第八章
泽俱全的菜碟,今日的份量比以往多上了几倍不止。
我将视线移向一边,父亲正坐在中央,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位长相浓艳的女人。
女人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脸妩媚的笑着,熟悉感扑面迎来,我思考了几秒后,扯起嘴角笑了笑。
女人是许澜之,哦,不应该说是女人,应该是双性人才对。
我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后,默然不语的看着对面的许澜之。
许澜之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般,笑着对我介绍说:“秋皎,我是许澜之,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说完,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红艳的唇瓣微翘,浑身散发着成熟又迷人的气质。
父亲满面笑意,眼睛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秋皎,她是你小妈,我们前几天刚领的证。”
昨日还是我的贱狗,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为我的继母,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说完,我低下头沉默的吃着饭菜,不再插入他们聊天中。
途中,许澜之多次撩拨我,他用那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频繁地在我的小腿周围打转,我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饭菜,而许澜之则是笑意涟涟的与父亲说话。
“我吃好了。”我站起身,那只缠在我小腿上的脚也随之离开。
父亲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后,我呼出一口气,解脱般的朝楼上走去时,一只温热的手悄悄地抓住了我,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团纸。
纸上写着:主人,今晚来贱狗房间。
我勾起唇角,心里骂道下贱的荡妇。
黑色蒙上了天边,几颗闪耀的星星缀在月亮四周,时间将近凌晨,我起身往许澜之的房间走去。
几步之后,我就站在了他的门前,随后我轻轻推开房门,撞入眼帘的便是许澜之穿着一身红色的吊带裙,白皙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红色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
许澜之抬起腿,红色高跟鞋正面对着我,他勾起手指笑着说:“过来呀。”
我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脚踝,讥笑道:“这么饥渴?”
白粉藕的手臂揽住我的脖颈,冷香扑进鼻尖,红艳的唇瓣微张,吐出一截殷红的舌尖,“是呀,我好饥渴,所以———”
湿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面上,“想吃妈妈的大鸡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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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像是扑腾的火焰,在内心炸出一圈圈红橙色的火舌。
许澜之的细腿不知何时勾上我的腰身,他挑起眉眼,红艳的唇瓣亲着我的嘴角。
香薰味一波波地钻入鼻尖,我垂下眼看着许澜之,眼尾,鼻翼,唇瓣,双颊均匀着一抹薄红,黑色浓密的波浪卷长发顺着他白皙带粉的两颊披散在胸前,涂着红色的指甲挠着我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是海中蛊惑人心的妖精,利用美艳瑰丽的皮囊和媚欲横生的姿态专门引诱深陷细网中人类。
我一时竟痴迷出神的盯着那张漂亮的脸面,耳边响起了许澜之甜腻勾人的嗓音,“怎么不说话呀。”
刺鼻的香水味源源不断的钻进我的眼睛,鼻子和唇腔,它们挤作一团冲击着我的一寸寸神经。
丢在深处的破碎记忆慢慢地朝四周爬起身子,透明粘稠的胶水艰难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漂亮又魅惑的女孩。
女孩模糊的脸面映在我的眼前,她穿着黑色抹胸裙,短短的裙身仅能堪堪盖住白皙的大腿,一朵红玫瑰纹身纹在锁骨处,乌黑柔顺的长发懒散地扎成一根马尾,她神情厌厌地吸着夹在指尖的烟。
女孩是我的暗恋对象,她贯穿了我初中三年的全部,我疯了一般的爱上她,却因胆怯而不敢与她讲话。
女孩是我的同桌,她十分喜欢打扮成一副过于早熟的模样,她身上有着许多缺点,比如喜欢抽烟喝酒和打架逃课等。
在老师同学的眼里,她是不招人待见的坏女孩,但在我的眼里,她是一株带刺的玫瑰散发着甜美的芬芳。
我将内心浓浓的爱恋化作一封封信纸,白色的纸面上写满了我对她的迷恋与爱慕。
女孩无聊的时候会找我聊天,她不顾课堂纪律,我行无素的吸着烟,白色的烟雾自涂着红艳口红的唇瓣吐出,皎白的牙齿似一颗颗闪着柔亮光泽的珍珠。
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准备下午的行程,她的行程简单且简洁,如跟谁打架,去哪个酒吧喝酒,又或者是去哪个网吧打游戏。
但有时她会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袖,眯起眼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怎么一见到我就脸红。”
我会害羞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喊出她的名字,“谢澜”
谢澜扬起笑意的脸顿时阴沉,她生气地掐着我的大腿,力气大到能生生扣出一个血洞。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副打扮?是不是喜欢我自甘堕落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她像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将我扑倒在地,白嫩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一团,不要命地狠狠砸向我的脸颊和鼻骨。
老师讲课的话语戛然而止,周围逐渐聚集了许多人,叽叽喳喳的聒噪声充斥在空气中。
他们拽着谢澜,可谢澜的力气太大了,她凶狠地对我又打又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在漂亮的脸面上滑落。
疼意开始蔓延在我的肉体上,我多想抱住她,帮她擦掉眼边的泪水,亲亲她的眼睛,告诉她不要哭了。
最后发疯的谢兰终于镇定下来了,因为她的天使抱住了她,帮她擦掉了眼边的泪水,软软地喊着:“不要哭了。”
谢澜身后的男孩有着一头柔软黑色头发,天真的如鹿的眼睛泛着涟涟水雾,一派懵懂温顺。
我知道他。
他是谢澜捧在手心的人,也是谢澜肯给出为数不多的温柔的幸运人。
男孩的名字叫沈秋意。
再到后来,谢澜跳楼自杀,轰动了全校。
好巧不巧,我正好经过那栋楼并亲眼目睹了她犹如蝴蝶向下坠落,跌落在地面上时,她的四肢奇怪的扭曲着。
红色的血水流满了一地,零星的血滴迸溅在我的脸面上,我悄悄地舔了一口,是生锈的铁味,很难吃。
肩膀突然搭上一只温热的手,赵然岐清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早该死了,不是吗,她就仗着你喜欢她天天对你实施暴力。”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赵然岐的笑容透着满满的恶意和狡猾,像只计划得逞的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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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形姣好,颜色红润,微微张开,露出软红嫩肉。
满腔恶意卷在齿舌间,化作根根锋利的尖刺,用道德正义掩化坚硬的盾牌,肆无忌惮地吐出尖刺武器,将浓稠恶臭的津液流满每一处。
谢澜死后没多久,漫天的流言蜚语就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
他们利用漂亮的嘴唇告诉不明所以的众人,谢澜是个万人骑的下贱的婊子,不仅私生活极其混乱,而且还和亲哥哥有着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了跳楼自杀,那自然是被外面的男人搞大了肚子,男人不愿意对谢澜负责,于是极端的谢澜便做出了冲动的举动。
他们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谢澜的跳楼自杀的原因,可笑的近乎荒诞的理由从透明逐渐化为实体。
越来越多的嘴唇加入这场激烈的讨论中,无数条红色的舌头对着谢澜全身上下指指点点。
一时之间,谢澜的名声臭到了水沟里,她变成了一只老鼠,并且还是一只死在肮脏发臭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