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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看着看着就迷湖了!

“唐朝节度使?”

赵顼一脸懵逼地看着刘肇。

刘肇也是摇摇头。

刘述也看懵逼了,直接问道:“你怎么又扯到唐朝节度使上面了?”

他认为张斐是故意避开那致命的问题,但他显然不会让张斐得逞,那个问题,死也逃不掉。

张斐解释道:“这份文案是关于唐朝节度使制度的起源和衰落,虽然我们人人都知节度使对国家的危害。但是各位切莫忘记,节度使制度在最初的阶段,曾一度帮助唐王朝开疆扩土,抵御外来强敌。

正是因为这个制度所带来的好处,才导致唐王朝不断放权给节度使,以至于后来发生安史之乱。

我们不能抛开药效,谈毒性,这会使得我无法认清事情本质。

什么是本质,这古语有云,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可见任何事务一旦走向极端,必然会反噬自身。就好比米饭,米饭可以充饥,对人有诸多好处,但你一天吃一百碗,你也会死得,但这能说这米饭有毒吗?这才是弊政之本质所在,节度使制度本身并非是弊政。”

赵顼听得是直点头:“原来如此啊!”

富弼却满是赞赏地说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你们不是喜欢玩典故吗?今儿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张斐又道:“太祖太宗分化事权,防止藩镇割据,这充分体现了何谓祖宗之法的核心思想,也就是防弊之政。而在当时,也并未形成冗官之祸,太祖太宗的安排,是非常恰当的。

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的冗官之祸?其原因就正如方才吕中丞他们错误引述的祖宗之法所导致的。

他们错误的认为祖宗之法事不具有唯一性。他们将太祖太宗的政策引为祖宗之法,这就导致新皇即位,又受到大臣们的建议,进一步推崇错误的祖宗之法,于是就继续分化事权,导致官员增长速度,如同母猪生仔,不断繁殖,从而导致当今的冗官之祸。”

“妙哉!”

赵顼激动地直呼出声,但又马上收声,心虚地往里面瞟了眼,见无人在意,这才稍稍松得一口气。

这一下子又回到了问题本质,祖宗之法的唯一性。

这个例子,是足以给祖宗之法定调的。

王安石滴咕道:“他这是指马为猪啊!”

司马光哼道:“他这分明就是点石成猪。”

刘述则是面如死灰,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嚣张。

张斐又继续道:“我们再回到真正的祖宗之法,事为之防,曲为之制,要制定周全、完善的制度,要预防可能出现的隐患。

可见太祖太宗防的就不是节度使这个制度,而是防范节度使制度成为弊政原因。制定政策要周密,要曲折,要懂得适可而止。”

说着,张斐突然举起一张图来,“各位请看,这便是我朝官员人数每年的变化图。”

就是一条角度非常大的斜线。

说着,他又拿起一张纸来,上面就写着,事为之防,曲为之制。

“诸位以为这幅图和这八个字匹配吗?”张斐看着一众官员问道。

尴尬!

这八个字配上这幅图,那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啊!

“一点也不曲折,一点也不周密,毫无制约,反正就是一个劲的往上冲。”

说着,张斐将两张纸放下,又看了看文案,顿了顿,继续念道:“如果诸位认为,冗官之祸不是太祖太宗所定下的弊政,那么就必须要承认祖宗之法的唯一性。否则的话,冗官之祸就是因为太祖太宗的弊政。刘郎中,你以为呢?”

“本官……”

这一耙子反打过来,豆大的汗珠,从刘述鬓中流下来。

这个问题可就非常致命。

张斐巧妙地将“祖宗之法”解释为,防的是弊政形成的原因,但这显然是更符合“事为之防,曲为之制”的核心思想,也就是防弊之政。

防弊之政,讲究的是预防,最好是不要让弊政发生,那么就应该从弊政形成的过程中,就将其改正过来。

张斐又用节度使的案例来说明,弊政形成的原因,往往是将一个政策推向极端,物极必反,而不是政策的本身。

分化事权也是如此。

本身是一个好政策,避免国家再度分裂,就是你们这些家伙,不懂祖宗之法,弄到现在,成为一个弊政。

锅你们得背。

不背就只有太祖太宗背。

你们选?

这怎么选?

怎么选都是死啊!

刘述原本认为自己扔给张斐一个致命的问题,结果小丑竟是自己!

王安石听得是欣喜若狂,这无疑打破了祖宗之法对于分化事权的支持。

会说你就多说一点,你哪怕说得天荒地老,我王介甫都奉陪到底啊!

谁人都知道,冗官之祸,就是在于太祖太宗制定分化事权的大政策,一个衙门分成四个,自然就会形成冗官之祸啊!

但问题这是太祖太宗定下的基调,谁敢改。

也就他王安石敢叫嚣“祖宗不足法”。

但他那是没办法,不否定这个,就无法进行改革,可这也给他引来无数麻烦。

本来支持他的官员,也因为这种话,选择避而远之。

而如今张斐给他提供了律法和思想上双重正义的认证。

变法才是遵从祖宗之法啊!

这些官员们连一份文案都没有准备,临时抱佛脚,抱不出来啊!

这个解释令他们很无奈。

一时间,真是无懈可击。

张斐却巧妙地将冗官之祸的锅甩给大臣,同时还狠狠拍了太祖太宗的马屁。

司马光见刘述都不敢言语了,于是向王安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得吗?”

王安石目光一扫,“诸位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

这回他们可算吃到教训,不能乱问,问着问着,自己可能就十恶不赦了。

王安石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没什么可问的。”

司马光看向张斐,笑道:“你似乎做了许多功课。”

张斐点点头道:“事关祖宗之法,小民不敢妄言。”

“很不错!”司马光表示赞扬地点点头,又道:“对了!你还提到了约束性和广泛性。”

“是!”

张斐又下面翻出第一份文案来,念道:“关于约束性,诏令上清清楚楚写到,纪律已定,物有其常。谨当遵承,不敢逾越。光凭这四句,相信没有人质疑,此法将凌驾是万法之上,乃是国之根本大法。

至于广泛性,其实也好理解,祖宗之法,一定是对整个国家定下的基调,那么就一定具有广泛性,可以覆盖到方方面面,任何政策也都必须尊崇此法。

之前有不少官员,拿着太祖太宗说过的一句话,或者说一道诏令,就视为祖宗之法,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压根就不懂法。”

韩琦、富弼老脸一红。

你这是骂谁呢。

司马光、吕诲、唐介等人也不例外。

他们经常干这种事。

张斐又看向许芷倩。

许芷倩立刻起身给他们发上一份文案。

此时这些官员都不敢看了。

就连看许芷倩的眼神,都渐渐充满了恶毒。

不看也不行。

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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