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
那天从云柔的生日宴出来,吴放歌正要上车,却听见何海珍在身后喊道:“吴局,搭个车”
何海珍无论是上班还是回家,其实都不和吴放歌顺道,所谓搭车,必定是有话要说了
吴放歌之前和云柔也交流过,知道自己和云柔事恐怕是瞒不过何海珍了,以她那护着弟弟的常态,这次是的事情可能不太好处理不过这事也是躲不过的,早晚都要处理,于是也就笑呵呵地招呼着她上了车
上车后,吴放歌把车沿着滨河路开,何海珍就笑道:“放歌,你这么开哪里也去不了的,既回不了你家,也回不了我家”
吴放歌只是笑,却不说话何海珍又道:“你笑个屁啊”
吴放歌才说:“刚才看你在桌上好像有话要说,这会儿说正合适”
何海珍就笑着说:“那我可说啦,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吴放歌说:“这么多年朋友了,不爱听也得听着”
何海珍叹了一声,半晌才说:“小云那种绿松石首饰,我也要”
吴放歌一听,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女人若是找你要东西,那么天大的事也不是事,于是就痛快地答应道:“行啊,你想要什么?”
何海珍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吴放歌答应的如此痛快,于是说:“果然是心里有鬼啊,不然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吴放歌见状,也就说:“既然大家都对有些事避而不谈,那也就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要不然就明打明的把事情处理好”
何海珍摇头说:“懒的管了,都管了半辈子了,我也快成老太婆了,还是多为自己想想的好”
吴放歌把车停到路边,手扶在方向盘上说:“确实,我最近也比较放纵,生怕是哪一天一旦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或者一醒来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南柯一梦现在我身边的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若不抓紧时间享受,说不定哪一天就发现都是过往云烟呐”
何海珍忽然噗嗤一声掩了嘴笑道:“说那么多没用的,无非就是一句大俗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吴放歌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何海珍又说:“那我的首饰你给不给啊”
吴放歌说:“这还用问?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就看你想要哪种款式了”
何海珍说:“你若是把它当成封口费我就不要了”
吴放歌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海珍,多年的朋友了,你提点要求,我送你点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嘛,啥封口费?我需要你封什么口?”
何海珍也笑了,用手指轻敲吴放歌的手背说:“拿走,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夫之妇”
吴放歌笑着说:“哎哟,太巧了,我是有妇之夫啊”
何海珍笑着敲打了吴放歌两下说:“真是个害人精,贫嘴”然后又说:“既然你诚心要给,就送我个腰链儿,我最近在健身房学肚皮舞,她们都是腰带,我可不想弄得和她们一样”
吴放歌说:“腰链儿啊,手上没现成的,料倒是有,得请人做设计,可能要多等些时间”
何海珍说:“没事儿,我不着急”
吴放歌随即又发动了车子说:“行,我也尽快现在怎么着?送你回家?”
何海珍说:“不把我送回家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吴放歌笑了一下,随即把车开上了路,径直把何海珍送回到小区门口,临别时何海珍又说:“人及时行乐没错,但不要太张扬了,毕竟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吴放歌点头称是,目送着何海珍进了小区,才开车出来,心中默念道:“这就算是搞定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却觉得何海珍说的话是非常有道理的,而且毕竟人家是亲姐弟,若事情没发,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旦事发,她铁定还是要站在何海豹那一边的,毕竟人家是血亲嘛这样一来,行动上就有所表现,不知不觉的也就离云柔疏远了些,恰好云柔此时正为了绿松石的事情呕气吃醋,也不大愿意理他,这两下一较劲,关系看上去反倒正常了
吴放歌倒是无所谓,周末回家有个美貌娇妻陪着,平时来喀秋莎又有妮子这个纯纯的小美女相伴,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云柔那边就不好受了,每每看见吴放歌来时,妮子就要失踪一阵子,脑海里呈现出那两人翻云覆雨的场景,银牙都快咬碎了,而近段时间偏偏他来的时候又比较多
其实吴放歌来喀秋莎并不是完全为了找妮子,他是来应酬的以往的他,不喜欢应酬,除非必须参加的病愈后思想忽然有了转变,用他的话说:应酬都是必要的,能办事的当场办事,不能办事的也可以作为人脉储备嘛原则一改变,行为就要改变,以前他一周来喀秋莎一两次,现在是从周一到周四,天天不落,甚至周末也要来加个班,不过那时通常会带上谷子周末是陪妻子的时间,这个原则不能变其实应酬未必都要来喀秋莎,只是他现在贵为局长,自然首先要照顾自己的企业,他甚至对在全局职工干部大会上说:“现在农场那边咱们局自己的唯一的实体,大家的婚丧嫁娶朋友应酬什么的,都尽量弄到哪里去办,能打折优惠不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对本单位的是如此说,对外自然更不用提了,凡是和药监局有业务的,需要应酬交际吃饭的,只管在喀秋莎定位子就是了,反正早晚也得去
其实最早的时候妮子也是无心之举,她虽然聪明,但心计和经验还远不如云柔,绿松石首饰的事,到有打扮是她自己入了自己的套,虽说因祸得福避过了何海豹的一轮怀疑,却眼睁睁的看着妮子上位,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终于有一日忍不住了
那一日正好是立冬,喀秋莎要做三天的狗肉席其实吴放歌喜欢狗,不忍心那这种善良忠诚的动物来做菜,可是这段时间偏偏有省上的接待,只得顺势而行,特聘了两个朝鲜族厨师,专门操办狗肉席
吃喝完毕过后,已过了午夜,吴放歌自然又留宿在喀秋莎他和妮子虽然没有明着双宿双飞,可只要他一留宿,只要不是妮子值班,铁定也会一会儿就跟着消失,大家都知道她在哪儿,这明的浅的也算是一种规则了
何海豹贪嘴好酒,遇到只摆三天的狗肉席自然不能放过,邀着三朋四友的第一天就到了,结果吃的欢喜,而且大醉,狗肉又是阳热之物,他自觉的感情很好,于是哄走了朋友,去拉着云柔循环,不成想又是银样蜡枪头,二十秒钟的功夫就交账,之后就是鼾声如雷,酒气四溢把云柔整了一个不上不下,几乎把银牙都咬碎,接连两天都浑身的不痛快只是这几天接待的都是大人物,只得强颜欢笑地候着,好容易狗肉席最后一天熬过了,又看见妮子在洗手间里哼着歌悄悄的化妆,于是就再也按耐不住,恨不得先把妮子掐死再说正在此时何海豹恰好打了电话来问:“今晚你回来不?”听语气,又醉了
云柔肚子里正有气呢,又嫌二十秒的老公不争气,就气鼓鼓地说:“我的仙人呢,你知道我这几天忙着狗……”
话未说完就听何海豹哈哈大笑说:“哎呀哎呀,你别急嘛,我就是问问,几个朋友约我去定镇吃土鸡,我怕你回来了家里没人嘛”
“行!吃吃吃,吃死你!”云柔骂了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气鼓鼓自言自语地说:“土鸡土鸡,就你那二十秒,那不是ng费钱嘛”说着又想起妮子来,当年可不就是土鸡惹的祸吗?想着,实在气不过,从抽屉里拿了房卡去了吴放歌的房间
云柔一直有吴放歌房间的房卡,但有段时间没用了平时妮子去吴放歌房间的时候都是用的客房部的总卡,所以两人倒也不冲突云柔开了吴放歌的房门,径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