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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犯了错的蠢蛋还敢迟到揍烂预警

 

黄昏。

依山傍水的独栋别墅,周围环境本该十分幽静。此刻,通向此处的蜿蜒公路却疾驰而来一辆黑色吉普车。车速略有超标,大概遇到了急事。

车主是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名易栕。他眉头蹙起,前额的汗滴细细密密地渗出来,却顾不得擦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腕表,17:58,暗道一声要遭,又猛踩了一脚油门。

想到刚刚,家主突然打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六点之前滚过来。

易栕颇为焦心。

家主态度莫测,恐怕极为震怒;且她最厌恶家奴迟到。

上一次,因为一场意料之外形成僵局的股东会,他迟到了半小时多,最终被吊起来挨了鞭子,每迟到一分钟算五下鞭子,最终脊背上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分针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在18:17时,这吉普车终于飙到了目标别墅的院子附近。

易栕冲出车门,把钥匙扔给泊车侍者,大步迈进一楼大厅。

一进门他就察觉到压抑的气氛。

没有侍者、一派安静,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落到暗色皮质的沙发上,晕开一些金色边缘。

晟氏的家主晟煦正坐在那,低头翻看着什么纸质资料。

一个眼熟的械具黑匣子斜立在腿旁。

易栕风尘仆仆地进来,没有惊起她一点波澜,甚至晟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易栕心里顿时觉得不妙,他膝盖一弯跪在了门界石上。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西装裤散射着寒气,但易栕不敢有一丁点动作。

他的脑子飞速旋转。

今天开例会和那几个大腹便便的董事发生了冲突,但是最后也他让步了;难道是前几天他吩咐人桎梏这些老董事查账目的事,但是吩咐之后,根本也没有人查,虽然目的是泄私愤也没有真正实行……

易栕闷闷地觉得,最近的事纵使有错,也有情可原,但不管家主罚哪件事都是没法顶嘴的。

他神游着想想来想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晟煦已经站到了面前。

晟煦看着眼前发呆的青年,料想到他在走神,心里有些好笑。

今天打算重罚他,得给他好好紧紧皮子,只是要遭殃的人好像无知无觉。这泛着蠢劲的样子倒有些可爱。

心里如何想不提,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含糊。

易栕的下巴被一下攥住,仰面是晟煦冷淡的面庞。被她目光一扫。下意识地,易栕就觉得心虚。

“想到错哪了吗?”

易栕的脸被攥的很紧,开口略有困难,而且,这样被笼罩在家主强大的气场里,人先矮了一头,头脑也一片空白。

他先喃喃道“阿栕不该迟到”,踟蹰着又冒出几个字“不该和董事吵架”。

晟煦松开手,又坐回沙发上,脚尖轻点面前,让他过来。

大厅的沙发区域,用的是无茶几的设计,正适合动手。

易栕不敢含糊,立马俯下脊背,屁股高高地翘起。在紧绷的西装面料下显得浑圆又挺翘,看的人血脉偾张。

他迅速膝行到晟煦脚前,又跪定。挺起胸膛来,按照规矩将手背到身后,虚握着手腕。倒三角一样的上半身在剪裁得体的正装外套里若隐若现。

晟煦看着,眼中晦暗不明。

当下的帝国对男性约束较多,他们凡欲参与公共场合,无论规模大小,都被要求身着紧身正装。易栕因为常年被她逼着锻炼,曲线不错,绷起的布料衬着的,已是一具成熟长开的肉体。

“迟到多久?”

易栕犹豫一下,还是没敢撒谎,“十几分钟。”

“是十七分钟。给你凑个整,算二十吧。按老规矩,总共一百鞭。”看着易栕瞬间苍白的神色,晟煦觉得有些愉悦。

于是好心提醒道,“这都是次要的,说说你在董事会上,不该说的那些话吧。”

易栕被这句话问的懵了一下。

他努力回忆自己方才与那些人叫板的话:是“尸位素餐”的表达太过分,还是“贪得无厌”的意思说的不够贴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哪里有错。

于是只得一边小心瞧着晟煦的脸色,一边回答道:“阿栕确实不该和他们吵起来,但是说他们忝居那些位置、又很贪心、吃相难看,都是实情啊。”

晟煦拿起方才翻看的那沓纸,甩到他的脸上,心里略微有些生气。这可真是蠢到家了。

易栕被砸的委屈了一下,也不敢多说,只能捡起来慢慢看着。

这是一份关于皇室近况的调查。

帝国皇室至今已延绵百年,如同一棵大树,虽然尚且能撑起枝繁叶茂的场面,但树大招风,难免有内里的蛀虫、依附的菟丝花。

有些甚至已经在经年与树共生的岁月中,成为了它的一部分,以至于如何剥离,成为一项浩大且注定痛苦的工程。但为了皇室的存续和发展,自上而下的改革的确势在必行。

但这些都只是世家大族里心知肚明的隐秘。皇室的铁血手腕犹在,没有人敢于或愿意冒着风险,去公开讨论改革是否必要、如何进行。如此对皇室指手画脚,无异于公然挑衅皇室的权威。

想到这,易栕心里一紧。

因为被董事会上的那群顽固的老家伙气的够呛,他的确口不择言地说过一些话。譬如皇室前阵子都将一些尸位素餐的子爵清了出去,作为三大世家之一,也更应该效仿皇室,好好处置一番这种忝居高位、只会给自己人下绊子、不干一点实事的混蛋高管、董事。

但这些都在媒体报道里出现过,不能算是泄露皇室隐秘,易栕不服气地想。就是因为那些没用的董事连吵架都占不到便宜,更没有实质的办法拿捏他,最终只能来吹毛求疵地找家主告状。

可惜一时没忍得住,本该在心里打转的腹诽,竟然顺着嘴巴一溜烟地冒了出来,还越说越流畅、越说越得意。甚至完全忽略了晟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啊!”晟煦突然发作,一巴掌打上易栕的左脸,将人打了一个踉跄,趴倒在地,脸颊也瞬间红了起来,更是没忍住发出了惊呼。

耳光力度之大,令他的左耳一时间有些失聪,脑子也停滞了无法转动,只能迟钝地感觉自己好像引起了家主震怒。

身体倒是条件反射地又跪直,等着暴风雨的凛然而至。

晟煦将腿边的黑匣子打开,取出一支藤鞭,走到他身后。

鞭子在空气中抡圆,有着破空的声音和气势,重重地落到易栕身上,几乎要撕破正装的布料,留下一道道肿胀的红痕。

每一鞭落下,他都闷哼一声,但身体不敢有一点乱动。

与以往惯常罚手心、手臂等专门部位不同,这一次,灵巧的鞭子散乱地分布到他的肩上、背上,每等待新的一鞭落下,都意味着着未知部位的恐惧与折磨。

他也能感觉家主较以往下了重手,每落一下,都让易栕觉得几乎要趴倒在地。

但是不能,跟在晟煦身边七八年了,挨罚时不得躲避或移位的规矩,是最早立起来,也是记得最深刻的。

犹记得刚来的那一年,他曾无数次因破了这个规矩被重来一遍又一遍,总是落得一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破空声还在继续,易栕默默地数着,大概三十鞭了,怎么那么难捱。

天幕已经昏暗下来,宅院里亮起了灯,但大厅没了侍者,也无人敢来打扰,唯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微微透过些许初升月牙的光芒。

易栕被罩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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