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阴孕 (溢R)
碗,被药童匆匆送了回来。郑拾云背着手在外间踱步,眼神透过珠帘,见言夫人正安安静静地低头喝药。过了一会儿,谢寻珏拿着喝干的空碗出来了,他一边将空碗交给被自己喊进来的朱倚,一边示意郑拾云:
“劳烦先生移步。”
郑拾云跟在这位年轻的家主身后进了言夫人的屋子,见言夫人似乎换了身衣服,正侧身坐在床边往窗外看。言夫人容貌清丽,却清瘦至极,身量比寻常女子更高些,安静坐在床边的模样就像一盏苍白的美人灯。郑拾云客气至极地为言清霄诊脉,感觉指下脉象滑如滚珠,于是极为自然地开口问:
“冒昧一问,言夫人近来是否经常感觉自己恶心呕逆?”
言清霄觑了倚在身畔的谢寻珏一眼,低低地“嗯”了声。
“月事可还正常?”
言清霄搭在膝上的五指不自然的蜷了蜷,神情似乎有些窘迫,房间里一时溢满某种微妙的氛围。年纪尚小的朱倚歪头,见言清霄迟迟没有回答的意思,于是心直口快道:
“我约莫是两个月前来谢家伺候夫人的,我伺候夫人时,从未见夫人换下的衣物有血渍。”
朱倚抬头看言清霄,问:
“夫人之前也是这样吗?”
“不……不是。”见郑拾云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和朱倚,言清霄垂下眼,盖住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慌乱:“是你来后,我才……”
“太好啦!”
朱倚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面向郑拾云道:
“夫人就要当母亲了,我阿娘怀我弟弟时也是如此!郑大夫,我说的对么?”
郑拾云点点头,笑道:
“言夫人脉滑如珠,月事隐匿,近日又恶心呕逆,应当是有孕了。不过言夫人身体实在是有些不好,保这个孩子应当会辛苦些,不如我为夫人开些滋补身子的保胎药方,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言清霄瑟缩一下,眼睛又垂了下去。他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任由谢寻珏带着朱倚将郑拾云好声好气的送出门去。
他呆坐一会,见屋外天空乌云涌动,心事重重地起身要关窗。可谁知他刚站起身,却见谢寻珏已经送走客人,拨帘走了进来,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眼睁睁地看谢寻珏朝自己走来。
“嫂嫂。”
谢寻珏面沉如水,欺身而上,捏住言清霄的两只手腕按过头顶,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压倒在床笫之间。神情掩盖在阴影里,让言清霄捉摸不透他的心情。
“两个月之前。是父亲寿诞时怀上的吗?”
他压低身子,冲瑟瑟发抖的言清霄耳语,语气里带着一点叹息:
“是谁的?哥哥没有碰过你,我亲眼所见,那晚他在父亲的院子里跪了通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放开我!”
言清霄瞳孔遽缩,下意识地抬手推他,却根本挣脱不出手腕。他在惊慌中曲起腿,却被谢寻珏顺势顶开,单膝嵌在言清霄的双腿之间。谢寻珏就用这样冒犯的姿势逼视他,逼迫他做出那些苍白的辩解。
“不是……我不知道。你们明明知道……”
小腹分明尚且平坦,言清霄却总有种有什么东西在腹中搏跳的错觉。胸前泛起酥麻的痒意,他语气艰难,舌尖咬着难堪的赧然,耳根红得透彻,面色却难看之极:
“你们明知我不会有月信……我根本不可能有孕。”
那些旖旎诡异的梦境蓦然闯进言清霄的脑海中,逼迫他突兀地咬了咬舌尖,把剩下的话咽进喉咙。
他肚子里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作“人”吗?
言清霄垂下头,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猫,纤细白润的脖颈在床笫间划出一道柔软的曲线。蝶翼似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他闷声说:
“从我身上下去。我累了。”
他故意把那两个字咬得清晰又毫不留情:
“阿珏。”
他卑劣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利,哪怕那东西已经所剩无几。谢寻珏黑沉沉的眼睛扫过嫂嫂裸露着的雪白后颈,又落回他的脸上,盯得言清霄头皮发麻。言清霄哆嗦一下,眼神色厉内荏,抿着唇觑着谢寻珏的脸,提高了声线:
“阿珏。”
……
“……冒犯了,嫂嫂。”
谢寻珏起身。言清霄揉着被捏红的手腕从床间坐起,并不看谢寻珏的脸,只是强装镇定,侧着身叫他出去。谢寻珏应声欲转,视线却不经意间闯进言清霄的怀里。
分明是刚换过的衣裳,胸口却已经湿成一片了。
言夫人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谢寻珏见到言清霄时,他正倚在窗前看雪,留给谢寻珏的只有一个素白的背影。
青梧是四季如春的地方,在谢寻珏的印象中几乎从未下过雪。他在廊下收伞,见檐下水珠垂落成串,与其说是雪,倒不如说是一阵冻雨。
言清霄似乎看得入神,就连谢寻珏推门而入的声响都没听见。谢寻珏边走边解衣,见他长长的睫羽安静地垂着,掩住那对岫玉似的瞳孔,下巴埋在蓬松的毛领里,显得一副很困倦的样子。
原来是困了。
“……嫂嫂?”
他唤了一声,见言清霄没动作,似乎是睡熟了,于是心安理得地伸手抚了抚的言清霄微凉的脸颊。
“嫂嫂,起来了。”他放轻声音,“在这里睡着了要风寒的。”
“……嗯。出去吧……朱倚……”
他还以为是侍女在唤,在睡梦里很不耐地皱起眉头。谢寻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抱回了暖意盎然的里间。屋里炭炉烧得很旺,言清霄在谢寻珏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在梦里喃喃出声:
“好热……”
谢寻珏把他放到床上,拉开他的斗篷系带,一股微甜的奶味从言清霄怀里扑面而出,被房间里的暖意融化成更加暧昧的气息。谢寻珏掀起言清霄的衣裳,指腹探进小衣,半晌后他露出一个哑然失笑的表情,然后解开了言清霄的外裳。
小衣被推上去,露出言清霄的白润漂亮的身体。他已经有点显怀了,平日瘦削的小腹有了些圆润的弧度,就连小小的肚脐都被顶得翻起一点。胸前被几圈手掌宽的纱布用力裹紧,微丰的乳肉可怜兮兮地挤作一团,谢寻珏解开言清霄胸前纱布的结,见里面垫着两团叠了几叠的棉布,似乎是许久未换了,湿漉漉地吸饱了微甜的乳汁,反倒把胸口沾得水光淋漓。
腹中之物似乎让言清霄多了一点难得的柔软与温和,但更让人在意的却是他由内而发的丰腴而成熟的风韵。那慵懒而甜蜜的气息如同含满蜜汁的花苞,仿佛伸手摸上一摸,就会被迸发而出的甜腻蜜汁黏糊糊地沾满掌心。
原本粉白的胸前红艳一团,乳尖红熟地微微肿着,就连乳晕都泛着色情的红晕;乳肉悄无声息的丰满,随着言清霄的呼吸缓缓地起伏,如同玉带雪山在天穹下隆起的弧度。言清霄在短短几日里溢乳得愈发厉害,身上无时不刻地萦绕着暖甜的奶味。谢寻珏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低声说:
“嫂嫂,该起了。明日要去神龛进香,今晚就得开始准备了。”
“进香”两个字终于让言清霄略微清醒了些,他伸手盖住眼睛,嗓音里透着刚醒的朦胧:
“……这么快?前些日子不是已经……”
“嫂嫂莫不是睡昏了?”
谢寻珏摸着他的头发,语气还是平淡的:
“从哥哥去世后,嫂嫂就没再去过了。已经延误了一个月,不能一拖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