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培赶忙上前去接帕子,刘莲儿赶紧说道:“这位大人小心!这帕子里的药药性极强,吸入一点就会迷失神志的。”
“这也是她告诉草民的!”
刘莲儿死死盯着采蓝,狠狠说道。
黄培见状将帕子捧在手心,面带询问地看向雍帝。
雍帝冷脸道:“宣太医,好好看看!”
黄培赶紧捧着帕子出去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黄培匆匆归来。
“禀圣上,邹太医验过了,正是秽药!而且此药药性极强,用料昂贵,品质极佳!”
雍帝闻言居高临下看着采蓝,怒声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采蓝浑身一抖,吓得委顿在地,她还想狡辩,但是一下子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公主见状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下一刻她猛地坐直了身子,颤声说道:
“是你!采蓝,竟然是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本宫!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采蓝闻声扭头,看到大公主眸中噙泪,正定定地望着她,她心头也是一颤。
是啊,公主待她确实不薄,将她从一个小宫女提到了贴身大宫女,给予了她无限荣光。
她方才在乔府本来就已经做好决定要赴死的,如今又怎会怕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扭曲了脸色,尖声说道:“殿下,奴婢心中恨啊!为何奴婢生来就是卑微的奴才,您却那般高高在上,尊贵无比!”
“您说待奴婢不薄?呵,那也不过是殿下微不足道的施舍罢了!一点小小的赏赐,奴婢就必须感恩戴德,卑躬屈膝!”
“奴婢不甘心啊!奴婢就是想看看公主殿下您丢了贞洁,没了仪态,被毁了一生,还能如何高贵!”
“不过是和奴婢一样,沦落为最卑贱之人罢了!”
采蓝红着眼叫着,看到公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心中满是歉疚,甚至心如刀割。
为了保住公主,她只能如此出言诋毁,希望公主不要怪她。
“好啊!好一个刁奴恶奴!”
雍帝勃然大怒,他最是怨恨别人的背叛,尤其是身边人!
这恶奴身为娴儿的贴身大宫女,竟然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太子闻言当即附和:“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简直令人发指!”
“但是,既然此事均由你策划,那本宫且问你,如此昂贵的秽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是如何得来的?”
来自皇兄的致命一击
采蓝闻言神色一慌,却很快又定下神来。
“太子殿下,奴婢身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负责伺候公主起居,偷妆奁里的首饰自然如探囊取物。”
“有了银钱后,奴婢再委托宫里的采买重金购来,这并不是难事。”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转瞬间又沉下脸,冷声说道:“好个狡猾的刁奴,还在撒谎!”
“你可能说出,为你采买之人姓甚名谁?”
“而且宫外采买的东西,分到各宫之前,都会严格检查把关。”
“你区区一个宫女,能打通多少关系?这秽药是一等禁物,你以为是这么容易能带进宫的吗!”
太子神色威严,掷地有声,采蓝哪里是太子的对手,登时就被问得哑口无言。
太子见状低喝一声:“说!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今日父皇就在座上,你几次三番胡言乱语,是要诛九族吗!”
采蓝闻言面色瞬间煞白。
她死了没关系,她家中还有父母幼弟,不能连累他们啊!
大公主心中当真是慌乱极了,她没想到太子如此敏锐又较真,采蓝怕是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太子终于抛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只见他朝雍帝躬身一礼,沉声说道:“父皇,前段时间南离国线报呈上,其中提到了一味秘药,不知父皇可还有印象?”
雍朝在南离国和北国都安插了不少探子,当然,南离国和北国在雍朝肯定也是有人的。
线报每月一呈,照例是皇帝先阅,储君再览,太子每回都看得很仔细。
他也没有让雍帝去回想,直接说道:“线报上详写着,南离国皇室和达官贵人间盛行一种秘药,唤‘极乐’,分招情丸和催情散。”
“当时父皇还特地对儿臣说,这南离国上上下下耽于享乐,终有一日玩火自焚。”
此言一出,雍帝顿时就有印象了。
太子见雍帝脸上有了一抹了然,便继续说道:“今日皇妹身上的异样就极像是服用了秘药里的招情丸,会引得身旁之人神志迷乱。”
“而用于陷害兖国公府左小姐的药,便像是其中的催情散,药性强烈,药散吸入口鼻就会中招。”
大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连南离国的极乐秘药都知道,并且还了解得这般透彻!
所以,皇兄在乔府的时候就知道她中的是招情丸?
再往深里想,皇兄之所以如此执着要将她带到父皇面前,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这是为她掘好了坟墓?
思绪至此,大公主望着温润俊朗的太子,忽然间遍体生寒!
从小到大,皇兄一直表现得温润谦虚,他除了偏疼小四,对他们其他兄弟姐妹皆一视同仁。
许是他温顺听话了太久太久,连她这个皇妹都觉得,皇兄不如二弟聪慧杰出,就像是父皇身边一颗听话的棋子,终将被二弟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