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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梁竟闭着眼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却没有半点睡意,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在浴室的情形,苏禾愤愤地瞪着他,充满愤怒和恨意的一双眼神采奕奕,越看越好看……
有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苏禾折磨梁竟的行动还没来得及酝酿,他就因为扭伤了腰而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其实倒算不上多严重,但是他不能忍受自己在别人面前扶着腰或者弓着背的样子,有损他监狱长的形象。
在家中安然地度过了几天的假期之后,一大早,苏禾终于脱掉了穿了几天的宽松休闲服,换上了英挺的警察制服。
站在镜子前打好领带之后,他对镜子着里面的人看了几眼,表情漠然地移开视线。
客厅里没有餐桌,苏禾坐到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脱脂牛奶和一袋普通的切片白面包。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早饭,没有太大热量和脂肪。喝了两口牛奶之后,苏禾皱了皱眉,把杯子放下了。
曾经,为了减肥他一天三顿几乎只吃燕麦面包和水,错误的方法非但没有让他瘦下太多,更导致他有好长一段时间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倒胃口。
现在,他不必再为减掉一斤,哪怕是一两的脂肪而像疯掉一样拼命的节食运动,但是却也没有多少欣喜,就象是机械地完成了一项使命。
当初减肥的目的是什么他仍然记得,但是结果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如意。
回到监狱,被无数人的问候之后,苏禾终于回到监狱长办公室,几份档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他没有急着去看,能在他桌上躺这么久,就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看不看区别并不大。
坐到椅子上,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射了进来,让白色的墙壁几乎有些刺眼。苏禾发现自己一坐到这个位子上就想抽烟,仿佛他来了就只有这件事可以做,抽掉的烟像是消耗了人生一样。
在别人看来,他现在象是一只斗败的狮子一样,躲在窝里独自舔拭着伤口。其实苏禾挺喜欢这个形容。
上午的时间用来处理了一些公务,午饭之后,苏禾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总算找回了一点请假前的工作态度。
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和宽敞简洁的办公室,一种从无聊中寻找乐趣的纨绔子弟的心态让他有了新的打算。
这种突然的坏心眼,倒不如说是有口气憋着难以下咽。他苏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有大量”这种事,见鬼去吧!
他站起来拿起帽子戴上,双手一起稍稍调整了一下之后,有点意气风发地往牢房方向走去。
犯人的开饭时间要稍晚一些,一上午的劳动之后,热量不高味道也不算好的食物也让人期待起来。
苏禾跟在两个狱警身后,从楼上沿着走道缓缓前行,看着下面食堂里一群犯人狼吞虎咽着。
尽管灰色的囚衣千篇一律,但是在低着头黑压压的一群人中,苏禾还是很快找到了那个男人。
梁竟坐在稍靠墙一点的位置,比起周围人,他的吃相可谓优雅。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有条不紊地吃着,几乎像是千金小姐一样吃一口嚼二十下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像是在阳光低下享受一份火候到位的牛排,异常惬意。
而坐在梁竟旁边的人似乎跟他已经很熟了,大概是因为王彪的关系,虽然没有王彪是梁竟杀了的证据,但是牢里的人几乎都已经心照不宣地认为这事跟他肯定有关系。
有胆子大的曾经偷偷问过梁竟,他也只是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四两拨千斤的的打着太极,梁竟手不沾血,却实实在在地让牢里的人都惊悚了一把。
这时候王彪的死和梁竟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怕和敬有时候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当苏禾看到有人堆着满脸的笑把一罐饮料之类的东西偷偷塞给梁竟之后,心想梁竟难道已经代替王彪了?
苏禾刚想到这里,原本低着头的梁竟再次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样,抬起头四周张望了一下,没几下就发现了他。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苏禾没有躲避,因为不需要。现在的情况就如同他们的位置一样,他完全可以优越地看着梁竟,甚至是鄙视后者。
倒是梁竟非常友好地朝他一笑,甚至有股不易察觉的欣喜,但更多的是让人尴尬的视线。
苏禾看着梁竟,几天未见,仍然是副讨厌的样子。
这时下面又有动静了,一个身材纤细的犯人端着餐盘走到了梁竟旁边,一旁的人很快笑嘻嘻地给他让了位。
梁竟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未变。
苏禾看着那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年轻男人坐到了梁竟身旁。在没有女人的牢里,男人跟男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对方一脸的羞怯表情让突然让他觉得倒胃口。
只是单纯的排斥而已,当然,梁竟也在内。
收回视线,苏禾转身慢慢离开,结束了和梁竟短暂、而事后又让他觉得有点诡异的再会。
梁竟看着苏禾冷冷地别过头离开,一如既往的冷漠、高高在上,俯视他的表情也透着一股淡淡的不屑。
低下头,他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觉得有几分可笑。他也许应该庆幸这位监狱长的“大度”,但如果只是这样,未免少了不少乐趣。他的牢狱生涯里,就指望着这点乐趣活着呢……
这时突然有其他犯人凑过来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
梁竟收回思绪,低下头看似随意地听着。有了“作料”的一餐,味道似乎也不再那么不尽人意了。
吃完中饭,休息时间过后,下午的劳动时间对大多数犯人来说是个难熬的过程。有些人虽然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劳动量,但是午后顶着太阳在半干河里挖沙子绝对不是件悠闲省力的事。而梁竟正好分到这一组的犯人里。
几十个人在两队狱警的带领下来到河边,排成几排听候安排。梁竟倒是对工作没什么挑剔,只是觉得有点无聊,正在他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风景的时候,不远处,苏禾和一个狱警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监狱长亲自来监督劳动,这倒是难得。
狱警们向苏禾敬了个礼,后者点点头,视线朝几十个犯人那里扫了一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看到梁竟之后,苏禾轻轻挑了一下眉,朝他走了过去。
梁竟看着苏禾下意识露出笑容。
苏禾挨个从犯人面前走过,最后站到梁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之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这工作不适合你。”
简单一句话之后,梁竟被调到了别的岗位。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这种待遇,但是不用在大太阳低下炙烤,还是让其他人羡慕了一番。
只是梁竟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苏禾突然的体贴,他的新工作就让他咂舌。
房间里,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织毛线,怎么看都是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画面。
近几年为了保证犯人的生命安全,监狱里不再让犯人去干危险的工作,工作量减少了一点,但是时常翻翻新花样,除了一些体力活,最近像织毛线、给布娃娃缝眼睛等手艺活也越来越多了。
按理说这是件相对轻松的工作,虽然,少了点男子汉气概。
“快点干活!今天不把任务完成谁都别想回牢房休息!”狱警站在前面低喝着。
梁竟看着面前的一球球各色的毛线和粗细不一的针,忍不住扬起嘴角。他说得没错,那位长官,实在是太坏了……
而此时另一边,苏禾坐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