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程素很意外。
“没有姓田的,那为什么田家村要叫田家村啊。”
程勇军被她问得语塞:“我也不清楚,田家村一直就叫田家村,你等会儿问问你奶奶吧。”
对哦,她差点忘了,奶奶是在田家村长大的,她知道的肯定比爸爸多。
程素安静了下来,打算回家后找机会问问奶奶。
不一会儿,车子驶进熟悉的小道,小道尽头是两栋并排的小楼,一栋炊烟袅袅,一栋冷清异常。
程素拿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下了车,准备进屋,突然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身后,程勇军正在给人介绍陆献,大家都在和陆献寒暄,暂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她顺着看过去,是隔壁的吴奶奶,正站在窗户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自从回到泥塘镇,她的五感是一天比一天更敏锐了。
吴桂芝的状态比昨天更差,她发丝凌乱,眼下乌黑,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
程素担心她身体撑不住,在杨淑君给她送饭的时候跟了过去,想借着这个机会劝劝她。
“吴奶奶,刘爷爷的生魂已经找回来了,赵丹赵道长过会儿就会过来,您先吃点儿东西吧,别把自己身体饿垮了。”
见她没反应,程素径直走到桌子旁,帮着杨淑君将包子、粥和几样小菜一一摆好。
吴桂芝依旧没有动,视线紧紧黏在程素身上,看得程素浑身如针扎一样不自在。
杨淑君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不动声色地挪动一步,挡住程素。
“你吃早餐吧,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会儿赵丹来的时候再过来。”
说罢,拉着程素出了屋。
程素在门边回头,对上了吴桂芝浑浊的眼。
“素素,你吴奶奶有时候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她这几天没吃没睡,压力可能有点大,你等会儿就待在家里,别过来了。”走到院子里,杨淑君小声叮嘱她。
程素这几天见过的怪事多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吓到她,没有说什么。
回到屋里,程同甫正拉着陆献说话,没有注意到程素的靠近。
“小陆啊,我听勇军说,你晚上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过,你告诉我,这晚上外面到底是什么个样子的,到底有多危险?”程同甫做出一副有些生气的神态,“我每次问勇军和素素,他们都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瞒着我们。”
程素停在门口,陆献看她一眼。
“怪事是有一些,但是有罗道长在,都没什么,就是走的路有点多,废腿。”
程同甫显然没信,还想再问点什么,程素走了进去。
“哎呀,爷爷,你不信我,难道还信不过罗道长,他敢带我们两个人进去,肯定是能保证带着我们两个出来的呀。”
不等程同甫说话,她撒娇一般推着他往外走:“奶奶今天中午要做好吃的,叫你去帮忙呢,你就让陆献休息一下吧。”
这可不是借口,厨房里,杨淑君已经抓了一只鸡,等着程同甫来杀。
有客人登门,这算是近几天唯一发生的好事,杨淑君不希望家里一直气氛低迷,除了中午有程素在的那一顿,都是面条米粉包子馒头打发过去,就打算趁这个机会做一顿好的。
程同甫接过鸡,手脚麻利地杀了,等鸡血全部流尽,杨淑君也烧好了开水。
鸡在开水里过了一遍,更方便拔毛,两人一个从鸡头开始,一个从腿开始,分工合作,几分钟就清理了大半只鸡。
“铃铃铃铃铃——”
系统自带的铃声在屋中响起。
是杨淑君的手机,家里只有她没有换掉系统的来电铃声。
二人停下动作,对视一眼,心里发沉。
他们最近可没有从电话里得到过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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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三合一)
这通电话还是杨淑珍打过来的。
杨淑君接过程素递过来的手机,按下接通键。
“淑君,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徐春华跑了。”
杨淑君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淑珍被扬声器放大的声音就率先回荡在厨房内,经久不散。
在场几人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
徐春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会跑了呢?
“不可能吧,你听谁说的?”杨淑君下意识反问。
“真的,我没骗你,昨天晚上在徐春华家里给她送灵还是请灵的那几个人,亲眼看见的!”
“对,我亲眼看见的。”
徐春华家,罗子平也是刚到,正在听简老太太讲昨夜的经过——简老太太就是昨天说要留下来的几个邻居之一。
她身上很是狼狈,蓝黑色棉衣上有好几块大大小小的桐油渍,沾满了地上的灰土,漆黑黏腻,发型凌乱也没顾得上整理,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擦伤。
伤虽然不算重,但背后代表的含义可不简单。泥塘镇的老太太日子都过得很讲究,定期去理发店染头发,不干活的时候,每天都要穿得干净整洁,头发也都打理得一丝不茍。
对她们来说,形容狼狈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
留下来的四个邻居中,简老太太的状态还是最好的,她老伴崴了脚,可能是骨折了,另一对老夫妻一个闪了腰,另一个撞到了额头,正在看医生的看医生,贴膏药的贴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