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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谢大人不必欺骗民女。”但宋矜的语气尚算平静,隐忍地反问,“陈大人既然没工夫管这些杂事,民女也不该纠缠,否则不就成了扰官?”

她对谢敛先入为主,从她阿爹一案来说,此人心思诡谲,手腕阴狠。比起突然良心发现,帮了她一把,还是有意玩弄她来得可能。

宋矜拿不准谢敛的品性,但已经先入为主了。

面前的谢敛眉梢凝霜,神色冷肃起来。

他确实是说迟了。

陈子重进去,他才将宋矜的事托付给陈子重,对方吓得立刻又往外窜。

他跟着出来,才看到宋矜。

谢敛若是猜,自然能猜出她误会了什么。但他惯来不做多余的事情,只看向陈子重,“你没问清楚?”

陈子重笑得勉强。

他是真的怕谢敛一折子把自己给抬上去了,连忙道:“是我的属下在查,我记挂着大人这里,就……”

见谢敛眸色沉沉,陈子重噤了声,额头冒冷汗。

“我这就亲自查。”陈子重弓着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笑容不尴不尬的。

宋矜看着陈子重前后的变化,若有所思。

不过片刻,那百户也凑过来,明显是想要道歉让她不要计较。但又因为谢敛在,不敢露脸,生怕被迁怒,满脸纠结惊惶地瞧着宋矜。

宋矜垂眼,装作不知。

反倒是宋家的族人们,一听了谢敛的名字,险些吓晕过去。

别说继续闹事,捂着脸,生怕被人瞧见,一溜烟就夹着尾巴跑远了。

“……谢大人?”陈子重轻声。

见谢敛不说话,陈子重越发忐忑,眼神往宋矜身上瞟,原先那点架子半点不剩,挤眉弄眼地暗示宋矜,想要从她这儿找出个突破口来。

宋矜拿不准谢敛这是什么意思,她头一次,悄无声息打量面前的人。

青年眉宇肃杀,骨相清正。

周身气势凛冽孤峭,修长的手握着伞柄,眸色黑沉深邃,显得内敛而冷漠。

传闻,他在刑部设了数道前朝已经禁绝的私刑,甚至亲自动手,死在他手上的犯人便不胜枚举。整个京都,如今甚少有人敢提起谢敛,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他,落得她阿爹那样的下场。

事实上,谢敛身上确实带着血腥味。

宋矜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发白得厉害,眼睫扑簌。

汴城雨(四)

谢敛似乎察觉出她的恐惧。

他侧身,不着痕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雨伞只有那么大,侧面卷来的风雨再度吹到她身上,冷得宋矜一激灵,险些下意识往他身边捱过去。

对方确实高大,简直挡住了大半冰冷的风雨。

谢敛伞柄微倾,遮住她头顶。

宋矜有所察觉,她轻轻看了谢敛一眼,觉得这很奇怪。

对方毫无所查,眺了眼黑沉的天幕,吩咐陈子重,“处理干净。”他敛了眉目,将伞收了,靠在矮墙边上,交代起旁的事情来,“流民作乱的案子,陛下如今正盯着,手脚若不麻利些,到时候刑部怕也要急起来了。”

宋矜盯着那把伞发怔。

她和谢敛没说几句话,但他的行为举止,处处都和她的设想不一样。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谢敛走了,她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宋矜又提起一口气来,她来这里不光是为了房子,还有阿弟今日要被审理了。

谢敛把人这么捞走了,她还怎么好开口?

再说了,谢敛能帮她,大概就是不想落个恶毒的名声。可她要是寸进尺,惹得谢敛不高兴就不好了,毕竟他稍微使些绊子,就足够逼死她了。

宋矜想抓住谢敛这根稻草,却又不敢抓得太紧。

她十分纠结,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思来想去,宋矜决定自己先去北镇抚司,探一探阿弟的消息,好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雨大了点,但她浑身已经淋湿了。

宋矜瞥了一眼那把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头冲入雨天里去。

也是奇怪,身后有小吏连忙追上她,捧着伞拦住路,“娘子,这伞……谢大人的。”

小吏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十分紧张。

这位谢大人什么人物?这么些日子,衙门里竖着进来的,都是带血横着出去,硬生生把作乱的流民镇压了大半,作风实在狠辣冷血。

京都流民乱了这么久,他们陈大人乌纱帽好端端的,背景靠谱吧?

见了谢敛,还不是跟孙子似的。

但谢大人很明显,对眼前这位女郎十分关照,他也当然得把伞送出去。

“嗯?”女郎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吏硬着头皮道:“雨大,娘子先用着吧,免得淋湿了。”

那位瞧着不声不响的,但实在身份特殊,行事风格也过于诡谲,就连陈子重都整日战战兢兢。

寻常人,都不想触谢敛的霉头。

小吏觉得,无论是他,还是面前的少女,都该明白这个道理。

但宋矜不想收。

若无必要,她不想和谢敛有半点关系。

“雨大了,留给谢大人吧。”宋矜婉拒。

谢敛帮了她是一回事,但弹劾她阿爹的人,也是谢敛。在这种小恩小惠上,宋矜不愿意接受,也有些说不出来的膈应。

但小吏招了招手,角落租赁马车的老汉扣上箬帽,连忙套了马车过来。

“送宋娘子回去。”小吏交代道,又替她掀起帘子来,“这世道艰难惯了,有人对娘子多了几分善意,日子总好过一些不是?”

见她上了车,小吏趁机把伞塞进车里。

眼见宋矜还要拒绝,还不等她开口,小吏就替马夫一扬马鞭,高声道:“驾——!”

宋矜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她有些气恼,掀了帘子,对方却早就一路小跑回了衙门。

宋矜疲惫靠在车内,只好作罢。

她这几日奔波,比之前还清楚地察觉到,父亲的案子确实非常棘手。哪怕是位高权重于章永怡和谢敛,都要对她退避三舍,生怕提及。

一桩贪污案,哪怕牵涉的人多,总是要查的。

可这案子,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进展。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牢狱里,或许等到宋家人死绝了,这案子也就落幕了。

这想法过于沉重,令宋矜又打了个冷噤。

-

去年旱了半年,又过了一个凛冬。

开年终于落雨,结果一落不停,硬生生闹出洪水来。

流民逐渐涌入京都,时常闹事。

谢敛这些日子待在兵马司,就是为了找出背后煽动的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规律,但顺藤摸瓜,他心里大概也有了底。

谢敛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名单。

陈子重瞧完了名单,抹了把汗,眼珠子乱飘,“大人?”

“我去趟北镇抚司。”谢敛道。

“那剩下的人……”这事儿瞧着严重,陈子重连试探都不敢试探,又问他,“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谢敛看了他一眼。

涉及到皇家的争斗了,一般人确实没胆子查。毕竟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连陈子重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

“你不必管。”谢敛答。

陈子重霍然松了口气,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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