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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怎么着?要

 

&esp;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怎么着?要哥哥抱你?”

“哎呦我去,这都还没怎么着,就管上了?”陆飞翮嬉皮笑脸挪了坑。以前可没见霍骠这么讲究。

霍骠笑而不语,仰面喷了个烟圈。

居然没否认。

冯旭和陆飞翮飞快交换了个眼神。

冯旭脸上揶揄的笑容敛了些,“骠哥玩儿真的啊?要不哪天把小嫂子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一块儿吃个饭?”就算是养情妇,也是有区别的。他们父辈那代,有些特别得宠,感情深厚的情妇,娶了正室后,依照《大清律例》,会正经收为二房三房,生下的孩子,也是家里有正式名份的少爷小姐,能继承一部分家业。

纳妾制度现在是废除了,风气仍盛。民不告官不究,堂而皇之养二奶三奶生小孩的富豪比比皆是。他称呼一声“小嫂子”不算越矩。

冯旭没认为霍骠会娶那姑娘。能这么私下养在屋里的,身份上肯定够不着。

霍骠转头瞥向他,淡淡道,“嫂子。”小嫂子不就是小老婆。

他知道他的朋友是怎么想的。他原先也不抵触联姻,再过两年,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家生子,好叫两边的家人放心。之后如果有实在瞧得上眼的姑娘,锦衣玉食地养在外面,不叫她受委屈就是了。老实本分的话,等家里嫡长子出生,也不是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不过那是遇到沉拂砚之前的打算。

陆飞翮张了张嘴,没发表意见。男人精虫上脑时说的话,许的诺,谁信谁傻逼。

还是冯旭谨慎地问了句,“霍世伯和霍大哥能答应?”往下压了压嗓,“还有,那边grenville先生……”霍骠跟他那个异母亲兄长的关系,该知道的其实都知道,就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讲。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霍骠嘴里咬着烟,昂着脸单手搭膝,气定神闲的,彷佛没什么事儿能让他放在眼内,“我的婚事,我能做主。”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干脆别当男人得了。

正说着曹操,霍骠一名原本守在夜总会外头的保镖推开包厢的门,几步来到霍骠身旁,“二少。”躬身附在他耳边低语。

“有谁跟着她?”霍骠最着紧沉拂砚的安全。

“苏哥给她开车。”sukolwat&esp;tangsrisuk是泰裔的美国雇佣兵。苏格拉瓦太拗口,他在霍骠的保镖团队里,无论身手还是资历,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干脆喊他苏哥。霍骠很信得过他,指派他贴身保护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霍骠这才蹙起眉心,问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尖东是高端夜场集中地,这个夜总会宣称是高档会所,专门供有钱人谈生意,人情往来。内外都装潢得金碧辉煌,宾客个个西装革履,光鲜亮丽,还请来当红的明星、歌星驻场演出。然而说到底,就是个声色犬马的烧金窝。不算兼职,里面的小姐就有一千多名,个个明码标价,只要出得起钱,任凭是天仙儿,也可以带出场。

屋里现在全是烟味,酒味跟女人的脂粉味,整得跟个盘丝洞差不多。

老板面露不悦,保镖手心汗渍渍,“那,我和苏哥先把沉小姐送回去?”

“我出去看看她。”那祖宗没事儿还整日黑着张脸,让她吃了闭门羹,怕是几天都不肯开口跟他说话。

他刚要站起身,门被用力拉开,冲进来个女孩儿,蓝色的过膝连衣裙,小v领,荷叶边,袅袅娜娜,像花枝上娇颤的一抹嫩芽。

穿黑色西装,高峻挺拔,一身腱子肉的苏格拉瓦紧护在她身后,没人将她错认作这里陪客的小姐。

但满屋子男人的目光还是跟饿狼似的,‘刷’地全聚在她身上。

女孩径直望向霍骠。她来得急,一头乌压压的如云秀发凌乱地洒落在她脸颊、肩头和藕节似的臂上,衬得本就雪白的皮肉彷佛在发光。

自打她跨入房间,霍骠鹰隼般锐利的漆眸眯起,片瞬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俩人视线一对上,霍骠脸上神色不变,腰杆却不由坐直了。

“霍骠……”

她死倔死倔的,脾气有时硬得像颗石子儿,能活活气疯他。然而生的一副小嫩嗓子却跟她的小身板一样,娇娇滴滴,软得像水。每次稍微肯顺着霍骠点儿,都将他勾得神魂颠倒。此时眼睑泛红,尾音带泣,显出与平日不同的柔弱堪怜。

“嗯,怎的了?”霍骠专注地睇视她,态度出奇地温和,紧接着往人群里巡了一圈,眼神淡淡的,却慑人得很。

众人被压得呼吸微滞,也明白过来这女孩是霍骠的人,放肆直白的目光全都收敛起来。

冯旭心想,难怪霍骠藏着掖着,轻易不让人窥探,又一回回放自己鹰。若是他得了这么个温香艳玉的小尤物,也会乐不思蜀,守着她门都不稀得出。

“二少好福气啊。”陆飞翮性子更张扬跋扈些,使劲儿拍了拍霍骠的肩,“嫂子这脸蛋,这身条儿,要是去选咱那什么什么小姐,夺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他一个婶婶,就是早前某届的冠军兼最上镜小姐。

身周几人略诧异的眼神隐晦投来,为这声“嫂子”,更为霍骠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表现。

霍骠知道自己刚才多少有些失态,漠不在意地轻哂了声。

“我可不舍得让她抛头露面。”狭薄的眼皮往下敛了敛,背脊抵向椅背,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坐回沙发里,“宝贝儿,过来,咱慢慢说。”朝沉拂砚勾了个指。

沉拂砚反而踌躇起来。

那声调侃意味十足的“嫂子”,将她从接到医院电话后惶恐不安的魔障中惊醒。有些无措地环视四周,十几个陌生男人,衣着都很随意,反而不像外头大厅那些人穿得讲究。但那种高高在上,垂着眼睑往下打量人的神态与霍骠如出一辙,显然是跟他差不多出身的人。

有些男人怀里还搂着个年轻女子,甚至有左拥右抱的。女人一水儿制式的水滴领设计旗袍,挤出腻白的乳沟,两边开叉几乎深至腿根,一条条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出来,十分香艳。

沉拂砚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在霍骠和他的朋友眼里,恐怕跟这些跳舞陪酒的小姐没什么区别。

突然心生退意。

她心系兄长,乍闻噩耗,脑子一懵就跑出来了。

求霍骠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天以来,他想做的不外乎一件事。她主动找他,就有了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然而不该在这种场合谈。

沉拂砚不愿意见霍骠的家人好友,不愿意和他一同出门,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过。她掩耳盗铃地认为,与霍骠的生活圈子交集越少,将来等他松口放自己离开,她就越容易忘记这段不堪的经历,权当做了场噩梦,或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她迟迟不迈步,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眼,啧笑一声,“怎么着?要哥哥抱你?”

沉拂砚眼睫微颤,一阵心烦,愈发懊恼自己不该冲动行事。

“也没什么事儿。等你回来再说吧。”转过身打算离开。

她语气不温不火,两条细眉忍耐似的簇着。其实不算失礼,更谈不上骄横跋扈,一举一动还特别赏心悦目,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有教养,但偏就给人一种兴头上被她一瓢冷水泼下,又扫兴又心头拔凉的感觉。

局外人都觉得别扭不自在,暗暗关注着霍骠神色的冯旭心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

“你他妈敢走试试?”霍骠撩起眼皮子,阴恻恻撂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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