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箱中文网
工具箱中文网 > 你是无二愿雨 > C2、莫测的变化球(4)
字体:      护眼 关灯

C2、莫测的变化球(4)

 

「你是真心的、不私带任何附加项的,想告诉我那些来龙去脉吗?」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咄咄b人了,却止不住yu往外迸的话。「还是因为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认为我愿意为你停留、听你说话,所以那些你准备和我说的事是为了弥补在你心中你欠我的那些?」

人不能时刻戴着假面,用礼貌伪装疏离,在谎言的罅隙又塞进一丝真话。

我明白人无完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坦荡清白,但席庸年三番二次试探挤压,我说过,我讨厌被当成能任意摆弄的配角,我不是为他设定的剧情而生。

我也讨厌这样的纷乱,叫我在意。

……在意什麽呢,在意他吗?

「能打动一个人的,从不会是欺瞒与利益至上,你想要我,用这样令人乏味还无意思的手段,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话里话外,虚实交杂,我这般b迫他,又是想从中获取怎样的答案呢?

我扪心自省——或许我是真的讨厌被当作随意支配的玩偶,不愿意舞谁人c弄的牵丝戏。可看着他眸底流淌的暗光漴漴渗进,我居然为他自白惊乍,心有余悸。

想笑自己鬼迷心窍,眼下的场合却要是真笑了出来,估计会成为我这不长的半生yu悔过重来的一道恶劣划痕。我这张画布如今全是席庸年的颜se,他的忧蓝,他的灰败,裂如碎镜的玻璃光se,只怕我再一推,他会受尘泥浸染,cha0气顿生。

「你说得对,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他先退了後,脚步一旋,像是随时准备好转身。我又皱起眉,唇抿直一线。

「是我需要一个出口,一个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只看见你。」我能嗅见席庸年的旁徨和苦恼,他的呼x1似穿堂风眨眼间便过,掠来清冽。见微知着的嗅见是因为,我与他是一样的,我们拥有相同的惶然,即使互为差异甚大的个t。「祝愿雨,你就是那个理由,有些秘密,我的秘密……能不能交给你来保守?」

眼眶浮起颤动的热意,我几乎要叫这些变故洗刷得面目全非,此景片刻,我赫然在想,那是早在多久之前——又或者他的屡屡触碰就是让人颤栗,我分不清了。

我只知道席庸年这个人。

唯有他,唯独他。

现在。

此时,此刻,此地。

祝愿雨对席庸年,对,我好在意。

没什麽好不承认的。毕竟,就算摀住嘴,情绪依然轻易从眼睛里透出去。除非遮住我眼睛。

「我有个臭毛病,」那些所有令我动容心悸的,「我喜欢多管闲事,还有,你先前也说过我有中二病,我想了想,怎麽也该贯彻你给的名头。所以……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听一听,最好我就是你要的理由,那麽我听完之後,你别再露出这种b哭还难看的笑脸,真的很难看,真的。你也不准再对我这麽r0u麻。」

你要一个理由,我就给你理由。

不要、再让我、这麽共情……这麽快要窒息。

秦昭。

头一回知晓他名姓,出自席庸年嘴里。他说,秦昭是他挚友,他们曾形影不离。

他们从国小认识,一路同班到国中,秦昭对他有多好,他只会b秦昭对他更好,因为挚友嘛,馈赠再频犹不嫌多。

秦昭是个很有趣的人,是以,席庸年对他很感兴趣,亦很喜欢这位挚友。诸多例子好b:旁人只晓得一种纸飞机的摺法,秦昭却会三种有余;自然课上班级共同饲养j母虫,在大家都嫌弃蠕动的幼虫恶心时,秦昭尽心饲喂,还给席庸年普及他自图监上看见的,j母虫会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甲虫,安抚他不畏惧;校外教学去了游乐园玩,许多设施都要排队等候,其他人怨声载道,他会拉过席庸年,指着云对他说:「你看,云朵像不像那只布偶装手上拿的气球?是熊耳造型的。」

秦昭擅於寻找那些乐趣的、生动的,并不吝将之分享与众,席庸年欣赏他的大度,也佩服秦昭的聪慧灵巧,总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像最高超的魔术师一挥手即是顶级的戏法,造出绚烂焰火,而火种埋进那些观者眸底。

秦昭乐观爽朗,富有热忱,人缘数一数二的好。

但是,锋芒太盛易招妒忌。

当一个人开始说:「喂,秦昭为什麽要对大家这麽好,是在笼络我们吗?」

「还常请大家吃零食饮料,想表示自己家里很有钱喔?」

「真假?可是我看上次别人帮他捡东西,他完全ai理不理的欸。有钱又有什麽用,还不是没教养。」

「装得好像什麽都会一样,ai显摆!」

还有人说:「席庸年不是也对他很好吗?帮他做这做那,但秦昭不感恩,每次我都看见席庸年跟在秦昭身後跑,跟班一样,这就是朋友喔。」

打着童言无忌的名号,流言蜚语招摇过市,即使当事人不介怀,那些恶意讥嘲滚雪球般越发声势浩大,终究影响到秦昭的心理状态。

他其实晓得席庸年断不会因此对他生出嫌隙,他们依然是好友。而席庸年原来便是这样好的人,他对人好不奢求什麽回报的。

他若颓败草木,生机微弱,在一次段考失利的y天下午,两人窝藏在素日无人来访的楼梯一隅,粉尘都长绒发灰的监控si角,秦昭避开所有目光炯炯的窥探,他卷袖下厨?」

他不咸不淡道:「倒不如你这样想:我就是想做给你吃呢?」

我瞪圆了眸,充满危机感地退後。

「不啊,你这……」

「你不吃也是白费,既然好奇想嚐鲜,放心,毒不si你的。焦糖我多放了些,布丁的蛋香应该也足,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些,还算有点经验。」

「那是做给谁吃?」

席庸年抬眼觑我,「练习算吗?前後练了四五次有吧。」

「……直球对决啊,你好样的。」我登时讷讷无言,手指蜷了又伸,轻点瓶身,可莫名有些怕它握到手里的重量。我微扯唇角,叩了下他课桌,「g麽这麽煽情,我如果不买帐,你就真的是白费了。」

他笑了笑,相当肯定地说:「你会吗?我没想过会有你不买帐这种可能x。」

「欸。」

「嗯,你说。」

「谢罗。我就拿一个走……两个啦,超商布丁跟你做的布丁。」良久,我还是取过他桌板上冰凉容器,触及一刹那被过多的诚意和形式之浮夸烫了下手,抿着不掉se的一号表情,我转回自个儿的座位,微微出神。

都不晓得他还会下厨。

三天练了四五回,这得报废多少材料,怕会吃到撑吧。

不过一个午休,本来无事、仅供通知的班群赫然热络地狂跳讯息,我睁着惺忪睡眼自ch0u屉捞出手机,还以趴姿额头抵在左臂,右手藏在桌下浏览聊天室,愈看到後来,还ai困的瞌睡虫都被惊得苏醒,我沉默观完全程,聂襄芸发来一则:

iris:怎麽办,气氛好像很糟,事态愈演愈烈……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覆她,只坐直了身,收好手机,身後那人却未同以往总ai作弄地碰一碰我束起的马尾。

我想回头看。

可回了头,席庸年并不在。

下午首堂课都要开始了,这个当口,他能跑去哪里啊。

逃兵吗?不敢出来面对还光明正大翘课,笑si人了。

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国中那些事,我没抖出来是看你可怜,有什麽立场指责我们不去讲座?你ai去你去啊,全部名额都给你好了,装得多公平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