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节
“此外还有固原西北,亦有海刺都营,为楚藩牧地,设有马步官兵千余,养马两三千匹。”
“固原正北,宁夏境内亦有韦州群牧千户所,为庆藩牧地,有马步官兵千余,养马两三千匹。”
“如此略有万匹,足义军一时之用。”
“这么多?”张顺闻言不由大喜过望。
其实和固原镇颇为类似,榆林镇、宁夏镇乃至甘肃、临洮两镇各有骡马若干。
只是明末以来,边事败坏,莫说骡马,连兵额都有缺额,不足自用,哪里还有可供张顺抽调之处?
如今突然发现还有万匹良马可用,正合解了义军燃眉之急。
“这么办!”张顺不由兴奋道,“宁夏那边韦州群牧千户所我会下令给曹文诏,命他尽快接手此处,蓄养良马,以补宁夏、榆林之缺。”
“剩余七千余匹,再拨付固原三千匹,充当新建骑兵营之用。不足之处,另行购买骡马千余匹补之!”
“最终余额皆留在黑水苑,让姬程一并牧养、孳生,不知义兄以为如何?”
陈长梃和魏从义闻言不由大喜,连忙拜谢了张顺。
如今义军手中纯骑兵队伍,只有贺锦的两千精锐,卢象升三千“奇兵营”和杨承祖手中的三千铁骑。
其中,那卢象升三千“奇兵营”与其说是骑兵,不如说是骑马步兵更合适一些。
而贺锦的两千精锐,其实是从义军诸营之中抽调而成。
如此仔细算来,魏从义新建这骑兵营,竟是张顺嫡系组建的第一支纯骑兵队伍,也难怪陈长梃、魏从义二人感恩戴德。
“这骑兵人选嘛,刚好我物色了一部分。”张顺又不是傻子,别看他这会儿和魏从义亲如兄弟一般,但是这厮素有前科,万一关键时候靠不住怎么办?
“昔日囊囊太后投我,其麾下有一千五百户,皆被我恩养在榆林。”
“既然如此一则需要养马,二则需要精骑,我欲安排这些鞑子安居固原。征其丁壮为骑,其老弱妇孺为牧,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那陈长梃、魏从义不管真假,也知此乃应有之意,如何不肯?
“还有前几日,套虏入寇,灵州土达多有出力之辈,精于骑射,号曰:义从。”张顺不由继续道。
“彼辈非我族类,如今又成群,混在一起。若是滞留灵州,不是长久之计。”
“刚好从义征募,可以为我取其精壮,汰其老弱,以免变生腋肘!”
“微臣得令!”魏从义闻言一一应了。
其实这些人都算得上亲近张顺之人,更不要说那囊囊太后娜木钟不仅是张顺名义上的妻子,其子嗣阿木鼐已经被张顺收养了起来,取名张安鼐寄养在李三娘名那里。
若是由此论之,张顺已经是这一千五百户鞑子的新主子。
这些人一家老小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哪个不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岂有背叛之理?
陈长梃对张顺忠心耿耿,对此还无知无觉。
而那魏从义因为滋生过野心,曾经站在一个枭雄的角度上考虑过类似问题,闻言不由顿时暗呼:厉害!
原来张顺不但只言片语之间就敢把至少投入两三万两白银的骑兵营托付给自己,而且还随手就能把它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真天下枭雄也!
魏从义暗自感慨了一声,顿时熄了最后一丝与张顺争锋的野心。
一式双型
“舜王殿下,新式鸟铳已成,请你试用!”几个工匠举着两把火铳奉上道。
这两支火铳,虽然一长一短,但是从外表看起来,形制却相差无几,犹如一母同胞一般。
这正是张顺所设计新型一两火铳,短者为骑铳,长者为步铳。
两者结构相同,口径皆为五分八厘,用一两铅弹。
只不过一个铳管长,一个铳管短,分别作为步铳、骑铳使用。
“这两铳长短、轻重如何?”张顺先抓起那骑铳来,一边详细检查着外观,一边张口问道。
“短者为骑铳,管长二尺,全长三尺二寸,重五斤六两,若是加上铳带、搠杖、火绳、火药等物件,亦在六斤以下。”领头那铁匠不由连忙应道。
“长者为步铳,管长三尺八寸,全长五尺一寸,重八斤整。若是加上铳带、搠杖、火绳、火药等物,不过八斤八九两而已。”
“这两支火铳皆已经释放多遍,绝对万无一失!”
开玩笑,交付给舜王的火铳要是炸膛了,那自个全家老小命不想要了?
“舜王千金之躯,岂可试射这个,不如让我来使一下!”马英娘闻言连忙站出来道。
糟了,让这婆娘抢了先!
红娘子和王奇瑛对视了一眼,她们才不信这些铁匠有胆子拿出不合格火铳让张顺试射。
“不必了,我来吧!”张顺检查了半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才决定道。
马英娘的手铳术还是张顺教的,哪里信得过她?
张顺伸手抽出了搠杖,按照步骤清理了铳膛,然后开始倒入火药,装填铅子。
不多时装填完毕,他在龙头上夹了点燃的火绳,然后把骑铳抵在肩上,按照“三点一线”的要求瞄准了五十步以外的靶子。
由于骑铳铳管较短,无法像鸟铳、鲁密铳那样精确,故而减少了三十步距离。
“砰!”张顺在一搂扳机的同时,赶快闭上了眼睛。
这时代的火绳枪很坑爹,点燃引药的时候,会闪耀出火光,伤害射手的眼睛。
所以火铳手需要提前瞄准,然后在发射的瞬间闭上眼睛,以免影响视力。
也因此,有些火铳手会出现闭着眼瞎放的情况,需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严明的纪律保证命中率。
骑铳的龙头夹着点燃的火绳,一下子便落到引药池,只听见一声铳响,张顺就感到一股大力传来。
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若不是张顺多年的军旅生涯,这一次就要出丑了。
“这家伙脾气还挺大!”张顺不由睁开眼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
“中靶,甲片被击穿!”早有士卒一边报靶,一边举着从靶子上取来的甲片奔跑了过来。
“舜王没有经常练习,难免有些不适应。”魏从义连忙帮他找借口道。
张顺哈哈一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儿。
那舞刀弄枪非其所长,此次他之所以亲自试射,不过是为了体验一下新式火铳的威力,顺便为改进日后战术做准备罢了。
“这算不上击穿吧!”张顺接过来甲片一看,只见边缘处凹陷进去一颗,里面镶嵌了一颗变形的铅弹。
张顺翻过来又看了一眼,不由奇怪道:“这铅子都变形成了这样?”
“铅软铁硬,以软破硬,故而如此!”魏从义还道张顺不知道,连忙解释道。
“铅软铁硬?”张顺闻言一愣,脑子灵光一闪道,“是了,难怪火铳如此难以破甲!”
两个物件相撞,一个若想击坏另一个,除了速度以外,还需要特定的形状和硬度。
比如最简单是点钢箭,其实就是在破甲箭头点了一点点精钢提高硬度。
这种破甲箭无论是速度还是动能都无法和火铳相比,却同样能破开质量较差的铁甲就是这个道理。
对火铳来说,铅弹的形状是无法改变了,但是材质还可以说道说道。
“你们说,如何把铅弹换成铁弹,破甲效果会不会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