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这件事会止于后宫解决吗?
公主的手段从未这么单纯。
怕不是已经着手布置了?只等收网了?都不好说。
可是平日里,他并未与徐阁老走的那么近,甚至还装成对头,时常讽刺对方。
难道是?
李玉海越想越不对劲,只能赶紧回家与夫人商议。
而此时正有一行人路过此处。
正是云兮和谢玉。
谢玉放低头上的斗笠,弯腰倒水,眼神不时的看向李玉海离开的方向。
“主子,谁也想不到朝堂上斗的最大的李玉海和徐言竟然是一派人,要是他们的学生看到此幕,怕是大吃一惊。”
云兮倒不是很吃惊,前天夜里,暗卫已经和她说了。
让云兮疑惑的是,他们有什么共同利益是绑在一起的?还有那位大人是谁?
不过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杀的人有了,借的刀也来了,就欠东风了。
云兮悠然的轻晃茶杯,半阖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随着手中茶杯的落下,云兮眼神示意谢玉付钱,他们要去此行的目的地—野兽坊。
佛曰:佛说,世间一切事物,皆有其因果。人若贪图,则必受苦;人若知足,则必无忧。
只可惜世间万人只想贪图,不想受苦。
所贪非己图,害己害他。
路过野兽坊,可以看到路边上匆匆的行人,溪河上游离的河灯,可以看到贪财的商贩、贪色的行人,微湿的土地孕育太多贪恶。
逐渐进入野兽坊,谢玉耳边依稀响起喘息凶狠的声音,肌肉碰撞的声音,以及行人起哄的响声。谢玉有些担心,快步走到主子一侧,侧身开路,一侧手怀在胸中,握住剑柄,另一侧虚护主子,防止主子受伤。
云兮好笑的看着谢玉如此紧张兮兮,伸出手轻轻拉住谢玉,安抚的拍了拍肩膀。
“我可带过兵,别过于担心”
谢玉这才反应过来,在黑市这种地方,越是低调越不容易被人察觉。
他低头看着主子细长微凉的手指,顿时觉得胸口火辣辣的,手指热乎乎的,耳朵也热的不行,像泡温泉那种,浑身上下都热的不行。
他觉得主子这么高尚伟岸的人,碰他这种粗糙的手,万一划上了怎么办,想抽回来又贪念此刻的温暖。主子的手好凉,他想给她暖热,不行,她是主子,他怎么能有这种亵渎主子的想法呢!
谢玉不适的转了转脖子,抬起头不敢望向云兮,大步往前走掩盖自己的心情。
却不曾想,云兮早已看到了谢玉的耳朵连着耳后那片肌肤白里透红,脸颊也微微泛红。
“还挺纯情的”
云兮突然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太了解谢玉。
谢玉是祖父亲自培养出来的犬牙,表面是祖父的人。
但实际上,他便是祖父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他的一切都属于她。
野兽坊远看像是个蒙古包,但走进来才发现大有天地。
野兽坊呈同心圆分布,分为三层,地下两层,地上一层。地下最低层是斗兽笼,旁边有围观的百姓,为自己下赌的人打赢对方而喝彩。,皱眉看着又皱眉关上,放在一旁,高高垒起的奏章把母亲的脸庞遮挡着,露出温柔的眼眸和饱满的额头。
“母后”
“你来啦,快过来,让母亲看看”
放下疲惫酸软的手腕,心软的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从外面冒冒失失的进来,仿佛从外面疯玩惹祸回家后,傻傻的寻求母亲怀抱的力量的宝贝。
那双布满茧子的双轻轻的抚摸着云兮的手,然后在一旁的隔间里拿出几粒五颜六色的糖果塞到云兮的手心里。
“兮儿,最近不开心吗?怎么不见谢玉呢?”
“母亲”
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外头受尽委屈,回家后遇到可以撑腰的人,再强大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内里的脆弱。
“母亲,我…我想祖父了”
“害,我可怜的孩子”
周姚轻轻的拍打着云兮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拿起帕子擦掉女子眼角的泪水。
“你祖父那么宠溺你,也不想看到你伤心哭鼻子,嗯?”
周姚的无奈的哑着嗓子,温柔的安抚着对方。
先皇算是她的半个父亲,当年父亲辅佐先皇开创盛世,她在军营中长大,她的琴棋书画是先皇所授……
先皇一身黑色盔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一身正气,她经常被这伟岸英雄气概吸引住视线,内心一点点沉沦,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怪太后做法,虽是过分,可却有此事。
是她不要脸面的蛊惑先皇沉沦,那一夜虽然荒唐,可她却不曾后悔。
这也是先皇为什么喜欢云兮的原因,至于周羽,如此软弱无能,只配得上自己,更不配成为先皇的孩子,先皇那么一个雄伟的人,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污点。
而她生的孩子,虽为女子,可有勇有谋,心狠手辣,这才是先皇的孩子。
至于太后,算是给她孩子一个练手的把戏吧,不然,生活可太无趣了。
“母亲,若是燕国开仗,我们手里没有另一半的虎符可怎么办?您说,太后手里会不会有?”
云兮担忧的看向母后。
“不会的孩子,她手里是绝对不会有另一半虎符的”
“为什…”
“好了,不说了,燕国侍臣还有两日,你安排妥当了吗”
云兮虽然疑惑着母后为什么这么确定太后没有虎符,甚至不着急燕国开仗,众多疑惑,在看向母后坚定的眼神后,乖乖的把话语吞下,没有继续询问。
“回母后,安排好了,女儿当天会在城门迎接”
“不必,宫门即可”
“是”
疑惑着众多问题,云兮眉宇愁死的走出乾清宫,顺着宫道,打道回宫。
她要回去处理一下出宫消息泄漏的情况,顺便看一下药谷楼的人。
云兮忍不住的用力摩擦指尖,心情烦闷躁动。
“秀珠,去把谢良叫来,记着,要活的”
虽然疑惑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乖乖顺从听话的去做。
等到谢良刚打开门,迎接的不是云兮的审问,而是甩出的茶杯。
茶杯重重的被主人猛得摔向门口,狠狠的砸到谢良的额角,随即又是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力度狠劲,谢玉被甩向了一侧,脸上鲜明的红色巴掌印。
谢良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爬向主子,却被隐藏的暗卫反捆抓住,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只能脸角朝下的,仰头看向主子,下颌被重重的摩擦在地面上。
秀珠震惊且担忧的看向公主,眼神在谢良和公主身上来回切换。
“主子,不是的…不是的…是太后逼奴才的,她…拿秀珠的命…威胁的奴才…主子…奴才不敢了……奴才…奴…才,真的…不敢了!主子…奴才愿做牛做马,主子”
谢良丝毫不顾及下颌角的血迹,摸爬滚打的费劲挪动,盼望能得到主人的宽容。
他真的是罪该万死,他想着主子有谢玉和月七等人守卫,自己派去的那些人,肯定是有去无回,最多是受惊一场,万万没想到谢玉受伤,锯断双腿。
他真的没想过,没想过,那把剑上有毒,他没有派人用毒。
他被那个老女人算计了。
他再也没法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