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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节

 

如果不成,那自然是再做计较。

且不说张顺如何,且说那张三百自从击败英武郡王阿济格以后,不仅声名大噪,更是自信心爆棚。

待其重整了人马,根据张顺的命令一路赶到忻州以后,不意又接到两分两营人马与督粮参政吴阿衡和从代州转到蔚州的军令。

相比较宣府方向的敌人而言,那吴阿衡反倒更倾向于先解决蔚州方向的威胁。

故而他见到张三百以后,不仅是书手指画,向他分析蔚州地形、地势,更是苦口婆心的劝道:“蔚州乃宣府之南翼、大同之腰膂、山西之门户。”

“明、金得此,这宣府不保,大同危矣,山西不能得一刻安宁。”

“将军若能稳固此地,日后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那张三百虽然恼他“倚老卖老”,但是平白无故了解到了蔚州山川形势,也只得老老实实谢过了。

本来张三百落后张顺脚程两三天,结果又在忻州向吴阿衡交割卢象晋、张鼎两营人马,又耽搁了两天,更是落后了四五天脚程。

然而,忻州距宣府八百里,距灵丘五百七十里,前后正好也差了五天脚程,按理来说两人应该前后脚一同抵达宣府、蔚州。

谁曾想好死不死,张三百这一路却是起了变故。

你到怎地?

原来当初大同巡抚叶廷桂投靠义军以后,虽然大同大部分地区望风归降,但是不是没有死硬之处。

这其中浑源州和蔚州两地,由于地形偏僻,还忠于明廷。

且不说那浑源州如何,且说这蔚州上下得知了义军的消息之后,顿时寝食难安。

后来经过蔚州知州撮合,遂让隶属于宣府的分守南路参将和隶属于大同的蔚州卫指挥使坐到了一块儿。

三人合计了一下认为“祸从西来”,遂组织人手防备。

其中广灵以西已经有浑源州遮蔽,自可无忧,但是灵丘以西的繁峙一带却正是空虚之处。

三人经过一番计较,最终决定由分守南路参将和卫指挥使两人率领人马轮番驻守平刑岭巡检司,以防“有贼人”出入。

这平刑岭巡检司所在即是平刑岭关,即后世大名鼎鼎的平型关是也。

其地“东控紫荆,西辖雁门”,自古以来为交通要隘。明廷在此筑有城堡,周二里有奇。

在张顺前世历史上,我军十大元帅之一林彪在此伏击日军“钢军”板垣师团,一举歼灭敌人一千多人,取得了八路军抗日的首战大捷。

当然,张三百对此毫不知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此耽搁了三天,最终才攻克此堡,斩杀了分守宣大南路参将。

遂后张三百占据灵丘,然后分兵两路:一路走北面广灵一线东进蔚州,一路走灵丘道、飞狐峪北上蔚州。

张三百自走南路,而派遣官抚民率领三营人马走北路夹击。

两人计议已定,张三百这才带领人马走灵丘道一路向东。

只是他刚刚走到灵丘道尽头,来到飞狐峪南口,只见正乱糟糟的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前面做甚。

他正要上前询问,不意早有斥候过来汇报道:“启禀将军,据闻两日前有人突然炸毁了飞狐峪中的‘一线天’,导致行人无法通过,以至于滞留于此。”

“何人如此大胆?”张三百眉头一皱,心道:若是飞狐峪不通,这下就麻烦了!

“据说是占据了黑石岭堡的贼人,唤作什么‘李过’的,正在那里和鞑子鏖战……”

“什么?”张三百闻言大吃一惊,“这……这李过怎么会在这里?”

解围

“退了,鞑子终于又退了!”王驴儿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却的后金兵,不由软瘫在地上。

四天,双方整整鏖战了四天四夜了。

对面的敌人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日夜不停的发起进攻、进攻、再进攻。

他王驴儿本来担任顺圣川东城守备担任的好好的,贼来降贼,虏来降虏,根本不需要拼命。

结果,就是因为被这群“顺贼”“裹挟”其中,来到这般绝境。

如今前途断绝,后路又被“李贼”炸断,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与“鞑子”死战到底。

当然,王驴儿倒霉,与他同样倒霉的,还有原本驻守黑石岭堡的那些守卫。

那些人素来也都是“敲诈勒索猛如虎,一闻敌声散如鸟”之辈,如今为了自家身家性命着想,也不得不进行了人生第一次搏命。

这正如《孙子兵法》所言:“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

不管他们恨也罢,怒也罢,如今成了和义军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死战到底。

投降?他们不是没想过投降!

只是当李过指着堡外堆积如山的后金兵尸体,对他们冷笑着说道:“投降?难道你们以为在杀伤了这么多建虏鞑子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等落到这些杀红了眼的鞑子手里,恐怕想落个痛快,亦不可得!”

就这样李过麾下两千精骑和王驴儿一干降卒,轮番休息轮番作战,只战的浑身酸软无力,铳管火热滚烫、炮管迸裂炸膛。

一时间也不知道杀伤了多少“鞑子”,他们只有机械麻木的装填、射击,然后上阵肉搏!

等到轮下,草草吃了几口,倒头就睡。

时间,好像这一刻在他们面前静止了一般,只觉得堡外一明一暗就是一天。

这样情况整整出现了四次,也就是四天四夜了。

任凭堡外的战火如何纷飞,任凭堡内的铳炮如何轰鸣,已经很难惊醒堡内大多数人的睡眠。

好容易击退了鞑子的有一次进攻,几乎到了身体极限的王驴儿爬到正在沉睡的李过身边,死劲的摇了摇他。

“啊?又到我了?”李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到你了!”王驴儿懒得废话,往地上一骨碌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身体的极度疲劳,让他刚一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李过连忙爬起来,伸脚连忙提醒了身边的几个旗长,让他们赶快喊起来士卒接班。

他自己则飞快地走到瞭望口观察了一下再度准备进攻的后金兵,又看了看身边剩下的三门火炮,心里不由泛起一丝丝懊悔。

经过几番交战,李过已经发现后金派来肉搏的“巴牙喇”精兵,大多甲坚难破,唯有火炮、锤斧,方能破之。

如今义军火炮十门已经去了七门,若是再这般下去,恐怕明年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

自己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飞狐峪中的“一线天”炸了,以至于今日退无可退,又断绝了义军援军之路。

正当李过正懊悔之际,突然只听得又士卒喊道:“将领,鞑子又上来了!”

他不由定睛一看,只见二十余辆盾车再度缓缓推了上来。

“炮……算了,留着等敌人攻上来再放吧!”李过犹豫了一下,最终无奈道。

现在堡内只有三门炮,一门对准了门口,剩下两面留在堡上左右两侧,以便交叉射击,除此以外,唯有靠以命相搏。

然而,他们这一次似乎连搏命的力气都不足了,怎么办,怎么办?

“将军,我们还有硫磺,这一次全用上吧?”就在这时周世恩醒了,突然对李过建议道。

硫磺燃烧会产生大量二氧化硫这种有毒且带有刺激性的气体,一旦在这种空间狭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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