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雄虫恶狠狠道“你TM的再说离婚俩个字我弄死你”
病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江青远愣了一下。雄虫那嫩白指头捏着纸张怼在面前,他看着上面画的歪七八扭滑稽的乌龟,抿了抿唇,道“你是王八。”
凌知乐听了当即跳了起来,撕啦的将离婚协议给撕成俩半丢进垃圾桶里。见江青远神态不再紧绷,面上隐隐带了笑意,凌知乐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嘲笑吧。
若是照着往常,凌知乐可能就直接爬上床压在江青远身上挠他咯吱窝,但现下不知他具体伤在何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恶狠狠抓着江青远的虫爪子,嗷呜一声作势凶恶表情去咬他的腕子。
说是咬,倒不如说是舔,雄虫的舌尖来回抚摸着浅浅的齿痕,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雌虫的墨瞳。凌知乐不相信江青远对他没有感情,虽然他们的开始是一场交易。但这五年来雌虫的所作所为,除了在床上霸道的喜欢骑乘坐他几把,在生活上对他可宠的很,算的上是有求必应。
以往江青远可吃他这套了,小雄虫一撒泼卖萌打滚,立马就几万几万虫币的往他账户上打。小雄虫有金钱不足恐惧症,说只要看着账户里那一串的零,内心就有满满的幸福感。那他就爆金币,反正他从军十几年来,攒下的钱不给家里这个花,给谁花啊。
江青远年岁要比凌知乐大上十岁,他非常乐意将凌知乐当成小孩一般宠着、养着。此刻,江青远缩了缩指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感觉雄虫火红的舌就像烈火一般狂热。他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快速地将手藏进了被子里。
凌知乐沉了沉眼,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江青远,一时间,二虫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凌知乐一贯的印象里,雌虫的内心同他的外表一样无比强大。他驾驶着机甲能够在太空陨石流带中毫无阻碍地穿梭,那锋利的虫翼甚至能刺穿敌方的铠甲。星网上对江少将的评价毫无疑问都是强悍无敌的,而在他面前的江青远也确实一直都表现出这样的形象。
于是,他从不会担忧江青远上战场后会遇到危险,即便是真的遇上危险了,他也能化险为夷。
可不是吗,就算机甲被炸穿,虫化的江少将覆着满身铠甲,也能单手对轰量子炮。久而久之,凌知乐的思想也被潜移默化了。在他心里,江青远就是无敌的,什么都伤不到他,他永远都不会死的。
就在此时,这又像什么呢……凌知乐有一瞬间特别想哭。他看着雌虫略显惊慌地将抠出了血的虫甲藏进被子里,看着雌虫面无表情地望向窗边,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胀与难过。自己好似从未真正去了解过江青远,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脆弱和伤痛的一面。
凌知乐望着江青远,心中思绪翻涌。是啊,他的雌君,一直以来被他视为无比强大的存在,也是有血有肉的啊。他并非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他也会痛也会害怕。
江青远拧了拧眉,他自然能察觉到凌知乐的伤心,他忍下想要回身去拥抱雄虫的思绪。或许,这样做后,他能同意离婚吧。他江青远,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与其他虫共享雄虫。江青远闭上眼,早些断了,便能少些痛苦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凌知乐不着痕迹的抹了把眼睛,旋风式的起身去开门。
“给我。”凌知乐对着副官伸手。
门外赵副官探头探脑的去望江青远,他没忘记少将交代的要将此事瞒着凌知乐。
“我是他的雄主,还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凌知乐没好气的去抢他藏在身后的病历报告。
“少将?”副官往后躲了躲,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
江青远依旧望着漆黑窗外,低声笑道“给他看吧早点看了早点走,现在或许还能买到回去的票。”
这笑怎么那么刺耳,凌知乐一把夺过病历,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赵副官摸摸险些被创到的鼻子,叹了一口气,哎,我可怜的少将。
待将病历和报告仔仔细细地看完,凌知乐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痛得一边哭着一边翻看着病历本,雌虫的伤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那双腿瘫痪了,虫翼损伤的面积过大连至心脉,如果不截肢,便会危及性命。就这样,在江青远昏迷的时候,他的直属上司就已经签字同意了截肢。而没有了虫翼的军雌,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军部了,江青远只能被迫退役。
因为虫核也受到了爆炸能量冲击,等级在短短两个多月内,一路跌至s级,甚至还有继续下降的可能性。而雌虫能捡回这条命,也归功于他强悍的体质。
凌知乐心中像是被捅了一刀,痛不欲生。他紧紧地抓着病历本,眼泪不断地滴落,模糊了那些冰冷的文字和数据。
凌知乐心疼江青远所遭受的这一切,那种痛苦和绝望,他感同身受。
上辈子的他不也是这般境地吗?因为一场车祸,他失去了至亲之人,自己也瘫痪着躺在床上三年。在那漫长的时光里,钱财被一点点耗尽,他从一开始坚信自己能够看到未来,到后来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甩了几巴掌。他逐渐跌入了无尽自耗与绝望的深渊,最终选择自杀来结束这一切痛苦。
现在看到江青远这般遭遇,那些痛苦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抽屉还有一份离婚协议,签了赶紧滚出我的视线。”江青远冷冷看着凌知乐这副痛苦模样,冷笑着嘲讽道“或许,需要我介绍一个能养的起你军雌吗。”
这该死的虫子,凌知乐抹了一把眼泪,发现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他磨了磨牙,雌虫的话就像双面刃,刺向他的时候也在割着自己的血肉。
凌知乐心中默念几遍,他受伤了他最大,他受伤了他最大的压下火气。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份离婚协议。
江青远看到雄虫乖乖去翻抽屉,哼笑了一声,被下的拳头却已握紧,果然就是如此。
哪知凌知乐又走到床边,吧嗒掉着眼泪问“你到底弄了几份?”还打了个哭嗝。
江青远沉默“这是最后一份了。”
“好。”凌知乐啪的将纸甩到地上,然后跳上去踩了几脚。捡起来后撕烂丢进垃圾桶,转身去掐江青远有些呆滞的脸,雄虫恶狠狠道“你t的再说离婚俩个字,我t弄死你。”
但是,流着泪的一塌糊涂的面孔,鼻孔还滋出一个泡的雄虫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江青远浑身松懈下来,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笑什么笑!!”凌知乐抽了纸巾擦鼻涕,泛红的眼直瞪忍不住抿唇笑的雌虫。“真的会弄死你的哦。”他内心的想法是操死你!
好吧,他扮个小丑能让他家雌君笑起来也算值得咯。
雄虫可怜兮兮反坐的,挂,在椅背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凌知乐在江青远病房陪护已经有了一周时间,从前对他宠的没边的雌虫,只要在家啥都不用他干,只要张嘴等吃,脱下裤子几把等挨坐。这受了个伤,倒像是转换了性子似的,这也太折磨虫了。
他天天在雌虫趾高气昂的指使下忙碌的跟个小蜜蜂似的,一下伺候的不如意就离婚离婚的嚷。
就像现在,这二虫一个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刷着光脑,一个挂在椅背上怀疑虫生。显然,刚刚也是经过一番争吵陷入冷战中。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江青远想要画画,让凌知乐去给他买画板,画笔等涂料。等凌知乐买回来后,江青远又嫌颜色不对,拧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凌知乐说,现在天也挺晚了,明天给他买新的。其实他是好久没碰游戏了,有点子游戏瘾,就跑去开了几把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