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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认出来了,孙一淼认出她了。

确定了这个,简橙就想到了周庭宴,她在医院门口见孙一淼那次,那么反常,周庭宴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什么都没问。

现在想想,周庭宴应该已经问过孙一淼了。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

那个女人叫双禧。

双禧。

周庭宴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想到了常淮街尾的那家花店,双禧花店。

最初听到这家花店,是秦濯告诉他的。

“简橙让孟糖帮忙找个装修队,把常淮街巷尾那个刚退租的店面装修一下,说是开花店,你说简橙在国外还没回来,搞个花店干什么。”

“那花店是简橙出钱一手包,店主是个中年女人,从小县城过来的,毕竟是简橙的私事,我就没往深处查。”

秦濯没查,周庭宴查了。

那个女人也是离村多年,在简橙得救后的第二个月,突然回村。

他隐隐猜到什么,但因为简橙极力隐瞒当年在山里发生的事,连周陆和孟糖都没说,他觉得再挖就是她隐私了,所以就没继续查。

现在看来,那个叫双禧的,就是如今花店的店主。

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周庭宴抱紧简橙。

他其实能猜到,她在那里一定受了很多罪,他只是一直不敢往深处想,不敢想,她到底怎么跑出去的。

难以想象,她在那个十多平米的小平房,十六天,是多么绝望。

难以想象,她跑向山里的那半个小时,是怎样的害怕和恐惧。

简橙说完整个故事,就察觉到他比她还颤抖的身子,她往他怀里钻,脸蹭蹭他的脸。

“你别安慰我,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把这些事告诉你,是我觉得,如果再瞒着,就对不起孙一淼了。”

“我还欠他一声谢谢,等下次有空了,我们请他吃个饭,我好好跟他道个谢。”

“还有双禧姐,当初你送我满屋玫瑰,我说把剩下的花都送到双禧花店,双禧姐就是店主。”

“当年我安全后,我不敢跟人说双禧姐的事,当时太多记者围着我,所以我偷偷给小姨打的电话,小姨认识的人多,找到了双禧姐的母亲,还找了他们市局的警察。”

青春不再,蹉跎了十年光阴,腿也瘸了一个,找不到工作,还要被村里的人揣测……

双禧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到国外,就让孟糖帮着装修了那花店。

把她们母女都接过来,双禧姐开花店,她母亲有裁缝的手艺,给了她一家裁缝店。

“我第一次去老宅穿的那身旗袍,就是双禧姐母亲做的,等这边结束,我带你见见她们。”

简橙噩梦后,出了一身的汗。

她从周庭宴身上起来,“我想去洗个澡。”

“好。”

周庭宴等她进浴室,在原地站了会,然后拿着手机和房卡出门,下楼给前台要了杯热牛奶。

……

秦濯在他等牛奶的时候打来电话。

“老周啊,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见吗?”

“看到了。”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周庭宴说,“不想回你。”

秦濯炸了,“靠!你不地道啊,我为了你的事,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王磊我都是亲自跑去见的,飞机就转三次,腿都跑细了,你……”

“孟糖不在这。”

周庭宴脑子里想着简橙,心里像压了块巨石,他在想,这时候该不该把简佑辉跟火灾的事告诉她。

“她明天去!”

秦濯愤愤提起林野的朋友圈,“林野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故意发给我看的。”

周庭宴有林野的微信,但他没看朋友圈,安安静静听完,他问了秦濯一句。

“所以呢?你被他刺激了?吃醋?你不是不喜欢孟糖吗?她是不是跟林野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吃醋?

秦濯否认,“我就是觉得那小子不行,花孔雀一样,嘴巴又碎,他不适合孟糖,我怕孟糖被他骗。”

周庭宴从前台小姑娘手里接过牛奶,道了谢,转身往电梯走。

“你现在认清自己还来得及,再迟些,真晚了。”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翻出微信,把定位发过去。

秦濯盯着屏幕上的定位,闷声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然后把空杯子重重一放,骂一句操,无良奸商,一瓶酒快抵一辆车的钱,竟然还是假酒。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端起来喝一口,说不是啊哥,不是假酒啊,味很正啊。

秦濯一眼瞪过去,“兑了水你喝不出来?什么舌头啊,明儿赶紧去医院挂个号。”

那人:“……”

假酒是真没喝出来,倒是看出你心情不好了,媳妇跟人跑了似的,无语。

秦濯没空搭理他,想着明天怎么隆重出场,怎么秒杀林野。

你在纠结什么?

周庭宴回来的时候,简橙刚洗完澡。

听到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周庭宴换好拖鞋,转身看过去。

瞧见一幅水墨画。

白如雪的浴袍,松散湿漉漉的乌发,细长天鹅颈,精致深陷的锁骨,因为刚洗完澡,素净小脸被热气熏的晕红,睫毛挂着水珠,身上还有氤氲雾气。

愣神间,画中人已经走过来。

“你出去了吗?”

周庭宴收回旖旎的心思,把牛奶递给她。

“嗯,给你要了杯牛奶,助眠。”

简橙接过来,喝一口,看他一眼。

“你今晚还走吗?”

周庭宴揽着她的腰往浴室方向走,拿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轻缓,声音轻柔。

“不走,这两天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着,总失眠,从今天开始,我晚上都过来。”

闻言,简橙安心的喝牛奶了。

牛奶喝完,周庭宴把毛巾放下,又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简橙从镜子里看他,目光从他冷峻的脸,移到他紧皱着的眉头。

他大概是专注的想着某件事,沉浸其中,难得让情绪挂在脸上。

似乎在压着火。

又似在纠结什么事。

纠结……

简橙静静看着他,微热的风拂过头皮,密密麻麻的侵入脑子,连同最后那点破碎的记忆,也彻彻底底被剥离干净。

“周庭宴。”

她喊了他一声,周庭宴没听见,因为他想着别的事,也因为吹风机的声音。

简橙转头,伸手扯下他的衣角。

周庭宴一直想着,该怎么跟她说简佑辉和火灾的事,没听到她的声音,但是察觉到她扯了衣角。

他马上把吹风机关了,“吹的不舒服?”

简橙摇头,扭头的动作不舒服,她直接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没有被那个傻子欺负,那……不是做的。”

她说的艰难,问的却认真。

“那张证明,不是假的,我没有手术修复,你信不信?”

……

周庭宴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眉头还皱那么紧,又一直欲言又止。

简橙以为他介意这个。

毕竟那时候,那么多人怀疑。

他们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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