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话音刚落,段沛雯看着从轮椅上站起朝她走过来的女人,猛地睁大双眼。
“你——”
“啊——”
手机和包包掉落地上,段沛雯头发被人用力揪起,猛然往墙上撞去,吓得她尖声大叫。
“杀人啊!救命——”
贺检雪脸色阴骘,筋骨分明的手腕用尽了力,死死揪起她的衣领和头发,“你们竟敢骗她,骗她跳进火坑……”
“她才19岁……”贺检雪抑製着情绪,但仍然难掩戾气,“就因为她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就算有血缘关系,你们也一样下毒手。”
她腿瘫痪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两姐弟一个毒夫一个毒妇,骗一个19岁的女孩去联姻,被人虐待,最后受不了喝毒药自杀。
段沛雯额头撞出了血,身子摇摇晃晃,贺检雪仍然难平怒气,然而就在她进一步把人往死里弄时,一声“姐姐”突然间把她拉了回来。
贺检雪回头望向走廊尽头的人,目光对上盛听眠懵懂带着一丝害怕的眼眸,贺检雪到底还是松了手,段沛雯跌坐地上,额头上全是血迹。
眼神示意助理:“把她关到房里,禁止接触任何电子设备。”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她会收拾所有人。
助理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面不改色将段沛雯拖下去。
贺检雪打算回书房,但书房的方向和卧室的方向在同一方向,意味着她要去书房,肯定会经过卧室。
贺检雪又改变主意,打算在会客厅坐坐算了,她捡起段沛雯的手机和包,坐到沙发里,试图从手机里面找到更多证据。
手机是指纹解锁,贺检雪动身前去找段沛雯,用她指纹解了锁,返回到客厅时,却发现盛听眠已经从卧室出来,就站在会客厅里看着刚刚段沛雯撞墙的地方,听到她脚步声,受了惊吓似的猛然回过头。
贺检雪将她反应都收进眼里,“你想回去吗?”
盛听眠咬唇,有些不敢说话,眼前的姐姐有点陌生,但她又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那个姑妈的话,她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贺绣姐姐的死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骗她姐姐的合作出纰漏,利用贺绣姐姐对姐姐的感情骗她去联姻弥补这个纰漏。
“我让人送你回去。”贺检雪正要给刘管家打电话,蓦地,她感觉手腕被一双细手握住,紧接着一张打湿了的手帕贴在她腕骨上。
贺检雪一愣,低头看自己手腕,才发现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血。
她挂了电话,静静看着小姑娘给她擦掉上面的血迹。
贺检雪视线越过她头顶,落到那面墙上,那块地方也有血迹,结合她手上这块打湿的手帕,一个猜测冒出来:
“你刚刚是想擦掉墙上的血?”
夺权
安静的会客厅里, 一高一矮的身影被日光拉得又细又长。
盛听眠指腹隔着手帕揉在姐姐腕骨凸起来的那块地方,用劲擦掉上面鲜红的血迹。
听到姐姐问话,她才点头承认,她刚刚只是想替她擦掉墙上的血迹而已。
“不然被别人看到了, 会以为姐姐是多坏的人。”
贺检雪怔住, 忽然喉咙发噎, “不觉得我坏吗?”
在她面前那么暴力打人。
盛听眠见擦干净了, 放开她手, 抬起头,眼里的害怕在她说送自己回去那刻早就消失殆尽,认真看进贺检雪漆黑的眼眸,“可是我觉得他们更坏。”
骗贺绣姐姐去联姻,还弄残姐姐双腿。
她无法想象得这些人内心得多黑暗才干得出来。
“我是妹妹,我会永远站在姐姐这边。”
贺检雪站在原地, 良久把她按进怀里,红唇宽慰深抿。
是姐姐的好妹妹。
盛听眠没有反应过来, 被人拽进怀里时她还有些愕然,过了几秒她拿着手帕搂住姐姐的腰。
她们要一致对外面对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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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召开在即。
段耘志身着西装打着领带从轿车上下来,一众下属哈头点腰拥着他进集团。
支持他的股东们和他谈笑风生。
“段董, 这次董事长选举肯定还是你, 这都毫无悬念。”
“就等着段董带我们做大做强。”
“段董坐稳这把位置可别忘了小弟啊。”
段耘志高高在上接受着这些人的吹捧, 直到段子恆神色古怪找过来。
“舅舅,我妈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打不通电话。”
段耘志眉头拧紧:“怎么会打不通?她昨晚去哪了?”
段子恆:“她去找贺检雪了, 至今没回来。”
段耘志掏出手机打过去, 没打通, 他又打给贺检雪,也没打通, 转而问起段子恆,“你妈去那边做什么?”
段子恆把段沛雯去当贺家当说客,让贺检雪把股东大会话事权交给他一事说了,说完段耘志陷入沉默。
“你妈这性子真是占便宜没占够,一天天净是事。”
段子恆扫了眼他舅舅,表面上点头附和,背地里冷冷发笑,段耘志这个入赘婿好意思说他,贺古兰一死,马上抢集团睡情人,即使是父亲,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谁才是没占够便宜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