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睡我下属又出现在我眼前是不是嫌命长?”
被造谣是女人的秋苑杰此刻正窝在房间里,两眼放空。
布满枪茧的手轻抚腹部,接着往下——
用力一捶!
“艹!”剧烈的闷痛令他溢出冷汗,嘴唇发白起了干皮,又被发狠的牙齿咬上撕掉。
秋苑杰单手握拳,面部被疼痛激出狰狞,但眼眸却闪过一丝悲戚。
谈患安那个蠢货想让他给他生孩子,没门!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腹部的疼痛反复提醒着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睡,跟谁,睡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愤恨无力,但却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荒谬。
因为谈患安说——他有崽子了!
还是俩!
简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他现在一闭眼就能看见两个光屁股娃娃追着自己要奶喝。
甚至还口口声声喊着“妈妈”。
妈的,谈患安他怎么敢!把那些恶心的东西留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造孽。
最重要的是,一旦有了崽子,他怎么跟老大表白求婚啊!!!
他总不能跟老大说,我无车无房,家有两崽,求老大可怜可怜,嫁给我吧!
操了,真是想想就恨不得尴尬的一头撞死!
不行,这个……这俩崽子绝对不能留!
至于谈患安,孤寡一辈子去吧,等下次见到他,他一定要踢坏那个该死的东西,让他断子绝孙!
即将断子绝孙的两人还不知道情况,正凑在一起,商量谁要男孩谁要女孩。
“骚包,我想了想,我还是得要个男孩。”
“孩他爹”郁止叼着朵花翘着腿躺在谈患安头上——
没错,就是头上,被枕着的谈患安鼻青脸肿,丝毫不见之前俊俏惊人的模样。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颤抖的手,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操你妈,郁止,你别想抢我的娃……”
他今天特意做了各种补汤,要去给秋秋养身体的,还没走到就被该死的郁缺一给截了。
汤都抢走了不说,还拦着他要孩子!那是孩子,不是汤里的鸡鸭鱼鹅虫草大枣八角!
那是他和秋秋的爱情结晶,见证他们伟大爱情的果实!是他辛苦播种后应得的!
“什么你应得的,我赢了就是我的!”郁止反手一个暴击,将挣扎抬头的谈患安再次捶倒。
他不就抢一个孩子嘛,要不是贺狗喜欢,他还嫌麻烦呢。
再说这不就是一个孩子嘛,等以后贺狗想要医疗区了,任谈骚包怎么骚,他也要一拳打死,给他家贺狗挪地儿!
“你他妈见色忘友,死恋爱脑,臭王八,头上戴绿帽!”谈患安疼到捂脸,边跑边骂。
巧了!
他好死不死地刚好踩到郁止的雷点,他本来就一直怀疑贺珵有别的男人,被谈患安这么一说,更确信了!
长腿迈开,几步追上逃跑的谈患安,将人压制,厉声道,“你说清楚,贺珵是不是和秋苑杰有一腿!”
这下好了,秋苑杰三个字一出,两人雷点互炸,缠斗在一起,激烈到不分上下——
刚从议事厅出来的贺珵和秋苑杰两人抬头看天,正看到屋顶上衣衫凌乱,互相搂抱,腿缠着腿的两人。
“呵!”贺珵和秋苑杰异口同声,近乎一致地勾唇嘲讽。
屋顶上的两人没看到,更没听到,还在用力扭打,鞋子衣服掉了一地。
“妈的!”贺珵和秋苑杰再一次异口同声,甚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火气。
最后是贺珵实在看不下去,拿出枪对着两人就扣动了扳机。
“我艹!”
枪声凌厉,破风而来,郁止和谈患安对这声音都十分敏感,当即都踹了对方一脚,分散滚开。
没占到上风的谈患安本就恼怒,又差点挨了枪子,现在恨不得满头红发炸起,“谁他妈敢用枪打我,有本事直接站我面前崩我!”
这一声没震到贺珵,倒是把秋苑杰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屋顶一眼,实在没想到谈患安这么想死。
是他以前小瞧他了,没想到这蠢货还有这等勇气。
郁止一眼就看到了贺珵,他立即转身整理衣服,接着一个漂亮翻滚,从屋顶上落下,凑到贺珵面前。
“哥哥,他打我。”
正在屋顶上准备跳下的谈患安一个趔趄。
贺珵,秋苑杰,“……”
说真的,他们不瞎,谁鼻青脸肿还是看得清的。
但郁止不管,被抓包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泼完脏水一身轻。
“我要孩子,他不给我,还打我。”郁止挤开秋苑杰,揽住贺珵的腰,压低声音,认真地扮演受气小媳妇。
谈患安一怒未平一怒又起,“我艹了,郁缺一你要不要脸,那是我的娃,凭什么给你啊!”
他俩说一句,秋苑杰就僵一下,贺珵就跟着无语一次。
他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碰上这么一群煞笔!
“你们别吵了!没有孩子了!”秋苑杰忍无可忍,冲上去给了郁——
妈的,他不敢。
拳头一转,打了谈患安一拳!
被打了一拳没反应的谈患安还在懵着,顾不上和郁止纠缠,上前一步将秋苑杰锁在怀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沉着脸,血气随着怒意上涌,眉心的红痣也跟着变得暗红。
郁止拉着贺珵后退一步,看戏。
秋苑杰被三双眼睛看着,尴尬和羞愤一起逼得他眼底发热,险些就要掉泪。
真他妈服了,怎么怀崽以后就真的跟个女人一样了,动不动就想哭。
他不是想哭,是真哭出来了,当着谈患安的面泪如雨下,跟放闸一样,根本止不住。
心上人怀着崽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大的怒气谈患安也使不出了,没了怒意加持,他顿时无措起来,甚至抬头瞄郁止,眼神中十分恳切——
郁缺一!救我!
郁止故意躲他,360度看一圈,唯独错过谈患安的方向。
谈患安无法,只能看向贺珵。
可惜什么锅配什么盖,贺珵也跟着郁止转圈,事不关己,丝毫不理。
秋苑杰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干什么,只伏在谈患安的肩头哭到抽气。
他哭谈患安给他找麻烦,事后还逼着他生,还要四处宣扬,有人抢孩子还打不过!
真他妈窝囊,一点都比不上他老大!
或许是贺珵见不得自己下属一米八的个子哭得难看,出声打断,“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又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还有你,”他看向谈患安,语气冷冽,“三区界线分明,你频繁出现在我眼前,又拐走我下属,是故意挑衅还是嫌命太长?”
他一声质问愣住了三个人。
秋苑杰惊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落,手指揪住谈患安的衣服,连头都不敢抬。
他和谈患安其实早就认识,比认识老大还要早。
当时他还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给别人当打手为生。
在一次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捡了个尸体。
他看在尸体浑身名牌的份上,勉强捡回来,接着把人扒光,又丢出去了。
然后被人报警说他奸杀,警察来的时候人证物证俱在。
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图那点钱财,正是百口莫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