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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抱着我吗?”
伊布尼亚呼吸一窒,手上的法力也乱了几分,不小心在半空撕扯出不规则的仅如米粒大小的空间裂缝。
尼希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几个裂缝。
伊布尼亚侧头避开他的视线,顺便将那些裂缝抹去,意图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他不出意外听到了旁边传来的笑声,还有某个边笑边颤抖,往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毛茸茸的头。
伊布尼亚罕见地升起几分窘迫。
他接住对方,一点点将对方上半身往怀中抱,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我确实想抱你,你可不准跑了。”
“好啊。”
半个身子侧着被抱在怀中,眼角残留着笑意的人抬起头,欣然答应,然后用手撑了一下身体,主动往伊布尼亚怀里钻。
这反而让伊布尼亚僵住了身体,呆滞地调整着动作方便尼希尔进来。
尼希尔的动作算得上横冲直撞,头顶还在钻的过程中撞了一下伊布尼亚的下颔,然后吃痛地叫了一声,吓得伊布尼亚连忙调整位置,顺便帮他揉了揉撞疼的部位。
治愈魔法在按上头顶的一瞬就已经释放,将痛意消除,后续的动作算是伊布尼亚个人的安慰。
“小心点。”
他心疼地提醒了尼希尔一下。
“嗯嗯,下次一定。”
已经彻底钻进去的尼希尔毫不在意刚刚的事,整个人坐在伊布尼亚的腿上,往后靠将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有几分敷衍地点头答应。
伊布尼亚的黑袍更倾向于人体温度,而不是冰凉凉的感觉,所以尼希尔被围在其中并没有产生任何不适。
“开始吧。”他跃跃欲试道。
伊布尼亚连叹气都不想了,他已经对尼希尔这种偶尔不听劝告的态度弄习惯了,谁叫就算对方是熊孩子也是自己从来舍不得教训的那种。
他左手环住尼希尔的腹部帮忙固定身体,为了方便将头轻搭在肩上,右手握住尼希尔的手腕,食指弯起扣在他的手背上,凝出一层肉眼不可见的保护层,之后才引导着两人的手放入突兀出现在眼前的裂缝中。
尼希尔感受着手没入空间裂缝的触感,似混合颜料的空间乱流为眼睛遮上一幕布,让视觉上乍看好像手被吞噬不见了一样。
但尼希尔却能感受到自己手的存在,还有从指间穿过的柔软而充满韧性的涓流,似水流,似细风,能明显感受到它滑过的痕迹,却又温柔地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好奇地抓了抓,扣住了一片坚硬的物体。
他刚要开口提问,就有人就主动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空间碎片,你再往左一点,就能碰到属于一片完整空间的触感。”
尼希尔当然是选择听他的话。
完整的空间触感是偏膜的质感,初碰是韧性的阻力,突破后就是清爽的感觉,只是仍有涓流流过的触感。
他又玩了几分钟,随后才有些无聊地放弃。
尼希尔将手抬起,平放放在头顶,抬头仰视着光芒从指间倾泻,浅浅打在黝黑的眼中:
“我觉得这种触感很奇妙。”
“你喜欢?”
“也不至于,只是对于新事物本能的探究而已。”
他笑得温柔平和,一点都看不出刚刚不听话的样子。
他轻声念道:
“伊布尼亚?”
被喊到的人恍若初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只顾着看着自己怀里的风景了。
伊布尼亚松开手,用元素构建出一个球体,然投入裂缝中。
这次尼希尔能看清了,他看到球体在进入的一瞬就被切成无数细碎光点,再是光尘纷飞,最后只剩一片被完全吞噬的混合色彩。
耳畔传来的解释:
“是空间乱流。”
尼希尔歪了下头和伊布尼亚的头靠在一起:
“它的攻击看起来很快,也很密集。”
“嗯,所以没有可以信赖的帮手庇护,进入只会被撕成不可见的微粒。”
“我知道了,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离它越远越好。”
他与伊布尼亚的头靠在一起,说话时的热气丝丝划过,激起另一人耳尖的几分热意。
“我的荣幸。”
伊布尼亚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个习惯。
那时的伊布尼亚更喜欢将自己认为美的东西送给尼希尔,无论它是否身为危险生物,他都从不诉说,只是当做一份普通的礼物赠送而已,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确实都算无害的。
但这个习惯在某一次送礼后就变了。
那是许久之前,眼前之人坐在床边,青紫血管清晰而狰狞的瘦弱小腿轻轻晃动,抬头用尚还青涩的面庞仰视坐在一旁的他,黝黑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认真地问询:
“伊布尼亚,你告诉我,琉塞厄花真的只是一种无害的,可以随意采摘的观赏花卉吗?”
他低头用手指轻轻拨弄放在一旁的一簇琉塞厄花:
那是一簇洁白的花,乍看是半透明的玻璃材质簇拥而成,散发着浅浅的荧光,纤长的两层花瓣似波浪的弧度层叠,却于花蕊中心晕出一片渐变的红。
“我知道它是什么。”
“琉塞厄花,起源于魔族的地域,是一种吞噬血肉,用灵魂蕴养自身的花,地下是缠绕着白骨,长近百米的红色根系,地上的花枝则极具观赏价值,兼具有惑人心智的能力,用于吸引猎物靠近。”
“伊布尼亚。”
停下拨弄的手指,他抬头,语气没有丝毫怨怼,依旧平和,只是用商讨的语气提出自己的要求:
“它对你确实无害,对我却是致命的。”
“我希望你以后如实地告诉我所有东西的危险,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关心,希望我不会害怕,就擅自隐瞒他们的危险。”
他一向柔和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无奈:
“伊布尼亚,这样对我不公平。”
“如果有时候你不在我身边,而我旁边又刚好有‘无害’的琉塞厄花,那时候谁来救我呢?”
这一刻,比起年龄更大的伊布尼亚,还是少年的他更像一位耐心教导的长者:
“我有权利知道他们的危害,你并不能保证随时都在我身边,所以你像这样剥夺我辨别事物能力的行为……太坏了。”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依旧轻声细语地重复一遍:
“真的……太坏了。”
伊布尼亚还清楚记得,那次没有一句严厉的话,也没有任何指责,只是在和平商讨而已。
但在对方的话一点点说出,自己当时浑身冰冷,手足无措的样子依旧能感同身受,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浓烈的悔意和害怕,那种痛苦,哪怕他现在想起,仍能感受到同种对自身愚行的炽灼痛恨。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仅仅因为“无害”就忽略其危害,每次都会将危险之处提出,供尼希尔参考。
这是他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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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与你们交易龙血。”
伊布尼亚仰视着庞大的红龙,却让居于高位的龙族有种被俯视的恐惧。
旁边的黑龙喷了一口气,浑厚凶厉的龙语吐出气愤的话语:
“人类,龙族的血岂是可以随意被交易的东西,更何况你连用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