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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节

 

他们希望用盐债锁死解盐,从而导致盐债上涨,逼迫各地盐商,高价接盘。

这就是商人,唯利是图,他们才不会管最终负担会转移到百姓头上,既然你之前敢买盐债,那你官府就必须承担后果。

这就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原本财政运作,是官府在边州发盐钞,盐商去边州买盐钞,然后拿着盐钞来解州换盐,再拿去各地卖。

可今年这情况,导致谁敢去边州买盐钞,都知道盐债至少就锁死三分之一的盐产量,同时百姓也拼命的用手中盐钞抢购盐,官府要保障盐钞的价值,只能透支卖盐给他们。

又使得盐进一步紧缺,今年盐钞就更不好发,没人敢买,但盐债的价格是看着往上涨。

而盐钞对应的就是军粮,刚好那边军饷支出是直接翻倍。

这一下就令河中府财政陷入危机中。

对此,元绛是毫无办法,当初弄这盐债时,他就想到这一点,寅吃卯粮,是要还的,而且还要还利息。

但是当时张斐表示不用担心,他会搞定一切的。

结果三年之期还未到,张斐就拍拍屁股闪人了,同时又遇到熙河战事,压力全集中在元绛身上。

由此可见,此番熙河大捷,来的真是过于突然,是所有人都未有料到的,包括王韶自己在内,虽然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敢想到,一战就收复五州,拓边两千余里,打通熙河通道。

而且由于王韶是软硬皆施,诱使很多羌人、吐蕃首领投降,倘若你的大军撤离,他们可能就会马上反叛。

导致管理成本变得非常高昂。

已经迫使挪用部分北线军费,给熙河地区,因为前两年裁军,导致这其中有一些腾挪的余地。

但这也引发延绥、府州的不满。

关键各路将领,都在蠢蠢欲动,我们也能打胜仗,你把我军费给我们啊。

因为上回军事审判,其实是潜移默化改变北宋军制,武将不会那么忌惮文官或者监军,只要我做好分内之事,随便你弹劾,到时咱们上军事皇庭打官司,看看谁清白的。

由于公检法的存在,导致很多情况都在发生变化,官府不敢轻易问百姓要钱,去补充军费,只要有问题,马上就能够反应出来。

各路御史,也看到河中府的财政危机,出于各种利益,他们马上写奏章弹劾王韶,好大喜功,贪功冒进,不顾西北民力的损耗。

这是北宋的传统节目。

无论输赢,都能内耗。

朝廷本就在商议如何治理熙河,结果这些奏章一来,立刻使得赵顼站在张斐的战略上,还是要想方设法,先团结内部,否则的话,这真的是后患无穷。

王安石也感到有些焦虑,他现在也不清楚那边的状况。

这得赶紧商定此事,以免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双方必须是要做出妥协。

东京汴梁。

清晨时分。

“咚咚咚!”

大清早,许芷倩就来到高文茵的房门前,“高姐姐,你们起来了吗?”

“芷倩,快进来吧。”

“你们都起来了。”

许芷倩见张斐已经坐在铜镜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向高文茵道:“高姐姐,要不要我帮忙?”

高文茵忙道:“不用了,马上就弄好了。”

许芷倩便是乖乖地坐在一边。

张斐觉得有些怪异,“芷倩,有什么事吗?”

许芷倩道:“没事啊!”

“没事你这么安静?”

张斐纳闷道:“以往咱们去打官司,你都是催的我焦头烂额。”

许芷倩忙道:“今儿你可是要去垂拱殿议事,那可得准备细致,可别闹了笑话。”

她对于张斐的一些行为举止,还是感到非常担心,垂拱殿可是宋朝最高会议室。

张斐一翻白眼,“王学士那德行都可以去,你还担心这个。”

许芷倩听着就觉得有些慌,道:“你凭什么跟人家王学士比。”

张斐道:“为什么不能比,今日我才是主角,好吧。”

许芷倩懒得跟他争,用唇语告知高文茵,今儿一定仔细一点。

今日赵顼要在垂拱殿,专门开会,讨论熙河拓边一事,由于王韶的奏章,是点名让张斐去,张斐必须要参加这个会议。

这可是张斐第一回 参加这么高级别的会议。

许芷倩当然非常紧张,毕竟张斐这人平时太过随性,可那种场合,可是不能乱说话的。

好不容易梳妆完后,张斐又风骚的在铜镜前,扭动了几下腰肢,“搞这么帅干嘛,我这又不是去青楼。”

许芷倩一怔,“你说的也是,太光鲜亮丽可也不好,许多宰相可都是崇尚朴素,要不,高姐姐,再给他换一换,反正时辰还够。”

“你就省省吧。”

张斐当即瞪她一眼,“这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很扎眼,没用的。”

说罢,他便急急出得门去,生怕许芷倩和高文茵又抓着他,折腾一番。

可上得马车,见李豹坐在里面,他当即是有气无力,“天呐!我现在已经够忙了,可别再给我整幺蛾子了。”

李豹一脸同情道:“我也不想,但是河中府那边传来急函。”

张斐问道:“什么事?”

李豹道:“是关于盐债的事,今年第一批盐债就要到期了。”

张斐眨了眨眼,“但那是年末到期,还有半年,至于这么着急吗。”

李豹道:“但是那些盐商、钞商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正在鼓动百姓用盐钞去换盐,暗示大家,今年解盐都被锁在盐债上面,导致百姓都急于用盐钞换盐,同时盐债价格是一路高涨。”

张斐道:“但此事我们早有对策,你也是知道的。”

李豹点点头道:“是,我们手中的确有足够多的私盐,但是问题是刚好遇到熙河拓边,河中府的负担变得更重,军费开支已经超出裁军之前。不但如此,北线的折家、种家对于将北线军费挪给熙河,也大为不满,如今那边情况非常复杂。”

“等等!”

张斐突然道:“也就是说,以前主要盐钞都是用于北线?”

李豹点点头道:“当然,之前西北最为精锐的军队都集中在北线,如折家军、种家军、姚家军。”

张斐眨了眨眼,“这事先不急,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你将西北财政情况整理一下,等这场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再与你好好商量。”

“是。”

与李豹谈完之后,马车也来到皇城,张斐直接下得马车,李豹则是乘坐马车离开了。

刚入皇城,那蓝元震是亲自相迎。

来到垂拱殿的范围,蓝元震便向张斐,“司马学士他们都在东面那屋,王学士他们都在西面那屋,你准备上哪间?”

这尼玛?

张斐这个吃三家饭顿时犯难了,左右看了半响,却始终拿捏不定。

蓝元震这阉人,瞅着张斐左右为难的样子,止不住地偷笑。

半响过后。

张斐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想上茅房。”

“张庭长这边请。”

蓝元震笑吟吟道。

这拖了半天,可算是挨到会议开始,张斐非常低调地尾随大臣们入得大殿,蓝元震告诉他,站在最后面就行了。

虽然他的权力不小,但品阶很低,穿得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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