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呢?”
她又绕了绕自己的发丝,语气和她的耳发一般波澜起伏,接着道:“还是说,本公主说你是三殿下的人,这便算作‘诋毁’之言了?”
听了这话,肖佐竟颤抖了起来,“小小小……小臣怎么会是三殿下的人?小臣当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真是好笑,这人如此火急火燎地否认,竟不是否认他成了三殿下的人是诋毁,而从始至终都在强调,他不是褚瑟的人。
对此,赵临鸢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肖大人这么怕太子啊?”
肖佐简直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可他的手僵在半空,万万不敢,只求饶道:“公主,你可千万别再往下说了,若是让太子听多了您将才的话,小人怕是几条命都不够太子消气的……”
赵临鸢无趣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公主饶你一条小命,便不说了。”
肖佐的面色更诡异了:这就放过他了?
他为东宫办事,仰仗太子鼻息生存,虽然褚萧对他很是信任,但为皇族效力岂有不惧怕之理?况,褚萧生性多疑,若是知晓他有二心,恐怕即刻小命不保。
当初在和亲场上,肖佐敢对赵临鸢不敬,还不是因为褚萧心中对她不屑,可南阳一场战事归来,他看得出来这位太子对赵临鸢的心意已变,如今的褚萧对赵临鸢之事、对赵临鸢所说之话定然是格外上心的,若她当真在褚萧面前说了那些话,褚萧怕是真要怀疑他是褚瑟的人,他便当真性命不保了。
如此,他怎么能不慌?
对方这一路的反应落在赵临鸢的眼中,她心里的猜忌便更深了。
但赵临鸢的心向着褚瑟,又怎么会当真如此不懂事,在褚萧的面前胡说八道这些话?所以啊,她觉得肖佐的担心是实在多余,她不过是在吓他罢了。
两个人各自在心里盘算了这些事,赵临鸢再冲肖佐笑一笑,用诡异的面色将对方吓得面色煞白后,她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想着,让这小臣担惊受怕一番,也算是报了当初他在和亲场上欺凌褚瑟,以及对自己的不敬之仇吧。
31是风动:太子只是请我喝茶吗?
赵临鸢跟随肖佐来到了东宫,进了内殿,有一缕缕清淡的茶香向她飘来。
她顺着甜香的气息望过去,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坐于高座,正优雅地斟着茶。
那男子将手中的青玉茶杯轻轻落到自己面前的空位上,对她说:“鸢儿,你来了。”
赵临鸢第一次见到褚萧这个模样,褪去了当初在西椋宫与她争锋相对时的狠厉,褪去了战场上和她同生共死时的血腥,也褪去了那日在承欢宫前与她争执时的暴躁,此刻的他,只像一个优雅的贵公子,目光温柔,盘膝而座,带动得周遭都被笼上一层恬淡的光华。
殿内烛火摇曳,赵临鸢缓缓走向他,与他含情的目光对上,却显得冷清万分,“太子殿下只是请我来喝茶的吗?”
待到赵临鸢终于走近,他挪了挪身子,凑近对方,将本来就在她面前的茶杯亲自递给她,说道:“鸢儿,听说你喜欢吃糕点,若能配上这芳香隽永的茶,定然更回味无穷。这是我特地学的,你尝一尝,看看是否喜欢?”
赵临鸢喝了一口后,便漫不经心摇晃了晃手中玉盏,评道:“果真是芳香隽永,令人回味无穷。”
说完这话,她很快又放下了手中茶杯,一口也不再喝了,而对褚萧说道:“不过我只喜欢吃糕点,不喜欢喝茶,况且就算是糕点,在这相朝的皇宫里,我也只喜欢承欢宫的糕点。”
褚萧听出了她这话中的意思,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他倏地放下手中茶杯,换得一声扣桌响,当即怒声道:“我与你之间就非要隔着一个褚瑟吗?你既然是来和亲的,那嫁给谁不是嫁,为什么非要嫁给褚瑟?!”
“太子殿下说的是,我赵临鸢到相朝是为和亲而来,只要能缔结邦交,我嫁给谁都是嫁,但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一个我愿意嫁的人?太子殿下当日看不上本公主,现如今本公主也瞧不上殿下,是以本公主与三殿下结亲是为圆满,太子心胸似海,理应替你的三皇弟高兴才是。”
“……你!”
褚萧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愤懑地在想,关于和亲的这些误会他们当初在南阳的时候分明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是揪着这些事不肯释怀?!就算当初他对她只有算计,但此刻他对她只有真心,这一点,她当真看不明白吗?!
赵临鸢当然看得明白,但她绝不会妥协半分。
两个人眼神对峙,过了好一会儿,褚萧方开口道:“鸢儿,你对我这般满不在意,当初为何要替我挡刀,又为何要拼了性命来救我?”
赵临鸢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救你,是为一个‘义’字,绝无半分男女之情。”
“那你于褚瑟便是有男女之情了?”褚萧的嘴角扯出一抹凉笑来,“可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说什么?”褚萧的话让赵临鸢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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