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子
,将烟头抛在脚边,用鞋尖踩灭,手一指某个方向:“往那儿走。”
陈隐有些匪夷所思:“队长?”
“不知道方向了,就一直朝前走,总能找到什么。”封赫一直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他继续道,“这次出来找物资,不光是迫于形势,还有一个原因——最近基地附近太安逸了,丧尸也遇不到几只,我并不认为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太过安全,现在的世界一日三变,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得而知的,所以一大批丧尸转移了注意力。咱们要是继续在基地混吃等死,到时候真被丧尸或者其他什么异能者一锅端了也未可知。”
翟景觉得这理由不太靠谱:“那我们也太盲目了吧。”
“嘶,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怕死呢?”封赫挑眉,“你要怕死回基地待着,别出来,等着人怀眠一大姑娘给你往回捎吃喝。”
翟景一大老爷们儿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我、我,谁……谁,谁要那八婆给带东西回来啊?”
“骂谁呢翟景,我可都听见了啊!”
转眼又跑去掐架。
“他俩赶紧凑合凑合过吧,一个在外面风里雨里,一个在基地相妻教子,多般配的一对儿。”陈隐笑着打趣。
封赫低低地笑出声。
“可不是吗,我这不在尽全力撮合他俩。”
怀眠不服:“队长你少来,我才不会跟这龟孙子在一起呢。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啊?”
“这哪儿是我说了算,那得看你嫂子愿不愿意,跟我玩儿了二十九年捉迷藏还不乐意见我呢。”
怀眠听乐了,一个劲儿地笑:“操,你哄哄我嫂子,她估计就来见你了。”
封赫笑骂她:“少贫……”
“队长!”向来不爱作声的文无似乎猛然发现了什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视线紧紧盯牢前方。
封赫心知有了新情况,霎时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前面……”
3
怀眠在末世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加入封赫的组织或许是个意外,但跟着封赫她也多了一份活命的保障,用不着跟外界那些在丧尸和异能者手下抢食的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吃了上顿怕没下顿。因为这层特殊身份,她见过不少隐藏在支离破碎的人性下的幽暗,那些走投无路者全部为了两个字,生存。
然而,敢赤手空拳跟变异丧尸搏斗的人,还是个黑长发大美人,她是真真地把他弄上床,赶明儿自己就下不来了。
封赫听到“偷穿男友衬衫”几个字,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没什么。”沈灾无辜地笑笑,“我只是想问,你作为一个组织的队长为什么会轻易带外人回来。”
封赫吊儿郎当地回:“长得好看,拐回来当个压寨夫人。”
沈灾的脸色不置可否,封赫试探了两句敲不出只言片语,打算想点儿别的什么法子撬开这张美人嘴。愣神之际,沈灾定定地望着他,难得有让封赫呆愣的时候,于是他问:“怎么了?”
沈灾手搭在浴袍上,只不作声地望他。
封赫了然,转过身背对着他,沈灾进了浴室,也背对着封赫开始换衣服。
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门,两人背对背,沈灾将浴袍放在一边,套头穿上白衬衣,封赫的声音传进来,似乎被罩上一层障壁:“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以前的身份吗?”
以前的身份?沈灾将这几个字放入舌尖咀嚼了一下,想听听接下来封赫会怎样问。
而封赫的猜测果然不出沈灾的意料。
“富家小少爷?名流交际花?”
噢,恰恰都不是。
“很遗憾,你都猜错了。”
沈灾抬腿穿上黑色长裤,四平八稳地否定了封赫两个不着边际却又理所应当的答案,提腰时,恍然发现腰围多了几寸,放到最松也多出一截。
他打开道门缝,冲背对着门的封赫说:“有没有腰带之类的?”
封赫转身,只见沈灾上身穿戴整齐,下身一手勒着裤腰,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的模样,说得难听点,活脱脱一副邀请人的样子。
“怎么了?”
封赫走到门边,有些无奈:“这已经是最修身的一条了,还不合身?我看看。”
两人挨得很近,封赫低头看被沈灾攥紧的裤腰,依旧多出老半截,封赫头疼了,一个男人怎么瘦成这样。他正想说再去基地里找找有没有腰带,沈灾发梢一滴微凉的水珠倏尔滴在了封赫侧脸。将近三十年没碰过情欲的封赫凝视着沈灾这张祸害的脸,心跳慢了半拍,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向沈灾滚动的喉结和一丝划伤的血痕。沈灾的皮肤很白,身后浴室内的水汽贴上他的四肢,让他整个人变得柔软,眸子看上去也湿漉漉地。
“怎么了?”
怎么了,这次换沈灾反问怎么了。
封赫率先移开了视线,一手插进裤兜掏出手机发消息,没再往沈灾的方向多瞅一眼。
“没什么,我这就让文无送条腰带上来。”
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沈灾没下去,他向封赫询问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后一直待在里面,连罐头都没拿。
“队长,沈美人儿呢?”
封赫一个牛肉罐头扔过去:“哟,现在就一口一个‘沈美人儿’了,美人儿对你还爱搭不理呢。”
怀眠稳稳接下罐头,利落开封,不满地吐槽:“还不是你抢了我亲密接触的机会。某些人啊,只会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把我殷勤换来的送衣服的机会抢去,拿自己的衣服给人家。”
“得了吧你,你那衣服怎么给人穿?好好吃你的罐头。”封赫从写字台上捞了个硬币精准地砸她头上,引得怀眠“哎呦”一声。
文无吃完三明治,适当开口:“关键一点是,我们如今并不了解沈灾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而对于他的出现和丧尸异能的增强有没有直接的联系、他手里掌握多少信息、有没有更好的资源、是不是其他异能者的卧底等一系列衍生出来的问题都以这一点作为依托,我们对他的背景认知一片空白,这是最危险的。”
陈隐也加入了这次谈话,摆出了自己的搜查进度:“我查遍了所有的资料,没有他背景或出身的任何线索。”
封赫脚踩在桌沿上,罐头嚼得一下一下地,盯着翘起的铁质拉环,好半晌寻思过来什么似的,问:“翟景呢?”
“谁知道呢,一回基地就没影儿了,估计又去练什么射击、搏斗了的吧,他最近对这个还蛮痴迷。”怀眠回道。
“他吃晚饭了吗?”
“难得见你关心咱们基地队员吃没吃饭。”怀眠阴阳怪气地吐着舌头,“没吧。一直没见他人影儿,喏,给他准备的吃的都没见动过。”
“还说你俩没在一起,吃个饭都得给对方备着,还留意他的踪影,这不是两口子是什么?”封赫调侃人一把好手,气得怀眠拿罐头扔他。
奶奶的,就不该好心告诉他!
封赫长臂一勾,接住半空中怀眠扔过来的罐头,朝她笑了一下:“谢谢啊,我接着了。”他扫了眼罐头牌子,叹气道,“这么好的牌子给翟景,他不吃,可惜了了。”
“这样吧,他的这份儿我先拿走了,改天他要吃的话从我的里面扣。”
怀眠眼瞧着封赫起身,只见他又从食品保鲜柜里挑三拣四了一阵,顺走了一个苹果和一包保温的新鲜牛奶,向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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