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的军队来说,都是战略物资,两人讨价还价半天,张顺才谈出以一门二寸口径虎蹲炮换一匹战马,一门三寸口径虎蹲炮换三匹战马的价格。
“紫金梁”有意换取张顺手中一半的火炮,本来应当付出二十五匹战马,可是“紫金梁”声称自己拿不出这么多战马,便要用武器铠甲拿来交换。
张顺琢磨了一下,麾下马英娘、陈长梃、魏从义已经有了战马,此外需要战马的只有自己、悟空、萧擒虎、张三百等人,没人再备份一匹战马的话,总共需要十一匹战马,而且麾下赵鲤子等人手中只有十来匹驮马,勉强使用。
然而,无论张顺怎么讨价还价,“紫金梁”都只愿意拿出十匹战马来。张顺无奈,便琢磨着干脆给士卒换点装备吧,便半买半赖的换了五十副棉甲,五百条长枪,二百斤火药出来。
这次的武器和上次“紫金梁”白送的一样,都有铁锈了。虽然看起来并不精良,好在质量还行,暂时足够使用了,总比自己手下那些和裸奔差不多的装备强多了。
双方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各自领回自己的武器。而张顺则高高兴兴给自己中军装备上棉甲,给所有作战营换上了真正长枪,而不是以前那些不到六尺的各式短枪。而砍刀,腰刀,斧头等武器则交给了辎重营。
根据武器装备完毕后的情况,张顺再次重新调整队伍编制,使陈长梃为前军,魏从义为后军,张三百为左军,萧擒虎为右军,自己中军由悟空、刘应贵领之,以上五军各二百人。赵鲤子仍然带领百人作为斥候,军法官刘应贵编制仍然为一百人,编入中军。
张武浩则从辎重营挑选五十人作为炮手,组成火炮队;马英娘带领三十女兵作为女兵营;刘钢带领五十铁匠,作为制作营;再加上马夫,力工等人共四百人和麾下财物、粮食、布匹皆划归陈金斗麾下,统一为陈金斗、陈经之管理。
而赵鱼头和张慎言皆为军师,不负责具体事务。至此,张顺才将麾下士卒整编完毕,初步具备了一定的野战能力。于是,张顺便和“紫金梁”、“老回回”、“八金刚”配合,扎营围困窦庄。
那窦庄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水是自北而南的沁水,山是从端氏镇延伸过来的榼山。三面环水皆是水流湍急的沁水,农民军无法进攻。之前“紫金梁”他们主要是从榼山方向进行进攻,却因为地形狭窄,众多的士卒却无法展开。和张顺进攻林家庄情况颇为类似,形成了有力使不上的局势。
不过幸好窦庄面积较小,并非紧紧贴在沁水水岸,反而和河水有一定距离。在窦庄南门乃是郭北庄,已经被“八金刚”占据;窦庄北门则较为宽广,为“老回回”所占据;只有靠近沁水河边的东面没有农民军围困,便分给张顺作为营地驻扎。
张顺见此处只有两个小门,城墙又短又高,不利于进攻;又因为靠近岸边,地上潮湿,不便于扎营,便只留了魏从义二百人在此地驻扎,自己率大营驻扎在窦庄东南角。
那魏从义虽然狡诈反复,每次投靠别人的时候,都被像防贼一样防着,基本没有人舍得给他补给士卒武器,这一次居然被张顺补充了一百余人士卒,心中颇为感动,连忙保证道:“主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攻破此门。”
张顺闻言大笑道:“此处不利于进攻,‘紫金梁’将此处分与我等驻扎围困,本就没有让我等卖力的打算,从义何其急也?我观你也是宿将,你给我大张旗鼓即可,不必死命攻城。”
“这……这围而不攻却是何理?”魏从义出生以来,家训便是“为将之道,首在于胜。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从来没有听说打仗不死命卖力的。
“我观这二当家当是心有二意也,我们且小心谨慎,不要被此人卖了即可。”张顺想了想也不得其要,便嘱咐道。
于是,张顺便靠近沁水扎营,北、西、南三面分别驻扎为萧擒虎、陈长梃和张三百,将自己的中军和辎重营都保护在里面。然后,又暗暗使人寻找船只数个,藏于营中,以防意外。
窦庄张道浚
张道浚年近四十,早已在官场历练的沉稳大气。其父亲张铨死节辽阳之时,张道浚才二十七岁。本来他自小受到祖父张五典和父亲张铨的良好教导,有意以科举出仕。
奈何父亲天不假年,早早离去,张道浚为了自己家族,只得弃笔从戎,被恩荫为“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又因为是忠臣之后被朝廷加封为都指挥佥事之职。这些职务听起来很是奇怪,其实品级却是不低。
那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世袭武官,当年戚继光家族也是世袭登州指挥佥事,论职权还比他这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还差了一点点。至于被加封的都指挥佥事乃是正三品武官,一点都不比目前被张顺裹挟的张慎言正三品文官刑部右侍郎差到哪里去。
当年其父张铨方殉节,他便弃笔从戎,慨然有请缨之志。当时他被少司寇邓文洁带着去见了辽东经略熊廷弼,他大声地说道:“大丈夫会当独身取单于首级耳”。连“熊蛮子”熊廷弼都颇为壮之,只是因其父刚刚亡故,便劝他回乡安葬了老父亲。但是,后来他还是被提拔为指挥使,从一品左军都督同知等职。
所以,此人虽然在朝中政争失败,却仍然能够以世袭正四品武官的品级贬谪戍威雁门关。等到陕西农民军流窜山西,他还被山西巡抚宋统殷征来参与军事筹划,协助剿匪。
此人家族本来就曾以文职参与武事,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干脆转为武职。他本人又文武兼备,又曾多次参与明朝朝廷的重大军事行动,再加上之前窦庄留存有火炮弹药,根本不惧“紫金梁”所部农民军的围困和进攻。
这一日他接到家丁通报,说那贼寇又来援兵,携火炮已至。张道浚大为惊讶,正待前去观看,却被母亲霍氏喊了过去。他母亲霍氏亦是女中豪杰,去年王嘉胤带农民军围困窦庄之时,儿子张道浚不在家,又没有那些打仗的家丁士卒,便是她排除众议,带领村民壮丁决议守城,屡挫王嘉胤于窦庄之下。
张道浚不敢怠慢,连忙前去拜见母亲。霍氏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仍然精神抖擞,见他来了,便问道:“我儿深之,你可得到下人禀告,似有贼人携带火炮而来,如果真是这样,这城就不好守了。不知你心中可有对策?”
这“深之”便是张道浚的字,他听到母亲询问,便笑道:“母亲勿忧,儿子曾协助孙相国铸造火炮多年,其火炮铸造难易与威力,心中尽知矣。”
“左右不过贼人东施效颦而已。他们既无炮手,有无工匠,难成大器,非是大患!我窦庄自建城以来,城高三丈,墙厚五尺,贼人安能破之?”
他母亲霍氏闻言也笑了,说道:“我却是老了,听风便是雨,不及往年威风。深之既然心中有数,那你便去做就是了,老身在卧室里等你的好消息。”
等到张道浚安慰完母亲,乐呵呵出了门来,顿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适才都是安慰他母亲之言,他母亲没有经历过较大的战争,对火器的威力认识不足。他曾身为大明高级武官,自然对出身陕西边军卫所的农民军了解较为清楚,更对火器认知超过一般官员。
这火炮堪称决战利器,进可实弹攻城,退可霰弹御敌,皆是刀枪剑戟所不能比拟的存在。万幸由于明朝财政较为困难,对陕西边军卫所训练和装备使用的先进火炮不多,是以陕西“流寇”大多数不掌握火炮技术,偶尔有携带火炮的“流寇”也在官兵的袭击追剿之下因为携带不便给丢弃掉了,这也是张道浚守城的信心所在。
所以他听到贼寇之中出现火炮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家产食,精细,泄露了自家督造火炮的秘技。他立刻母亲住处,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