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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0回国(一)

 

领证之后,两人相处方式没变,大家对她的态度也没变,好像……好像领了个假证?

不过正中徐清的下怀。不然现在就让她搬去谢文出房间住?他俩还没这么熟吧……

不知道flora回家后是怎么宣传她不慕富贵的,总之,她婉拒大钻戒的事情,已经传遍谢家了。

徐清:感觉做了件大傻事……

舅爷爷夸她之余,自掏腰包给了她一对金戒指,是他当年赚到第一桶金后,给他和舅奶奶买的。

一只黑色的绒布袋,他颤巍巍地抖出两只金素圈,时间太长了,颜色看着都暗了。

他说,“我和你舅奶奶,从身无分文到后来成立百盛集团,也是一路扶持着过来的。你要和devonte好好的。”

虽然但是,她听到的版本,比这个长……

徐清推拒道:“这个应该给大表叔吧?”

舅爷爷摇头,“他不要。给你们吧。”

行吧。谁嫌金子多呢?

徐清恭敬地双手接过来,“谢谢舅爷爷。”

他点点头,朝旁边的谢文出道:“你陪阿清回去,处理完事情,去给阿清奶奶扫个墓。再去那边的公司看一下。今年就你去吧。”

“是,父亲。”

等从舅爷爷房间出来,她拎着袋子问他,“这个,咱们要戴吗?”真的不会不吉利吗?

谢文出从她手里拿过来,把大的那只自己戴了,又拿起小的那只,“你戴是不是大了?”

“拿红绳缠半圈就行。”她看上一辈的人是这么戴金戒指的。

谢文出把戒指放她手心,“有空去改尺寸。”

徐清抓住,觉得硬硬的,硌人。追上他的脚步,“真戴啊?”

“他们感情挺好的。也是父亲对我们的祝福吧。”

“啊?”徐清傻眼,“我俩是不是有一些观念冲突?”

这个问题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谢文出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走远一些,站到一个角落里,才小声说,“大太太生病后没有告诉父亲,只是要求离婚分割财产,然后才有的叁太太的事。后来父亲知道她生病了,才同意离婚的。他俩,确实是有感情的。”

徐清摇摇头,“听不懂。”

谢文出拍拍她脑袋,“你以后就知道了。”

“还是算了吧……”但她还是把戒指收下来了。

两枚戒指送出去半天就回来了,一试,果然十分贴合。

但此刻没有时间欣赏老金子的温软岁月,她和谢文出即将出发回国。而除了他俩,随行的还有谢文出的两个助理。一个搞工作,一个搞生活。

那个喜欢投喂的秘书小姐没跟来,据说是因为中文不够好。

助理先生们熟练地给他们开路,推行李,拿登机牌。

徐清问,“你经常来国内吗?”

谢文出摇头,“没有。成年之后被派过来几次,也就是扫墓,到分公司视察而已。”

舅爷爷刚找到小妹时,还隔两年就来祖宅墓地瞧瞧的,修桥修路办学都做了不少。但不知道是情绪太激动,还是路程太远,后来身体就不大好了。可孩子们却长大了,也能派出来做事了。

飞机落地省会,还要再搭高铁去林市,然后从市里打车或者坐大巴去县里(坐大巴的话还要再转一趟公交),才到徐清家。

但现在,那个房子等着过户了,她已经委托中介收拾杂物了,肯定是住不了人的。

“住酒店?不过这里的酒店你得将就一下。”她对谢文出说。

林市不是大城市,更不是旅游城市,这里远不及省会繁华。更不如她上学的城市了。

谢文出说不用,给了司机一个地址,半小时后,他们就站在了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面前。

徐清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你家在这里都有房子?!”

有钱人怎么全世界买房啊?!

“现在是你的。”谢文出拿出手机,上面是这个房子的详细地址,还有入户密码。

徐清晃眼只瞧见开头是2013xx,她疑惑,“十年前买的?”

谢文出抓住她的食指录入了指纹,解释说这是当年买下装修好,要给她们祖孙住的,但是她奶奶拒绝了。这个房子就没动。这次签婚前协议,过户的房产里就有这一处。

虽然没人住,但定期有做保洁,里面非常干净整洁。也因为没人住,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烟气。

她从玄关进来,一处一处地看,觉得门口缺个坐凳,换鞋不方便。储物室应该放几个货架,她之前看视频,有人家这么搞的,像个小超市,多爽!厨房,厨房缺的东西太多了!这么大的冰箱,天呐!能塞进去多少东西啊!

客厅,客厅好大。可以放个地毯,对着电视机跳操!

她环视一圈,觉得这房子真好。

“可惜……”她叹道。

“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吗?”谢文出以为她可惜这个。

“我不喜欢林市。”她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往阳台走,“这里逼仄,潮湿,阴冷,我喜欢太阳多一点的地方……”

她走到阳台边,转头却吓一跳。

金秋时节,不远处的濠河波光粼粼,两边的树木呈现不同的颜色,绿的一片,黄的一团,红的点缀,像泼出来的水彩画。

她被窗外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手心朝外挡住,暖融融的,然后喃喃说道:“这样看还挺漂亮的……”

谢文出跟过来,“这里的冬天很冷吗?那我们要趁冬天之前回南洋去。”

徐清努了一下嘴,朝他,“二表叔,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谢文出摇头,倚在那里,很有长辈风范地笑,“那你说点我听得懂的。”

太阳从他背后照进来,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和他结婚的一个好处就是,他们可以和谐地,有距离地相处,不用担心对方会不满,也不会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

像现在,徐清不想解释也就不用解释。她转身面朝室内,问,“我们住几天啊?生活用品得买一些吧?”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有人来送各类生活用品了,拿着清单,一样样拿出来,摆了一地。去酒店放行李的两个助理也来了,一起帮忙整理。

徐清看着那个埋头干活儿的中年男人,越看越眼熟,这不是那个给奶奶派活儿的老板吗?

奶奶年轻时手巧,年纪大了就经常做一些勾花的手工。老板送货上门,然后亲自来拿货结账。老板这么发善心的原因是,他是奶奶的远房亲戚,所以特意照顾她的。

她在家遇到好几次,奶奶让她叫他平叔。

“平叔?”徐清这样叫。

那人抬头看见她,好像才认出来,“哎呀,这是阿清啊?”

他的态度变得亲热一些,“我听说你家房子要卖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没想到,跟二公子一起回来的。”

徐清请他坐,她已经反应过来,平叔应该就是舅爷爷放着照顾奶奶的人了。

“我爷爷那辈和谢董的父亲连了宗,所以算亲戚。二十年前,谢董回来探亲,给族里修房修路,打听你奶奶的下落,就把这些事儿都交给我办了。”他说着,叹口气,“你奶奶的病是我疏忽了。那天我带她去做检查,有几项结果当天出不来,我说等我去取。结果第二天她自己去拿了,跟我说只是炎症,吃药就行。要是我坚持看检查报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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