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可以。”森鸥外挑了挑眉,“不过也不要买太多了。现在是夏天,即使是放在冰箱里,这些点心也放不了太长时间的。”
他们说话也没避着谁,很轻易地就让前面的人听到了。戴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了回去。
埃里斯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于是小声说话,“林子,他感觉好像认识我们诶……”
“嗯,我也想起来他是谁了。”穿着一身休闲的服装,还没戴着那个夸张的眼罩,导致她都差点没认出来。
现存咒术师中的最强者,五条悟。
队伍一点一点地减少,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很幸运的是排到他们的时候,店里还有埃里斯最喜欢的黑森林,他一下把最后的三个全要了。
眼看着埃里斯还想拿别的蛋糕,森鸥外连忙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小手,然后跟店员说加一盒曲奇,就直接结账了。
埃里斯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森鸥外不为所动,毅然决然地拿着东西,把人从甜品店带走了。两人刚走远没多久,一转弯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迅速引起了街上大家的注意。众人围观了上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男人原因不明地倒在了地上,议论纷纷。
“那个人没事吧?”
“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不,应该先要叫救护车的吧?”
那个男人看着约有一米八几的身高,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皮肤白皙,睫毛狭长。
乍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埃里斯一下子就耷拉下脸了。顿时就想拉着森鸥外赶紧走。
而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突然倒下的路人女性,可是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女孩一开始以为是来碰瓷的,在人围上来的时候还在拼命解释和她没关系,直到她发现躺在地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森鸥外沉默无语,这个人……该不会是又从哪里尝试新鲜的毒蘑菇,然后吃下去了吧?
好歹也是自己曾经养过的孩子,森鸥外决定上去帮一把。她牵着走进人群中央,埃里斯还是一脸的不乐意,“林子,我们还是走吧!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万一醒来后赖上你了怎么办?”
旁边的女孩投来了求救似的目光。
森鸥外没听埃里斯的话,刚走过去蹲下来,地上的太宰治就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嘴里发出一声急促的短叹,然后睁开双眼,剧烈地呼吸。
“哇!感觉好像看到了三途河边上的奶奶在向我招手!”他转转头,看到了从上往下看着自己的森鸥外,“这不是森小姐吗?你也终于因为作恶多端,下地狱了吗?”
森鸥外额头上的青筋微不可查地跳了跳:“真遗憾啊,太宰君。你现在可还在人间呢。”
森鸥外当时就想把太宰给扔在街上,可惜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就像埃里斯说的那样,太宰治十分自觉地像块牛皮糖,黏在了她的身后。
她看看从刚才就开始生气的埃里斯,又回头看了眼一直笑眯眯的太宰,叹了口气,“太宰君,侦探社的各位看来对你都很宽容。”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真难得福泽社长竟然允许你在大街上随便乱晃。”
过去太宰在她这里的时候,她可不会让这个懒懒散散的家伙躲闲躲到这个地步。
那个人未免也太过好心。
不过说得也是,如果福泽谕吉不是真的好人,保护了她一阵子,她当年或许都未必会和这个人有交集。
“啊,这个大概是因为他们一般都找不到我吧。”太宰治摊了摊手,“不过国木田君肯定是会生气的,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一边批改文书,一边在心里念叨我。”
不远的武装侦探社,正和后辈交代新任务的国木田独步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酸痒的鼻子。心想,一定是太宰那个家伙又在偷偷惦记着他的钱包。
男人转头就把裤兜里的钱包又往里塞了塞。
“不用管他啦,林子!这家伙能认真工作,才会很奇怪的吧?”埃里斯拉扯着森鸥外离太宰远一点,小声提建议,“我们快点回去吧?太宰肯定不会跟着回本部的!”
这样就能把这个巨型跟屁虫给甩掉啦!
“你就算不让我听,我也能猜到你和森小姐说了什么哦,埃里斯。”太宰的话慢悠悠地插了进来,“反正都是些快点把我甩开之类的话吧?”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埃里斯回答地理直气壮,“你现在可是我们敌对组织的骨干成员,林子作为港黑的首领,怎么可能和你一脸友好地走在一起嘛!”
“哦?你又知道这是森小姐自己的想法了?”
“我自己就是林子创造出来的,我当然知道!”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太宰一拍掌心,恍然大悟地说道,“但是森小姐可不会被我的自画像给吓到呢!埃里斯那个时候怎么会哭得那么大声呢?”
“我这里还保存着当时的录像,你要不要在我这里回顾一下?”
埃里斯一时气得小脸通红:“你……!”
“好了。”森鸥外拍了拍小少爷的头顶,“你跟他争论什么,从以前开始你就一次吵架都没有赢过他。太宰君也是,埃里斯还是个小孩子,你太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