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
喂完猫咪,郭星星先走一步去查房。
连夏眨巴着眼,和猫妈妈以及一窝小猫,大眼瞪小眼:“郭星星看着挺直啊,你们说是不是?”
猫妈妈兴致缺缺地眺连夏一眼,低头去给小猫t1an毛。
连夏挠挠头,起身拍拍衣服、r0ur0u腿,蹲得久了,小腿有些发麻,该回办公室了。
“明天再来看你们哦。”
“喵~”大橘给力地回应连夏。
连夏笑着、心满意足地离开。
经过住院楼下时,突然草丛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猫叫,听着像是大橘。
连夏停住脚步,急忙转身去看,原来大橘和n牛正在草地上翻滚,厮打了起来。
连夏的心刚落下,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那声音离她极近又响。
她有个预感,心脏砰砰直跳,甚至脑门都微微渗出了汗。
她吞咽着口水,转过头去。
果然,砸烂的盆栽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
连夏抬头,没看到什么可疑人。
刚要收回目光,7楼一个长发人脸露了出来。
瞻抱雪。
怎么是她?
连夏抬手遮在额头前,微眯起眼。
这个距离,并不能将人看得很清楚。
瞻抱雪似乎也看到了连夏,她没有离开,倚在窗前,就这样和连夏对视。
瞻抱雪一如既往,没什么面部表情,淡漠得仿佛出尘仙子。
连夏却觉得她分明在笑。
连夏不知道瞻抱雪在笑什么,她只知道瞻抱雪不应该出现在窗口,心头窜起一gu无名大火。
明明人家只是饭后倚在窗口看风景,此刻在连夏眼中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何其无辜。
因为那gu无名怒火,连夏没给瞻抱雪好脸se。
她铁青着脸,虽然事实上,这个距离,对方还真不一定能看清她的面部表情,但连夏还是觉得应该给瞻抱雪点教训。
在连夏确信瞻抱雪接收到她愤怒的情绪后,她负气地踢了一脚破碎的花盆。
可惜,眼力劲不行——没踢到花盆的陶瓷片,只踢了一脚黑泥。
软噗噗的泥土没啥分量,踢不了多远,还顺着逆风散开来,黑黑泥土落了连夏一k管。
“靠!”怎么做什么都不顺心?
连夏尽量放小动作,偷0着拍拍k管,打算立马闪人,却听到楼上传来“咯咯”笑声。
瞻抱雪果然在看,还在看!!!
连夏的脸红透了,再不敢抬头去找什么罪魁祸首,双手cha在口袋里,落荒而逃。
身后向来同她交好的大橘猫身摇曳,晃着h白相间的尾巴踱步到那破盆处,闻了闻,嫌弃地掉转身。
两只前爪朝前一趴,整个身t顺势往后一拉,翘着美t,做了个完美的猫式伸展,接着毫不留恋地离开。
一人一猫,背向而去。
连夏跑得匆忙,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一般,根本没注意身后的小东西。
脑海里充斥着瞻抱雪的咯咯笑声,以及郭星星临走前那些莫名其妙、让人着恼的话。
——“昂,我当然记得,倒是你,小心给忘了。跟病人ga0不清楚,那可是违背我们职业道德的……”
——“废话,巢老头那么老,又疯,我能看上他?图他疯癫,图他老,图他不洗澡啊?”
——“我郭某人可是靠谱得很,倒是有些人~哼哼。”
——“某人自己悠着点,别看病人漂亮就陷进去了。”
连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青团,坐在办公桌前,抛上抛下地玩儿。
这是郭星星给她的。
郭星星不ai吃这种糯叽叽的东西。
郭星星还挤眉弄眼地说:你把王姨给的青团送瞻抱雪了吧。
连夏ai吃糯叽叽的东西。
郭星星把不ai吃的东西给连夏,那叫ren之美。
连夏把ai吃的东西给瞻抱雪,那叫什么?
无事献殷勤!
越想越着恼。
小苏一脚刚踏进连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就砸来一个软趴趴的东西,慌乱一声——“呀!”
再仔细瞅瞅,可不知是谁惹了她们那位菩萨心肠的连医生嘛。
“怎么回事?”
小苏无辜望着连夏,希望从她神情中能读出些端倪。
“还不是你g的好事儿?”
连医生似乎在恼小苏,但小苏觉得吧,这恼中仿佛带着一点羞和娇。
“我……我怎么了?”
被连夏那含羞带恼的眼神盯着,小苏觉得怕不是连医生看上自己了吧。
“你碎嘴,活该被砸。”
连夏把资料递给小苏,没再多说什么,ga0得小苏丈二和尚0不着头脑——她碎什么嘴了?
连医生私生活检点,小苏从没说过她什么不是,怕不是连医生误会了吧?
瞧连夏背对着她,不愿理她的样子,小苏决定找郭医生打探打探情况。
小苏刚要走,连夏突地转过身:“对了,瞻抱雪现在换去哪层楼?”
小苏翻翻手头资料:“唔,大概去601室吧。不过她还在整理东西,等整理完再看。”
她们院挺火爆的,七楼、八楼是贵宾室,也就是单人间。
六楼全nv区,五楼全男区,一般2-3人一间房。
一到四楼是男nv混住区,男疯子和nv疯子混住在一层楼上,男nv混层不混房,一个房间5-6人。
价格最便宜,但少了份ygsi,多了些安全隐患。
不过,以瞻抱雪在食堂的战绩来看……
连夏冷笑一声:“她住哪儿都可以的吧。”
战斗力这么强,谁能欺负她?
“那可不行。”小苏说,“院长特地吩咐了,住不起贵宾室,也得给瞻nv士安排到六楼去。”
连夏挑眉,不可置信:中午吃饭的时候,院长还对瞻抱雪怒不可遏,要把她发配到普通病房,甚至扬言下月就把她赶出去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又变了?
男人变脸,真是b变天还快。
还有这个小苏,果然是个碎嘴。
压根不需要套话,自个儿就叭叭叭地把什么都倒漏出来。
“碎嘴苏”说,她准备去查房,顺便看看瞻抱雪整理好房间没。
如果没整理好,“碎嘴苏”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人一把。
连夏拍拍k管上的黑泥,心想:我倒要问问那个nv人,是不是故意想用花盆砸si我?
这理由不错。
于是连夏听到自己故作清冷的声音,说:“我也去。”
花盆虽然没砸到连夏,k管上的黑泥也早已散落开去,但她总觉得,她和瞻抱雪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瞻抱雪欠院里的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得去ga0清楚,瞻抱雪到底有没有钱。
虽然院长抠门、小气、势利眼,但也不能任由瞻抱雪戏弄。
连夏给自己找了好多理由,终于顺理成章地说服自己说出那三个字:我也去。
她走得虎虎生风,理直气壮——老娘是去讨个公道的!
才不是郭星星说的什么陷进去了,哼哼~
四月的天,时暖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