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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惊恐起来:【难道他知道户部有人联合河南官员,贪污官粮这件事了?!】
【他该不会怀疑我也有份吧?】
【这!本该入仓五百七十一万石,实际上隻入仓了二百三十六万石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我从来不贪污的!】
老皇帝有点好的心情,“duang”一下从天堂落到地狱。
脸上本来升起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入仓五百七十一万石,实际上隻入仓了二百三十六万石……
少了将近六成?!
谁干的!!!
户部整个部门,从尚书到司务,从正二品到从九品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个个就差当场跪下,指天发誓和自己没关系!
一个个很是绝望。
为什么皇帝和许烟杪怄气,受伤的总是我们这些大臣!
作者有话说:
季岁是后军主帅参考自明朝:
五军营第一任中军主帅张玉(明荣国公);第一任左军主帅朱能(成国公);第一任右军主帅李彬(丰城侯);首任前军主帅徐忠(永康侯);第一任后军主帅房宽(思恩伯)。由于张玉阵亡后,明成祖才封丘福为五军总兵官,有理由相信五军营事实上的第一任总兵官,便是明成祖自己。
【后军其实就是主要负责全军的后勤工作 ,包括负责后勤的民工和随军家属,负责粮草等辎重,并为大部队提供后卫。】
*
贪污案,参考明朝郭桓贪污案。
当时应该入仓四百五十万石,但只收录了二百六十万石,也就是说贪了四成多。
*
惊!男子地上爬行前进,深情呼唤哥哥为哪般!
有人动了官粮。
老皇帝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户部全体官员,他竟然没有表现得盛怒,反而看着十分平静。
然而,站在前排能够注意到皇帝情绪的官员们,却感觉一股寒意隔着厚厚的官袍传递过来,刺骨冰冷。
他们对皇帝很了解,有时暴怒出声,才是没那么生气。
老皇帝开口了:“许烟杪,站回去。”
许烟杪虽然有时候不太懂话语里的内涵,但他一向听命令,闻言也没有多问,站回到队列最后,从九品小官应该在的位置。
【感觉老皇帝好像很生气,所以果然是贪污官粮的事情暴露出来了吧?】
【要小心了,不能踩雷!绝对不能送上门去当被殃及的池鱼!】
许烟杪往队伍里缩了缩,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会有时候小心翼翼把脑袋探出去,为了吃瓜偷看前排情况。
【不过,那户部侍郎……】
户部有左右侍郎,两个侍郎感受到老皇帝的视线,简直噩梦惊魂。
心里不停地叫苦。
“到底是哪个侍郎!你说清楚啊!”左侍郎额头上布满豆大汗珠,面色却是苍白。
空气中布满着沉沉低压,好似要将大殿都碾压成齑粉。
右侍郎战战兢兢地抖着身体,好似十分怕自己被牵扯进去,面上尽是惶惶不安。
【十万官田,老皇帝特意下令灾后官田减半征收,啧啧,没想到那右侍郎杨诚全额征收,还记得给你留四成啊!】
朝堂上一片沉寂。
本来还带着侥幸心理的右侍郎连滚带爬地衝出来,砰砰砰嗑了好几个响头:“陛下!臣……臣有罪……臣……”
臣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口。
左侍郎整个人虚脱那样,差点跌坐下去,狠狠出了一身汗。
吓死了,他是知道自己没贪污,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借着他的名头贪污啊,官场上一人犯罪师徒同门连坐,党派连坐,又没少过。
而右侍郎终于想出了词:“陛下!”他膝行上前几步,痛哭流涕:“臣只是一时糊涂!”
老皇帝:“……”
老皇帝:“呵呵。”
朕看你当时挺清醒的,现在才是吓糊涂了。
*
许烟杪听到前面有骚乱,隐隐约约传来声音,想探头的心情蠢蠢欲动。
不行!许烟杪!你要克制自己!不能触老皇帝霉头!
许烟杪告诫完自己,继续缩着脑袋,顺便翻一下之前的贪污案,打发时间。
顺便发出自己的感慨:【哎呀,至少还从牙缝里抠了四成给你呢——】
【什么叫跪着要饭啊!】
那语调,抑扬顿挫,感情十足。
如果不是知道许烟杪不清楚他们能听见他的心声,都以为他是要奔着弄死户部右侍郎去的了。
户部右侍郎心慌意乱:“陛下!不是!我没有!臣绝无此意!”
我就是想贪个污而已啊!
户部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在这个官场,除了个别人,谁不贪一点捞一点,但也没让你拿那么多啊!
六成!
生怕皇帝发现不了是吧?
老皇帝沉沉看着这位侍郎,手指一下一下打着扶手龙头,每一次敲击都是阎罗殿中的回响。
【还有磨勘司令!】
——磨勘司这个部门,有着核实磨勘天下钱粮帐目的职业,其长官就是磨勘司令。
而磨勘司令听到许烟杪点他的名,每一根毛发都要炸起来了,直接在队列里哐当一跪:“陛下!”
膝行出来,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一个额头伏地,硌得额头都麻了,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