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岚雨
,深怕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就招致打骂,还每天循环往复、不得喘息——露榭想起在自己成为异能者之後,村里和蔼的神父马上翻脸把自己当魔鬼似的……那种压抑的气氛,露榭光是那几天就喘不过气了。荒城待了多久?一年?五年?还是他至今这一辈子?
荒城会这麽淡漠、肯定是冰冻三尺。露榭不认为他短时间能走出来。
「我明天还会来的。你有甚麽想要的——」
「——没有。」
荒城回答抢快得不自然。露榭可没看漏:那一点点恐惧的味道。
露榭猜了一会儿:
「你爸妈该不会用这话句钓你说了就翻脸吧?」
「……他们说我贪心。」
他爸妈是没刺挑刺的天才吧?贬低自己的孩子很有趣吗?
「哼嗯、但我呢,别说不是钓你。若你想要的话……让我猜猜,电脑游戏机之类的你爸妈肯定说那很堕落吧?就是那个也行喔。」
「那我……」荒城说到一半就停住,同时大口x1吐着空气,「我都要。」最终还是只敢小小声的。荒城低着头,还频频抬眼偷瞄露榭的表情。
「ok、不过还不只这些哦,我会带更多东西过来。」
荒城惊讶得直眨眼。
回去的路上,露榭接到了七木的讯息。
七木找自己……本来露榭还打算绕过营地的。但无视人家也不好。
还没到营地、远远的就能看见七木环着双手站在进出关口。营地平常也没什麽车进出,但堵在路中间?……露榭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怯怯地走了过去。
「啊啊、露榭小姐?一天不见了,刚好你在附近呀?」
「咦耶!?啊、对。」
「g嘛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哦、我懂了。你又去那里了对吧。」
「呃……你没生气?」
「只有忏悔派那些玻璃心脏老头才会对这大惊小怪。」
「那你堵在路上……」
「堵?……啊~~没有啦。我在看星星。」
蛤啊?
「这里视野正好啊——旁边没建筑。还有栅栏可以靠。」七木露出揶揄的表情:「而且真要堵也堵不到吧?之前才来问我荒城的问题不是吗?我可没听说你经过营地喔。」
原来自己一举一动早就被猜透了。露榭总感觉还想瞒着研究派的自己真够傻。
「是说……虽然是我叫你过来,但这回没有要请你进去,抱歉得站着说话。」
「……得偷偷讲的事?」
「对——室内为了仪器防盗都有录影录音,电话上也不安全。」
「呃……那我们大喇喇地站在这里谈没事吗?」
「不需要瞒着营地里的人呀。这件事他们也都知道了。」
「…这是研究派想要告诉我的?」
「你猜得真快。没错,不过是我们的主教大人的……暗示。但还是别让忏悔派抓到口实b较好。可能的话。」
七木不带期望地轻笑了下。补充了句「至少别太快」。
「话说对荒城的处置方法呀、在教团里跟忏悔派那些老头拗了半天——他们一直咬si处决荒城不放。当然你家主教从头反对到尾。我们这是说没有手段——至少没有除了你以外的手段、这麽推拖下去。但忏悔老头们开始坐不住了。」
「坐不住?荒城不是一直在那十年了吗?」
「因为你成功进去了呀——最近他们也不ai惜羽毛了,开始测试有哪些异能者能进入瘟疫圈,我们是要提醒你不要跟那些赎罪者部队撞上。」
「…这强调是什麽意思?」
「啊哈哈…这个嘛、毕竟教团现在知道要进入瘟疫圈的条件了——强大的恢复或维持r0ut的能力。这在异能者之中并不罕见哦,长生一直都是人们的宿愿嘛。要不是可能给宝贵的赎罪者jg锐留下残疾、他们早该试出来了。」
「也就是……荒城早晚会被袭击?」
「是的。至於要不要跟他们碰上嘛……唔呵呵,这就是我们家主教的要我暗示你的。」
「你们…想用我挡住赎罪者?」
七木点点头。露榭皱起眉梢:
「无名跟信使可没叫我这麽做。」
「当然不会。如果你拦着赎罪者、他们大可拿妨碍教谕之名连你一起解决。无名主教肯定顾虑这点。」
「……你们就没无名顾虑那麽多呢。」
「确实…是。但既然找上你当然利益是一致的——露榭小姐,你很在乎荒城吧?」
「……」
「老实说我们研究派也是。这荒城我们都都研究十年了、才刚有突破就cha手吵着要销毁,明明探索最有趣的阶段才刚开始耶!不带这样的吧!?」
「……看来你的大无菌室计画还没放弃呢。」
「甚麽没放弃,正要展开好嘛?」
看七木亢奋的样子,露榭有些傻眼。研究派的实用至上他着实喜欢不起来。
要事转告完,七木也没跟露榭多寒暄。回到旅馆就与信使碰个正着。
「我以为你会一直待在旅馆。」信使叹着气说道。
「待在旅馆g嘛?发呆吗?」
「就算是消遣,这麽晚才回来?——整个教团都在关注这里。对你而言可不安全。」
「呜…我知道啦。但又不会天亮一点就b较安全。」
旅馆也是。要只有电击枪的保安挡住赎罪者还是教兵也太苛求了。
「…好吧、这麽说也是。不过我是来告诉你、任务终止了。无名主教召你回去。」
露榭拧起眉间。而信使也感觉到一点不对的气息。
「……无名也开始珍惜羽翼了吗?」
「什麽意——等等。你是不是从谁那里听了甚麽?研究派那边?」
「如果说是的话?」
信使长叹一口气。
「听着、露榭小姐,你可能以为自己很强——但老实说,你这等二三级的在赎罪者部队没多罕见;要是他们派了一级那破天荒家伙的更不用说。虽然、接触荒城确实在你能力范围,然而对抗赎罪者部队可不是。你在他们里面只是常才——」
「——那又怎麽样?成为我不保护荒城的理由了吗?」露榭面露不快,「无名的无罪推定才过一天就改了?」
「不是判罪的问题,是主教大人担心你——」
「——难道我做不到?他说的?」
「不、他是没这麽说。」
「那不就好了吗?人都还没出现呢,怎麽知道我挡不挡得住。」
「啧、你真是——」信使看起来气不过,最後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开启了扩音。
「喂喂~~信使?既然用上电话了,有意外?」
「意外可大了。主教大人,麻烦您亲自说说露榭小姐。」
「果然啊……。」
「果然?」露榭皱眉。
「老实说嘛、露榭,我不意外你拒绝撤退。信使应该有跟你分析过利害关系——这回可b之前说的要命还要命。先说我可没法叫si人起床喔。」
「我知道。」
「知道之後、还是要做?」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样啊。那我也不多阻止了。」
「主教大人!?」信使惊呼。
「信使呀、这是原则问题——办不办得到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