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这幅样子去见缘结神大人吗?”红梅丸冷淡地插话,“就算叫缘结神大人闻到杀戮的腥臭也没有关系吗?”
血红色眼眸里跃动着的狂热和兴奋像烛火被风吹过,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只留下一股青烟。
“你很懂刀该往哪儿戳嘛。”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过奖。”红梅丸颔首,几乎是微笑了。
真可悲啊,被爱情拿捏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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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狐狸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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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那件任务的后续就是东京校和京都校紧急开了个会上报了情况,根据鬼童丸提供的位置锁定控制了三百五十四名被咒灵附身的平民,其中只有四十六个人是完全受到咒灵操纵,包括让京都校困扰的九州四国地区骚动的始作俑者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后面怎么处理的,我还没问,也没人特意告诉我,好在是参与行动的两个人从已经东京过来了。
“杰!”我远远就看见从车站出来的两个大高个儿,飞跑着扑向那个丸子头。
夏油杰笑着接住我转了一圈儿,把我稳稳地放下,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鼻尖儿:“等久了吧,鼻子都红了。”
“在家里待不住嘛。”我也不能忽略旁边已经鼓起来的猫猫脸,踮脚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一路辛苦了呀少爷,车站的便当好吃吗?”
“还是阿樱做的大福好吃啦。”五条猫猫肉眼可见地顺了毛。
本来大狐狸是叫清十郎开车接送的,但是我怕车上聊起劲儿来说了什么被他听去跟大狐狸打小报告,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坐公共交通。
你说坐虹龙?开什么玩笑,以为现在是几月份啊?
“所以你们这就算真正放假了?什么时候开学?”一坐上电车我就问。
“和正常的高中生一样,”说起这个夏油杰已经心如止水了,“只是要负责所在地一定范围的事件,而且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紧急征用。”大约本着把郁闷转嫁出去的心理看向自己的挚友:“特别是悟。”
五条悟发出一声不太愉快的咕哝。
“哎呀,”我很场面话地同情了一下,“真是辛苦啊。”
“说这类话时把笑容收一收会显得更真诚,樱。”
哎嘿,被发现了。
那须野站离我家不远,下了电车再走一段林间路就到了,清十郎已经等候在大门前,迎上来躬身行礼:“欢迎回来,樱大人。”
“老爸现在在干嘛?”
“有客人到访,不过已经快要离开了,需要小生通报一声吗?”
“告诉他下一波客人到了,一会儿会过去让他看一下,”拉着他走出几步悄悄叮嘱,“叫老爸别穿得太花枝招展,端庄一点。”
清十郎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当然知道大狐狸平时在家都穿成什么风格,贴心地给他换装的余地,先带客人们去房间撂行李。路上顺便介绍宅邸的情况和布置,以及如何通过纸拉门的绘样来甄别开放范围和禁区。夏油杰听得很专心,恰到好处地称赞主人家的装潢和品味,还时不时小声提醒同伴注意礼仪别肆无忌惮扭着脖子乱看。
“提问!”五条悟举起手,“晚上睡在哪儿?可以像校外合宿那样住在一起吗?”
“你和杰可以住在一起,老实讲你们俩想住一被窝我都会尽力找大被子给你们。”
“哎!真的吗?那——”
“闭嘴,悟。”夏油杰及时制止了他好基友的虎狼之词,“听樱的安排,不要擅自发散。”
“两位可以自己选择。”我指了指手边两间,拉门上碰巧都是北斋的画,一间是那幅大名鼎鼎的神奈川冲浪里,另一间是王子稻荷飞鸟山图。
“我要这间。”五条悟毫不犹豫地选了神奈川冲浪里。
“刚好我要选另一间呢,”夏油杰微微一笑,眼光柔和地注视着画上云蒸霞蔚浮翠流丹的春霞樱景,“烂漫樱花放,遥遥最顶峰。山峦霞霭起,莫向眼前横。”
五条悟愣了一下,气恼地大叫:“喂杰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这种地方还要偷跑吗?”指着神奈川冲浪里:“要这么说海浪和樱花不是更配吗?‘急流岩上碎,无奈两离分。早晚终相会,忧思情愈深’,歌留多那种东西老子也会啦!”
我们俩看着他。
“怎么啦!不要不说话只是盯着人家看,很恶心啦!”
我和夏油杰对视一眼。
“是崇德院呢。”
“崇德院呢。”
“崇德院又怎么了?”五条悟困惑又恼火,“这首是崇德院写的,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夏油杰叹了口气:“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你在一百首和歌里精准地挑中了崇德院的那首就有点儿微妙了,传说崇德院死后变成了天狗呢。”
五条悟的背景板变成了银河系。
“是啊,天狗哎。”我认同地点点头,“在这个家里,尤其是我老爸面前,和天狗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秋哉和御神火可能会给你涨两个好感度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五条家是菅原道真的后代来着吧,日本三大怨灵这就提到了两个,一会儿就算平将门出现我也丝毫不奇怪。
于是在去老爸房间的路上看见了泷夜叉姬。
三大怨灵的关系人齐聚那须野,栃木怕是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