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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节

 

“爹爹说得是。”

韩忠彦又将信封递给韩琦。

韩琦摆摆手:“拆开吧。”

韩琦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来,将税单拿出来,惊呼道:“竟有三张?”

韩琦道:“这么多吗?”

“爹爹请看。”

韩忠彦急忙送上。

韩琦接过来,拉远一看,上面那一栏拦,各种选项,不禁都头皮发麻,“咱家有这么多种收入吗?”

韩忠彦也是一无所知。

韩琦递给那宅老,“你瞧瞧。”

那宅老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差差不多。”

韩琦问道:“是就是,不是就是,什么叫做差不多。”

那宅老道:“咱家是有这些收入,只是小人头回看到这么详细的划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韩琦呵呵道:“这税务司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曾府。

“你谁来告诉老夫,这上面赏赐指得是什么?”

曾公亮抖着税单,朝着自己的儿子和宅老问道。

那宅老忙道:“小人打听过了,好像是指官家的赏赐。”

“岂有此理!”

曾公亮将税单往桌上一拍,道:“这税务司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官家的赏赐都不放过。”

他虽公正无私,但也惜财如命,他不谈贪污受贿,但对自己的俸禄那是非常看重的,少一分钱,他也会去问个明白,那问他多要一点钱,可真是要了命啊!

其长子曾孝宗道:“父亲何不向官家说明说此事。”

曾公亮瞧他一眼,“税务司的顶头上司是谁?”

“!”

曾孝宗突然反应过来,税务司的上司不就是皇帝么。

曾公亮越想越心疼,“不过也得跟官家说道说道,皇帝赐赏给大臣,图得不就是恩情么,中间却还要收一道税,这这又是何必。况且这税已经收得够多了,至于连这点赏赐都不放过吗?”

齐楼。

“二位税警慢走。”

东主齐振向两个税警拱手道。

“打扰了!”

两名税警只是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齐振便急急拆开来,来来回回看得好几遍,不禁就骂道:“这些个税警,真是恨不得将我家的粪桶也给算进去。”

最初免役税出来时,他们这些商人,还是非常支持的,因为可以免除衙前役,但现在算总税,一看税单,满脑都是脏话。

对任何人而言,交税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老爷!”

店内的掌柜突然走出来,低声道:“我听说税务司专门调查有权有势之人,不管是在河中府,还是在京东东路,都有很多小商人偷偷摸摸少交一点,也没有人去抓他们。那些税警可都是要奖金过日子的,他们肯定是专门盯着大鱼。”

齐振听罢,突然斜目打量了下那掌柜的,道:“老刘,我听说税务司最爱收买你们这些管账的人。”

“哎呦!老爷,我跟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出卖老爷你。”

“那要是给你一万贯呢?”

“一一万贯。”

那掌柜的浑身哆嗦了下。

“就知道你们都信不过。”

齐振怒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那掌柜的是一脸委屈,“咱这店都不值一万贯,谁会拿一万贯来收买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张家。

两个税警在门前,往里面张望着,又是面面相觑,这神情很是忐忑。

过得一会儿,只见李四走了出来,“二位税警有何事?”

其中一个税警道:“四哥,真是抱歉,咱不知道今儿贵府有喜事,上面又让我们,我们来给贵府送税单,你看这。”

说着,他哆哆嗦嗦的将一份税单递上,这些税警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张三,到底税务司需要依靠检察院去起诉。

“没事,没事。”

李四接过税单来,又道:“二位先别走,今儿我家三哥双喜临门,上门者,皆有喜钱,喜礼。”

“哎呦!这我们不敢,不敢。”

两个税警是一个劲地摆手,但双腿是纹丝不动。

“今儿这喜钱必须得拿,咱三哥高兴。”

很快,李四便招呼一个仆人,拿着两份喜钱洗礼。

“不多,图给喜庆。”

“多谢!多谢!”

那两个税警手里掂量着,少说也有一百文,他们只是来送个税单,上别人家还得被骂,上这里还有钱拿,可真是不要太爽。

在昨天下午和傍晚时分,许芷倩和高文茵相继为张斐诞下一子,这令张斐高兴坏了,儿子都是其次,关键是两位夫人都安然无恙。

要知道张斐对于古代接生,是很没有信心的,昨天急得差点都尿裤子,尤其是高文茵生养的时候,足足一个时辰。

真是煎熬。

今天张斐直接拿出一万贯,去京城各寺庙,各道观,他完全不信这些,但昨天他也只能向着神明祈祷,怎么也得还愿。

大家闻此消息,是马上赶来,目前谁都清楚,张斐就是朝中新贵,这关系必须得维护好啊!

此时院内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当然,司马光、王安石二位也是往常一样,是同时出现在张家。

真是一段孽缘。

此时,二人正与许遵、张斐坐在内堂说话。

“二位对张三是恩重如山,这小子能有今日,全凭二位贵人的提携,不如二位给我这两位小外孙取一名。”

许遵向司马光、王安石道。

张斐连连点头道:“是呀!二位大学士也知道我的文化,基本也就是张三的水平。”

司马光呵呵一笑,“你知道你还不长进?”

“没这天赋。”

“我看你是没这勤奋。”

“这是我为数不多赞成他的。”

王安石呵呵道。

司马光瞪他一眼,又向许遵道:“有仲途在,哪里轮到我们来取名。”

许遵忙道:“我这是有私心的,就想我这两位宝贝外孙,能够沾沾二位的贵气,愿二位能不吝赐名啊!”

“行。”

王安石可没有司马光那么磨蹭,稍一沉吟,便道:“这大郎就叫做张兴,如何?”

张斐一听,心道,草!你这也太随意了吧,张兴跟张三有区别吗?我也能取啊!不禁问道:“王学士,这里面有何讲究吗?”

王安石道:“令郎生于国家兴盛之际,单名一个兴,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许遵呵呵笑道:“好好好!兴,兴,好一个兴啊!真是大道至简。”

兴?新?张斐顿时反应过来,你还真会取名,点头道:“好,就叫张兴。”

说罢,张斐又看向司马光。

司马光哪里听不出王安石这弦外之音,而且王安石还强调大郎,那他只能给二郎取名,是要压他一头,他捋了捋胡须,“二郎不如就唤作补之?”

张补之?你这这又太拗口了吧?你两个是成心在玩我吧。张斐都有些晕。

司马光道:“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这世上之事,最难莫过于损之余者,补之不足者。乃因人之道,是损不足以奉有余。”

说到这里,他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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