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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箱中文网 > 黑色童谣(快穿主攻)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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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巨大的痛苦中,维恩斯的思维也受到了残忍的入侵,冲刷撕裂成不成型的混乱模样:

他似在无垠黑夜尽燃烈火,于永昼国度坠入窒息血海。

他看到晨星陨落冰渊,血月升起碎于人掌,黑夜侵吞亡灵之音,麦尖刺入神明胸膛。

白骨荒原,旌旗硝烟,信仰陨落。

他如被冗杂庞大信息一股脑投喂的饱腹者,无力消融承受的厚重历史让每一寸血肉和细胞都在膨胀哀嚎,眼睁睁感受着它们反复进入挤出,直至神志思维从破孔碎布冲击变为零散残渣也不愿停止。

肉体的苦痛,思想的煎熬,依托共存,循环反复,永无尽头。

一旁的伊布尼亚坐于力量凝结的座椅上,霜雪似的面庞似高居神殿的神像,冷眼注视冒犯的蝼蚁陷入绝望挣扎,浓密的雪睫怠倦地垂下,有些无聊地数了一下循环的次数,却又觉得无趣,转念堂而皇之地走神想尼希尔:

已经傍晚了,他有好好吃饭吗?会不会穿得单薄了?吹了冷风?

他会想吃宵夜吗,要不等会儿带一些回去?

而且如果自己回去晚了,他会不会还坐在软椅上等自己,不上床休憩养身?

一想到尼希尔可能熬夜晚睡,他瞬间就有些坐不住了。

刚打算马上收手回家陪人的他被维恩斯脑海中的片段吸引了。

那个片段并不属于他本身的记忆,也并不属于发生过的历史,它就如一个虚构的假设,足够真实,也足够虚伪。

他将这个片段单独取出,观看。

伊布尼亚看到了维恩斯的“一生”:

他成功窃夺了一位亲王的血液和力量,晋升成了纯血血族,事事顺遂,仿若幸运女神庇佑。

他在众多豢养的情人中拥住乖巧的“赛琳”,像剥开汁水淋漓的果子一样将薄纱般透明的衣服剥落,在众人注视中进入怀中之人,甚命令一旁的几个男性情人一同进入或玩弄。

“赛琳”沉迷于他虚假的爱意无法离开,娇艳的容颜在反复的情欲滋润下已经盛开到糜艳,赤身裸体已经是常态,项圈鞭子是囚笼为家的基本搭配,她已经彻底沦为了欲望的俘虏。

在他终于玩腻,不再对“赛琳”有兴趣后,他将她送给了另一个亲王作为性奴,继续与新找到的情人色欲纠缠。

就算如此,从此之后他依旧与好运常伴,步步高升。

……

伊布尼亚看着记忆片段中与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赛琳”,还有维恩斯堪称完美的未来,勉强在久远的记忆中翻到了相似的存在。

找回记忆的他垂下眉眼,握拳,将这个片段捏碎于掌心。

他低头,只见掌心一枚金属色泽的发光小球躺在手心。

伊布尼亚见此冷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了。”

名为“系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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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光下打了个哈欠的尼希尔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声后倒回沙发上。

“还没睡吗?”

他眨了眼,很平常地回头,倒也没被吓到:

“怎么也要等你回来啊,你为了我也不会太晚回来。”

“可以放弃的,我会处理好,也不会有危险,你可以安心睡下。”

尼希尔听见这话一下子装成不满地无理取闹人士: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是不是觉得是事多?”

“果然,人都有七年之痒,更别说我们认识的比这还久,你果然已经对我开始厌烦了。”

尼希尔本来打算来个应景的掉眼泪,但觉得太肉麻了,而且真弄出来某人也会真爆炸,就只能收回了打算拿出来抹不存在眼泪的手。

伊布尼亚:“…………”

说真的,太假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呆了好一会,最后勉强吐出一句应和做配合: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永远不会厌烦你的。”

本来维持着委屈表情的尼希尔一下子恢复正常,还挑了下眉:

“你竟然真的配合我?我以为你会看着我演的。”

伊布尼亚:“………”

他能怎么办?按照过往的经历,他不配合也被说,配合也被说,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演戏的那个开心一下。

看着被弄的沉默的人,尼希尔如愿被逗开心了。

他嘴角盛着弧度靠近,侧身勾了勾伊布尼亚的手:

“好啦好啦,谢谢伊布尼亚先生陪他的幼稚鬼玩,他现在要去睡了,晚安。”

他边说边起身往卧室走,还回头挥挥手道别。

伊布尼亚看着,嘴角也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看着尼希尔即将离去的身影,他忽然想到了下午的话,心里涌出难言的满足与心虚惶恐。

他迟疑了一会儿,却终究在尼希尔即将踏出门扉时拉住了他。

尼希尔:“?”

“有事情吗?”

他疑惑地回头。

伊布尼亚拉着尼希尔手腕的手指微微蜷起:

“你不是我的。”

“?”

“……你不属于我。”

本来大晚上就思维迟缓的尼希尔对这句过于突兀的话完全是懵的。

他沉默,疑惑,思考,然后恍然大悟:

啊这……啊这……这都是什么啊……

理解了某人脑回路的尼希尔突然觉得好想笑。

他整个人被逗得发抖,顺便将伊布尼亚双手手腕握住,拉过来让掌心贴在自己的两颊上,抬头看着他,笑得格外开心,整个人显得软乎乎的:

“你是不是出去说了‘我是你的’这种之类的话了?”

看见伊布尼亚点头,他装作严肃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你的。”

眼神一转,他黝黑的眼盛着盈盈笑意:

“但你要清楚,你是我唯一的伴侣。”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使劲踮起脚,仰头隔着黑袍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眸中似满载着坠落的斑斓星河:

“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下的。”

“你是我的,可以吗?”

没有任何关于“爱”的字眼,也跟告白没有任何关系,但伊布尼亚却涌出一种定下山盟海誓的羞怯,配合着鼓噪的本该消失的心跳,将本应欲壑难填的占有渴望彻底压下。

他缓缓地,郑重地回答,好似应下一个永恒不变的誓言:

“——好。”

尼希尔笑眯眯地回应:

“嗯,那晚安啦,【我的】伴侣。”

他刻意停顿,咬重了那两个字,眨眨眼后再次朝着卧室走去。

这次没人再拉住他。

尼希尔清楚伊布尼亚的手段不会多温和,但他确实没想到,第二天他收到的消息会是维恩斯公爵因为精神紊乱导致思维停滞,表面没有任何伤痕,却成为类似于可活动植物人般的存在,只能依靠那些仆人服侍。

而且也不知怎的,维恩斯忽然害怕起关于银色的东西来,他遇袭那天在一旁的就是一个银发仆人,两人一同昏迷,只是仆人没被袭击,但本来痴呆呆的他只要看到那个仆人就会露出惊恐的表情,整个人恍如被恶鬼追逐,恨不得夺路而逃。把仆人赶走后,好几个人才勉强把他制住,但身体还是会止不住发抖。

维恩斯的惨状太过离奇,而无论教廷还是皇室都无法探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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