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节
傅青阳从昏迷中惊醒,只觉头疼欲裂,周身肌肉仿佛被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
他忍着疼痛,皱眉坐起身,看见夏侯傲天蹲在角落里煮药,灵钧挑拣草药,魔眼天王则站在地图前,沉吟不语。
“我睡了多久?”傅青阳语气虚弱的问道。
“你应该说:我是什么时候昏迷的。”灵钧抬头瞅他一眼。
傅青阳想了想,确实记不起来了。
灵钧啧啧道:“伱一剑刺穿拓跋光赫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守军都在为你欢呼呢,我还以为你装酷,结果等北朝撤兵后,才发现你已经昏迷了。”
傅青阳想起来了,淡淡道:“不这样,怎么吓退拓跋光赫?蛊惑之妖狡诈卑劣,战场又讲究兵不厌诈,拓跋光赫若是撕毁赌约,我们必败无疑。”
所以他才站着昏厥,眼睛都没闭。
一旁的魔眼天王扭过头来:“说拓跋光赫就行,蛊惑之妖也没招惹你。”
炉灶旁的夏侯傲天点评:“你又不是主角,逞什么能。”
说完,他赤手拿起滚烫的药壶,道:“药熬好了,趁热喝,我估摸着你也不想浪费生命源液。”
灵钧很贤惠的翻开碗,倒药汤,还替傅青阳吹了吹。
傅青阳没有拒绝,喝完药后,宣布道:
“我好像领悟了新的剑术。”
你特么是变态吗!三人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念头。
灵钧唉声叹气:“把你和我们三个废柴并列,委屈钱公子了,以后官方只有三公子,钱公子除名。”
夏侯傲天斜眼盯花公子:“四公子里三个都晋升主宰了,被除名的不应该是你吗。”
灵钧耸耸肩:“我是废柴,但我从不依靠他人,总比某些人躺着升主宰要体面。”
夏侯傲天勃然大怒,觉得花公子一句嘲讽,比韩信的胯下之辱还要卑劣严重。
魔眼天王看着傅青阳:“你的技近乎道提升到什么程度了?”
傅青阳微微摇头:“不是剑术提升,而是剑意,技近乎道已经是堪比规则,很难再精进。我的斩击有一个致命破绽,剑气强度有限,纵使有斗篷加持,也无法支撑我越级战斗,遇到等级高于我的敌人,且擅长防御,即便每一剑都能命中,也无法伤敌。”
灵钧感慨道:“毕竟不是每个剑客都叫傅青萱。”
魔眼天王回忆起今晚一剑洞穿拓跋光赫的犀利剑光,皱眉道:
“如此强盛的剑意,有什么代价?”
傅青阳看他一眼:“废命!”
此剑意,透支灵力、精气,燃烧寿元。
灵钧:“……”
魔眼天王击掌叫好:“妙!以后你就是太阳之主麾下的废命天王。”
“你什么时候成了元始天尊的狗腿子?”夏侯傲天大受震撼。
魔眼天王摸了摸额头的运动头带,勾起笑容:“我只效忠我的理想。”
傅青阳淡淡道:“效忠理想之前,先效忠我吧,灵钧,现在是什么时辰?”
“天快亮了。”灵钧说道
傅青阳当即道:“休整一天,今晚奇袭北朝大军敌营。”
灵钧眼睛一亮:“妙,拓跋光赫刚刚承诺三天不攻城,在北朝军看来,我们必定放松警惕,休整三天,这招反其道而行,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魔眼天王摇头:“拓跋光赫虽然被你刺伤,但以蛊惑之妖的恢复力,现在已经痊愈了,守城尚且艰难,主动出城,等于找死。”
傅青阳面色冷峻:
“夏侯傲天,我需要你制造一件东西,能把六根火把固定在一根木头上的东西。魔眼,天黑之后,你带五千人马悄悄出城,每人扛六根火把,袭击北朝军营的右翼。记住,动静要闹大,要让北朝的斥候提前发现你们。
“三万军队出城奇袭,拓跋光赫一定会亲自率兵迎战,你要为我拖延二十分钟,我会率主力部队正面袭击北朝军营。”
魔眼沉吟几秒,道:“拖延二十分钟的话,五千兵马估计都要死。”
傅青阳冷冷道:“战场厮杀,不但要讲究用兵如神,还要讲究用兵如泥。今晚,我要让北朝四十万大军,损兵折将。”
接下来,他开始讲述详细部署,包括但不限于放火烧粮,屠杀马匹,摧毁攻城器械等安排。
待三人咀嚼消化后,傅青阳说道:“召集南朝高级将领,到军机堂议事。”
国师
“陛下是想让我替您打探国师的动向?”婉美人的东方贵族脸露出为难之色:
“臣妾是陛下的后妃,出宫千难万难,即便有陛下允许,频繁出宫也会遭人怀疑,委实做不了监视之责,但臣妾也没料到,郑家背后竟然是国师。”
张元清摆摆手:“把你知道的,关于国师的信息详细告诉朕,其他的不要多问。”
直接询问,不太符合赵舜的人设,毕竟赵舜不会连国师都忘记,好在婉美人是死士,忠诚度爆表,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质疑陛下。
张元清现在也没别的渠道打探国师情报,问别人,不如问心腹。
婉美人不愧是深爱着陛下的后妃,果然不再多问,措辞片刻,道:
“国师是先帝册封的,先帝晚年重病,渴望长生,便张贴告示向天下寻求能人异士,希望能得长生丹药,延年益寿。
“有一位奇人应召而来,赠予先帝三枚仙丹,说是能延寿三年,三年后,他会开坛做法,为先帝再续命三年。
“先帝服下丹药,身体果然大好,龙颜大悦,册封那位奇人为国师。据说国师不但能炼长生丹药,还能观人福祸,断人生死,喝令鬼神,以及祈雨。”
听起来像是学士、夜游神和雨师的结合体,古代修士学的都很杂,各个领域都有涉猎也很正常,不知道核心职业是什么!张元清表情凝重,这种学霸级的古代修士,都很有几把刷子,不好对付。
“后来呢,那位国师有为先帝做法续命吗。”
婉美人摇头:“三年后,先帝驾崩,国师称此乃天意,逆天改命本就天理难容,可一不可再。”
“如此说辞,太后和满朝文武竟能容他?”张元清不解,这特么的是耍无赖啊,当上国师前许诺能再续命三年,当上国师后,就是天意难违。
“因为三年间,国师凭借炼丹术和岐黄之术在朝野上下获得巨大声望,王公贵族找到求取丹药,他开设的仙药坊常常在国都无偿义诊,受其恩惠的百姓数不胜数,臣妾还听说,每次旱灾,国师都会开坛祈雨,次次都是暴雨如注……”说着说着,婉美人铜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困惑,“陛下,您与那位国师,也是往来甚密。”
所以就算先帝驾崩,朝野上下也没人敢对付国师,或者说不愿意对付国师!张元清恍然,然后叹息道:
“婉美人,不,婉妃啊,你是母后留给朕的心腹,朕也就不瞒你了。朕中毒后,头脑浑浑噩噩,经常会遗忘一些往事。”
婉美人大惊失色,一把握住陛下的小手,急道:“臣妾这就给您请太医。”
张元清挣了挣,没挣脱,又不好喊“救驾”,只好安抚道:
“太医说是余毒未清所致,过段时日便好,你继续说。”
婉美人这才放心,毫不保留的吐露着自己知道的信息,“陛下,您,您年少时曾跟随国师修行房中术,且每日都会服用国师炼制的壮骨补阳丹。”
难怪赵舜日天日地,路过的狗都要拉过来捅两下,难怪后宫里妃嫔、宫女都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