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
腿断了不疑随便搬动,但是这时的救护车不像若干年后,随时都能出现,没个二三十分钟根本到不了,所以必须对汤霞的伤处先进行紧急处理吴放歌叮嘱货车司机等人先照顾着汤霞,自己又挤出人群试图找几根木条竹片什么的做简易夹板,好在这是菜场,这些东西倒是不缺
等吴放歌找到了木板绳子又返回原处时,发现货车司机已经不见了,兴许是怕担责任跑了,看来自己有点所托非人了,不过汤霞跟前倒是有了一个很专业的人照顾着,而且正式刚才那个对自己施以不屑眼神的年轻时髦女郎!只是吴放歌原本就无意与其争一时的长短,更何况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救人就赶紧放下东西准备给汤霞做简易夹板那女郎见吴放歌准备充足,反应快捷,颇为惊诧,似乎心里认为的:农民工就算是很英俊也还是农民工,应该是啥也不懂的因此一开始就夺过了主动权说:“我来,我是护士!”
吴放歌知道上夹板也是个技术活儿,对患者的恢复有着直接的作用,最好是由专业人士来做,眼下这个年轻女郎既然自称是护士,那么让她一让也无妨不过主动权虽然让出去了,还是手脚麻利熟练地帮着打下手,这又让那个女郎惊诧了一下,问:“你当过赤脚医生?”
吴放歌说:“我当过兵,学过急救”
汤霞原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可是腿上疼的她不敢张口,生怕一张口就哎呦妈呀的惨叫出来,于是就硬挺着这时窦伟龙又挤进人群,还带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进来就对吴放歌说:“电话我打了,只是不知道救护车什么时候能来,恰好遇到一个朋友,他有辆车”
窦伟龙的朋友看来也是热心人,意见汤霞还躺在泥地上,就挽着袖子上前说:“哎呀,别说,先抬上我的车”
年轻女郎赶紧拦住:“哎哎哎,别乱动,她骨折了,不能随便搬动!”
窦伟龙说:“可就这么躺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吴放歌说:“有个担架就好了”
年轻女郎没好气说:“担架?你还能变一个出来?”
吴放歌一咬牙,又钻出人群,找了一大块篷布,两根长杆和一些绳子,借着一把水果刀做工具,果然很快就做了一副简易担架出来,这让那个女郎对他又有点刮目相看了
窦伟龙朋友的那辆车是一辆宽敞的中巴车,众人合力把汤霞抬上车,一起开往人民医院果然,他们进人民医院院子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才出门不过这个时候那个时髦女郎的作用显现出来了,原来她就是人民医院的护士,才一下车,就有人对她打招呼:“嗨,大蚊子!怎么才下夜班就又回来了啊,是不是又想我了?”
吴放歌听的脑袋发蒙,挺漂亮的一个女人,这个外号着实的不怎样
多亏了大蚊子头前开路,楼上楼下的省却了不少程序的麻烦,而吴放歌在收到于处长寄来的那两千块钱起,就一直放在贴身的衬衣口袋里,为了怕掉出来,还缝了两针,为的就是对付现在的这种情况,结果上上下下的跑下来,连住院费居然交了370块钱还带零儿,还好这是在吴放歌的承受能力之内的,而且也算是投资,因此吴放歌掏钱的时候毫不犹豫
窦伟龙也上上下下的帮忙,只不过他咋呼的时候多,做实事的时候少,若轮做事多少,他还比不上他的那个朋友
总算是把汤霞安顿了下来,吴放歌估计她身边的那些八婆朋友也早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双,而此刻王双应该是正在赶来果然没一会儿,吴放歌透过窗户,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使进院子,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之一正是王双吴放歌暗自想:是时候了,应该再有一次‘偶遇’了,于是又安慰了一下汤霞,谎称自己还有急事,便匆匆的离开了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正看到大蚊子在打电话,大蚊子一见吴放歌,立刻将身子转了过去,但是吴放歌还是听见了几句话:……你一天就知道瞎晃,快点给我过来!”吴放歌见她语气中嗔中有爱,只当是和男朋友发火,并未放在心上
下楼的时候,正如同计算的那样,王双等几个人急匆匆的上楼,吴放歌头一低,佯装没看见,一下子和王双来了个肩膀对肩膀,很明显是把王双给撞疼了只是王双虽然皱了眉头,却没说什么,倒是他的一个手下立刻发作到:“你怎么走路的?不看着点”
吴放歌连忙道歉,王双一来担心妻子的伤情,二来要体现领导风度,对此也并未深究,也只是很和蔼地和吴放歌假意客气了几句了事然后各走各路
吴放歌又下了两层楼梯,冷笑这自言自语地说:“这下你对我印象深刻了”
才走回医院的院子里,听见有人喊:‘哎,小伙子,过来”
吴放歌一看,这不是窦伟龙的那个朋友吗?赶紧过去道谢,那个家伙叼着一根烟儿说‘不客气’,然后又问:“伟龙呢?”
吴放歌说:“窦叔叔还在上面帮忙”
那家伙冷笑:“伟龙这家伙,就好这个,拍当官的马屁”
吴放歌佯装不明白:“拍马屁?”
那家伙这才惊奇的说:“你不知道啊,你救的那个女人是咱区长爱人啊”
吴放歌憨笑说:“不知道啊,我在菜场上班,和汤阿姨早晨有时候能遇到”
“真是个老实孩子”那个司机扔掉烟屁股说:“上车,我送你回家”
吴放歌又回头看看医院的大楼,隐约也看见某间病房的窗户前好像也有人在往下看于是心中暗笑,又假装单纯地问:“我们不等窦叔叔了?”
司机不屑地说:“刚才你没看见王区长上去了啊,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走这么快呐”
吴放歌摇摇头,既好像是对窦伟龙人品的不屑,也好像是告诉司机自己美看见王区长,然后就上了车,让那个司机直接把车开回了金乌大学而那个司机呢,倒也没问什么,只是心里又把吴放歌当成了一个从农村来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反正年龄相符
吴恕文刚好上完一堂课,就在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儿子,心中十分高兴,又再次提出‘你妈很想你’一类的话,而吴放歌则说再等几天,然后提出想要近两个月的报纸,这点要求吴恕文还是能满足的,于是什么市报、省报、商报、时报,还有那个郑雪雯才去供职的《明日先锋报》扛了一大摞,因为太重,只好找了绳子捆了,一路吭哧吭哧的背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阿梅和朱雨露已经走了,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吴放歌随便弄了一点吃的,就解开报纸,又找来剪刀,胶水,稿签纸和笔记本——反正笔记本这东西退伍前收了不少做纪念品,多的不得了开始工作,这一干,就干到了下午
阿梅和朱雨露担心吴放歌,所以下午又来探望,一进门,一见满屋子都是开了天窗的废报纸,顿时吓了一跳吴放歌一见她们来了,非常高兴,马上对阿梅说:“阿梅,你能帮我找一块小黑板吗?再找些木片”
阿梅不明就里地点点头,问:“你找这些东西干什么?”
“分析情况啊”吴放歌的语气中带着兴奋,“这些工作其实早就该做了,只是我把宝全压到某件特定的事情上了,现在想想,真是傻”
阿梅还是不明白,又问:“分析什么情况?”
吴放歌说:“当然是能解决问题的情况,现在咱们被混混盯上了,摊子也不能出,长此以往那不赔大了?”
阿梅觉得有道理,就随手拿起吴放歌制作的剪报和笔记看,结果上面全是记的人名,时间,新闻,政策等等好像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东西,和他们的那个烧烤摊子更是挨不上边,最离谱的是里面有个名字她知道,电视里经常又,是个省级的官员,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