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道,
“官吏贪墨无度是事实,囚徒及厢军饭食被严重克扣盘剥,日常受欺凌也是事实,他们前往粮料院照朝廷所给定例讨要饭食,这是公道。郭仲熊身为知州、兵马都监,他理应站出来给大家一个公道。公道不能得,以致整件事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责任也是在郭仲熊这些酒囊饭袋、无公心只知私斗,以及那些贪婪无度、心黑手辣的官吏头上,不在我们头上。王相何苦要事事将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王相就没有想过,倘若仅仅是为讨公道,就一定会产生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那不是更说明了,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去砸破、砸烂,必然有着威胁到天下安危的脓胞,需要去刺破、挤破?我也不说天下,我年纪少,看不了那么远,那么深,那么透,我就问王相一句,就凭岚州此时已经烂到底的脓胞,倘若没有人去挤、去刺破,伐燕真的能有几成的胜算?”
徐心庵、唐盘等人皆谔然看向徐怀,没想到他的话如此犀利,如此不留情面,再看王禀这时候却像是重重打了一拳,颓然坐在一块山石上,默然许久……
暗香疏影心疑
“朱承钧原本是邓州豪户,也曾是徐氏骡马市的大客商,两年前他在汴京贩马,受贵戚子弟欺侮夺马,当街刺伤、刺死官宦家几个家奴,倾家荡产打点才免于一死,被刺配到岚州来。朱承钧有个叫朱世聪、自幼扶持读书的族侄,还有十数年前收留的庄客杜武,从汴京案发,都是这两人一路打点,还追随岚州,朱承钧才没有吃太多的苦头。然而胥吏盘剥、勒索太过厉害,朱世聪、杜武想朱承钧在狱牢里好过一些,无时无刻不需要打点,盘缠很快就花费一空。你们到岚州之前,他们在岚州就已经是穷困潦倒,连投宿民宅的钱都没有,就在石场外的荒地里搭了一座草棚子住;就算是这样,二人也不肯离开岚州。坤爷带我们到石场来摸情况,认出他们来,这便招揽进铸锋堂来,他们之前打点的狱吏,我们后续也一直都有孝敬;包括成延庆在内,他们的根脚,我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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