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汛()
才想起之前因为乳头肿疼,杀生丸在她胸口系了一块丝质的布,现下除了杀生丸平时留在她脖子上的痕迹,胸口的伤已经痊愈了,她把上衣半褪把布取下来将腿上的水擦干,放下裤腿穿好衣服回暖。
乳尖还是无法适应自己较之粗糙衣物,被磨的充了血。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她无法再适应粗布的乳头,一旦熟悉了宽厚的肩膀和柔软的尾巴,再回到草地与枝桠,她难受得厉害。
她食指与拇指挫弄这个块单薄的布,可是没有第二块了,杀生丸之前每天总会按时解下这块布去清洗,烘干了在重新帮她围上,顺便卸了她的反抗,在她身上乱摸两把,总是摸的她腿间湿湿的。
顶着一张冷漠高贵的脸内里却是个流氓一样的家伙。
犬夜叉暗自夹了夹腿,觉得自己被他弄的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沾了水的布暂时肯定是不能围在身上了,在扔与不扔之间做决定,她拿着这块布纠结了好久还是暗戳戳的揉做一团塞进了怀里。
女人的身体也麻烦,她跑起来胸口坠痛,奶头也被磨的生疼,可她不能在耽误时间了,眼看着太阳挂在西山,山里回荡着几声乌鸦叫,马上天黑了。
杀生丸估计该发现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御神木。
傍晚时刻,杀生丸望着空荡荡的一片森林,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没有说出任何字最后抿紧。
她不见了。
他在这片树林感应不到犬夜叉的存在。
抓来的一只妖狼在杀生丸的威压下,只能发着抖说出实话:“大人,她…她早就走了呀。”
妖狼说完便落荒而逃,只留杀生丸一个在树下发呆。
走了?
走去哪里?
她怎么敢走!?
犬夜叉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她的体温与气味也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这几天是杀生丸一场大梦。
她不会再回来了。
没出息的东西!
原本安静的森林里一片动荡,妖怪们四散而逃,波动的磅礴妖气告诉他们。
御神树下有一只大妖怪怒火中烧。
杀生丸在树下坐了两天,犬夜叉的消失他自以为无足轻重,可睡觉时怀里空落落的,他的心也跟着空了,心头血被抽空了一块。
这么多年,他对犬夜叉的了解都不及这几天看到的多。
他知道了她的身体抱起起来很热很软,他们的适配的身体做起来很舒服,她喜欢口味比较重的食物但吃不了辣的东西,还有她其实也会流眼泪,也怕痛的。
一直以来犬夜叉对于他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流浪狗,愚笨野蛮,居无定所,甚至有着血统不纯的缺陷,西国随处可见都是与他一样低贱的妖怪,竟跟自己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将她带在身边都嫌丢脸。
可当他习惯了这只叛逆的流浪狗认准领地并且变得温顺伏在他脚边,再低下头去看,她竟然走了,毫无留恋地走了。
眼底积压的阴郁和怒火比两天前更盛,活像块烧白了的木炭,表面灰白,里头却早已烧的腥红。
要放手吗?
当杀生丸想到如果妹妹用依赖的眼神看着别人,欢喜的依偎在别人臂弯间,亦或是在别人身下承欢…只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即便他知道犬夜叉不会对任何人露出这样柔软的部分,可他竟然心口闷痛,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的忿恨,真是疯魔了。
甩出的光鞭抽在温泉旁的巨石上,硬是把这半人高的石头抽得粉碎。
淡定从容的姿态终于维持不住,好看的眉毛蹙起,无意识地将指甲刺进掌心。
不可能放手的。
摇尾乞怜也好,嘶声低吼也好,那只流浪狗只能匍伏在自己的脚边。
空荡荡的没有犬夜叉的御神木,只是一棵普通的树而已。
杀生丸离开了神树,动身开始抓住他不乖的妹妹最后留下的一切痕迹寻找,闭上眼睛静静地吸气捕捉空气里气味的方向。
潜意识里一闪而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执念: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抓她回来拴在身边。
犬夜叉消失的第三天。
名叫汀镇的小城传言说来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奇怪少女。
吸引了不少人一睹真容,城门外人流聚集,疑惑地议论纷纷。
来人确实是个非常奇怪的少女,她乌发如瀑,肤白浓颜长得极美,但眉眼上挑加上眼神犀利让人不敢靠近,眼底发青看是奔波得异常疲惫,穿的衣服是不常见的款式,颜色火红,尺寸却明明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她没有鞋袜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男人们看到她十分躁动,有些女人们显然不欢迎长得如此美丽的流浪少女。
长成这般模样还衣衫不整的在大街游荡,或许是从哪个张店勾栏里出逃的女人。
一位穿着麻布的男人忽地凑上前堵住她的路,手里托着一双木屐,笑得有点古怪:“看你没穿鞋,我这有一双给你。”
“不需要。”
犬夜叉一口回绝,无视了走上前要给她鞋穿的男人,对那人因被无视发出恼羞成怒的声音充耳不闻。
身旁路过三两个洗衣妇对犬夜叉咂舌摇着头走了。
人们的眼神并不友好,她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们会这么看她,也不在乎,因为这样的目光她习以为常。
没精力再顾及他人,她很焦虑。
现在出现的情况前所未有,自从朔月已经两天过去了,她还没有恢复妖力。
依然是个人类,也依然是个雌性。
是因为淋了两场雨身体变得虚弱了,她这么安慰自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两天春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森林里连个树洞也找不到,每次都被淋得湿漉漉被风一吹浑身就冷透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进入这个汀镇,不仅是要找一个暂且能够遮风挡雨足以安身的地方喘口气,同样在这混杂的气味里也更容易掩藏自己的气息。
走过一行简陋排屋,在屋后发现了道沟渠,她蹲在旁边用手捧着喝了几口,用水抹了抹脸,甩去发上的水滴抬头仰望。
天又阴沉下来,有要下雨的势头。
犬夜叉望着天空压下来的黑云,闻见了雨的味道,暗骂道,“什么鬼天气,怎么又要下雨了。”
昨日的奔波加上先前的滴水未进,犬夜叉人类的身体早已坚持不住,几次摇摇欲坠。
赶在第一滴雨落下之前终于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这是一座破败的神社,神社屋顶破了个大洞,上面青苔斑驳,受了潮的木板吱呀作响,外面野草野花疯长已经过膝高,浓绿薄红影影绰绰,春色无边。
犬夜叉慢吞吞的爬上去绕过了几处受潮腐朽的木板,找了个暂且安全的角落躺下。
外面的雨幕滂沱,犬夜叉闻着湿润的的泥土味,雨落下的声音像摇篮曲,有点犯困,她用冰凉的脚趾蹭了蹭小腿。
脚好冷。
身体也好冷。
她放缓了呼吸在困意倦怠里怀念起那条大尾巴,比较那柔软的尾巴与杀生丸怀抱的温度哪个更热,漫漫地想着好像闻见了杀生丸身上冷冷的熏香味,又往角落里拱了拱,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迷失在黑甜梦境。
人们抱怨天公不作美赶着收摊的声音掺进雨里但传不进她的耳朵,神社里与外面喧闹嘈杂车水马龙的世界隔绝。
她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