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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过敏

 

是意外。”我想起来就牙疼,“几个人脑子也不带就上山,我的东西都不够给他们分的,到了半夜全冻得跟狗一样。”

楚苍坐在我旁边,这次他换了一种药,药膏散发出强烈的苦味。我十分抗拒,但被他捏着脸硬是抹了一大块。

“知道。”他一边抹药一边说,“那次我忙着考试,你还出去和别人玩。”

“谁让你去参加那个竞赛的。我都后悔了,当时不该跟他们去。喂,你别扯我的脸行不行?”

楚苍手贱一样,在我说话时扯了一下我的脸。我本来想咬他一口让他知道手贱的下场,不过刚凑过去,他手上的药太难闻,我嫌弃地转过头。

楚苍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故意将手指蹭在我鼻尖,我差点被药味熏吐:“适可而止啊,我警告你。”

“你脸上反正都是,再多点也没关系。”

我立刻就要把药抢过来糊在楚苍脸上,他抓着我的手让我坐好,抽过湿巾,将我和他握在一起的手擦了擦。

这个姿势怪怪的,我想抽回手,楚苍没放,还问:“后面呢,那晚上着凉了?”

“肯定的,冲锋衣脱给琳琳穿了,我不感冒谁感冒。”

关琳是我前女友的名字,我下意识还是叫她昵称,想起那晚上她还和我亲密无间,回去后没多久,我身体都没有好全,就知道她给我一顶好绿帽子。

我不太想继续回忆,腾出另一只手去叉蛋糕:“太恐怖了,她竟然觉得发烧的人应该喝开水,还问我要不要抱一袋冰块在被子里降温。我靠,我接过杯子的时候手差点烫掉。”

“她也是家里的大小姐,怎么照顾你。”

楚苍一点点把我和他的手都擦干净,在我叉第二块蛋糕时头一低,半路截下。

我:“……你没有手?”

他说:“少爷,这蛋糕我买的,还在伺候你擦药,吃一口都不行?”

我知道他说得有理,但并不愿意承认,用叉子把沾了巧克力碎的边缘一裹,送进楚苍嘴里:“喏,你多吃点。”

楚苍看起来想翻个白眼,只是出于风度忍住。那股药膏的苦味经久不散,楚苍缓慢擦着他的第二只手,在我吃下半个蛋糕后,冷不丁开口:“你都没跟我提过。”

我愣了一下:“啊,什么?”

“当时我们有几天没见,后来你也没告诉我你那两天发烧了。”楚苍将湿巾扔掉,他投得很准,“在宿舍还是在你公寓?应该是公寓,如果在宿舍发烧,我肯定知道。”

“你猜挺准,我怕传染室友就没回去,而且琳琳要陪我,在公寓方便点。”我打了个哈欠,还剩下大概四分之一的蛋糕,我有点吃不下,用叉子在盘子边缘戳了戳。

楚苍有点咄咄逼人:“怎么不告诉我?”

我其实也有点想不起来,那几天占据我大脑的主要是和关琳的矛盾。我受不了她那些弱智一样的狐朋狗友,她则认为她迁就我太多。

说实在的,我感情最深的应该还是我的初恋。和关琳属于互相都有分好感,又恰好都打算谈恋爱,于是一拍即合——我闭着眼都知道过几个月我们就可能因为新鲜劲过去而分手。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还没分。对待女朋友,吵架得注意分寸。我看情况不妙,就没再说话,关琳也被气到,给我买了退烧药和晚饭后就噔噔离开。

好在并不严重,我吃了退烧药,在房间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也就痊愈了。

当然,那之后不久我们也果断分手。

“小事情,没必要说。”我说着用手肘在楚苍身上蹭了蹭,“这蛋糕吃不完了,你吃吗?”

楚苍冷笑:“你吃不完的给我?”

话虽如此,但我俩互相尝对方的食物都是常事。他拿过我刚用的叉子,几口把蛋糕吃掉,催我去睡觉。

我满身苦味地倒在客房的床上,脸上很热,又痒,得尽力克制着不去挠。

房门外很安静,没有亮光,楚苍估计也回了房间。

我时睡时醒,身上也有点发热,再一次惊醒时背后出了一层汗,十分难受。

在床上坐了两分钟后,我发现自己开始睡不着了,于是摸黑下床,打算去看看楚苍睡没睡。

楚苍的门缝里果然透着灯光,按照习惯我都是随便敲个门或者不敲门就直接进去,可这回脑子里不知怎么想起来之前楚苍在我浴室里的那一幕,最终还是没有直接推开门。

“进。”楚苍的声音隔着门有点模糊。

我握着门把手将头从门缝里伸进去,本来打算趁脸变形的时候吓一吓他,然而楚苍已经走过来,根本没被吓到,问我:“大半夜的,你又做什么?”

恐吓失败,我把门推开,跟他说:“出了点汗,睡不着,过来骚扰你一下。”

楚苍颇有些无言以对,他抬手贴了下我的额头,忽然眉心一皱。

我看着他猝然靠近,下意识要后退。这时楚苍抓住我的肩膀,低下头用他自己的前额和我一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和他的鼻尖也蹭了一下。随后他的手也贴到我后颈,还往下摸了摸。

“你好像有点低烧。”不等我指出楚苍的姿势问题,他就说,“床上躺着,我去拿温度计。”

“怎么可能?”我立刻反驳,“我感觉我好得很。”

楚苍不跟我多说,他很不讲道理地用了自己的体力优势,把我按到他的床上。

我并不想碰他的床,挣扎了几下,楚苍的手忽然掀起我的睡衣,手心碰到我的后背。

我感觉那块的神经都炸开了,整个人猛地一挺,“你干什么?!”

“出过汗了,问题应该不大。”楚苍拿出手,他帮我把睡衣整理好,我僵硬得像个雕像。

“睡一会吧,音音。”他硬是让我躺下去,同时拿过手机出去给医生打电话。

我被他刚刚一吓,整个人清醒无比,他一走我就坐起来了。楚苍的桌上还摆着电脑,文档写到一半,我好心地帮他保存好后,将电脑合上。

电脑的光消失后,房间里只有小地灯还开着,光线十分柔和。

刚刚一番折腾,醒来后那种热意下去了,我有点发冷,慢吞吞下床去楚苍的衣柜里找外套。

他衣柜里衣服都很整齐地挂着,我不打算穿那些正式的衣服,就向下找宽松的家居服。

在衣柜的下层我翻出一件带薄绒的外套穿上。不过这几件衣服都叠在一起,我动作粗糙地扯出来一件,就带出来其他几件。

楚苍好好的衣柜差点乱套,我弯腰捡起掉出来的衣服,却陷入沉思。

手上这件马甲很熟悉,是我们高中校服的式样。楚苍怎么上大学后,还把高中的校服塞衣柜里?

我搞不懂他,将衣服一翻,勉强折成整齐的样子打算给他放回去。

随着我的动作,马甲内侧缝着的名字和班级露了出来——

高三1班,谢宁音。

我的高中校服,为什么会在楚苍的衣柜里?

我差点以为是幻觉,但衣服实实在在抓在我手中,半点不假。

门外说话的声音隐隐近了,我勉强将衣服翻了个面塞进去,合上柜门,脑子里嗡嗡的。

如果说是在楚苍家里有我的校服,那并不奇怪,毕竟高中时我也在他家里住过。

可我们都大二了,他从哪里搞到我的高中校服,还放在这间公寓里?总不可能从高中收到现在吧?

并且那件衣服没有那种常年压在衣柜里的陈旧味道,而是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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