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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走,先弄死我。没

 

&esp;“你真的要走,先弄死我。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霍骠将沉拂砚锁进他的卧室里,阳台门直接封死,窗户当天就全部装上了防护网,室内所有利器都收起来,连一张带棱角的桌椅都没留下。

闵怀洲告诫他,幽闭的环境更不利于沉拂砚精神状态的恢复。

霍骠淡声吩咐他只管看病,不该管的事儿少管。

其实霍骠也不忍心这样对待沉拂砚。

宅子太大了,沉拂砚可以用于自残的工具随处可见,防不胜防。就说屋子里各层的楼梯,头朝下摔落的话,一个不慎,很容易把脖子摔断。

霍骠不敢冒险。即便是一个真正疯癫的沉拂砚,对霍骠而言,都远远胜过一个死了的沉拂砚。

况且霍骠不能让外人发现沉拂砚精神出现问题。

今日的事儿尚不至于让家里的人起疑心。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强占,被限制人身自由,冲动之下要死要活的闹个一回两回,算不得稀奇。事实上,除了霍骠和闵怀洲,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沉拂砚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苏格拉瓦也许瞧出了端倪,但他是绝对不肯说出半句不利于沉拂砚的话。

然而如果一而再,再而叁地寻死,就不对劲儿了。霍骠担心沉拂砚还会有其他更出格的表现。

人言可畏。其时国人对精神类患者持有很深的成见,很多人认为精神和心理有疾的人都是神经病,疯子,极有可能发疯,甚至跑去杀人放火。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也带着疯子的基因,是定时炸弹,不知何时疯病就会爆发。

霍骠是打算跟沉拂砚堂堂正正地做夫妻,生儿育女,他要让沉拂砚当一个风风光光的霍夫人,豪门贵妇,被人艳羡追捧,而非一个受人指点非议的疯女人。

闵怀洲又建议,以留学进修为由,将沉拂砚送到国外,安排专业人士照料。需要的话,闵怀洲本人可以随行看顾治疗。霍骠在海外有多处房产。一个全新的,轻松的环境,对沉拂砚的病情大有裨益,同时也能掩人耳目,国外没人认识沉拂砚,自然不会传出不好的流言。

霍骠想都没想,一口否决。

“不时时亲眼盯着,我不能安心。我怕有人背着我欺凌她,怠慢她。”一个心智不正常的绝色少女,就算再怎么用心监护,也有可能吃暗亏。霍骠绝对不允许不堪的事发生在心爱的女孩儿身上。

除了自己,霍骠不放心将沉拂砚交到任何一个人手里。尽管对沉拂砚伤害最深,导致她生出心病的人,正是霍骠本人。

这句话貌似荒谬、矛盾,也恰好说明,霍骠深爱沉拂砚,他确信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疼爱沉拂砚,比他对沉拂砚更好。

“我不会放你走。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霍骠跪坐在床上,死死搂抱着昏睡过去的沉拂砚,视线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眼底的痴迷与渴望几乎凝为实质。

许是他目光太俱侵略性,沉拂砚的小嘴不安地嚅动。

霍骠把耳朵贴过去,想听听她在说什么,唇肉擦过他脸颊,柔润如脂的触感彷佛电流一般,从脸上一路撩至他心尖儿。

霍骠低头吻住沉拂砚。

下巴紧贴她的腮颌,几乎饥渴地碾磨她的唇瓣,叼在嘴里时轻时重地吸吮,俩人鼻尖儿相抵,温热的鼻息絮絮地融在一起。

唇齿绞缠间,霍骠嘴唇凝结的血痂被蹭开,厮磨出一片腥腻血气。

之前他喂沉拂砚吃饭,沉拂砚冷漠地拒绝。被她几次叁番将勺子打落在地后,霍骠将食物含在自己嘴里嚼碎了,掐开她齿关,一口一口强行哺到她嘴里。

沉拂砚气愤不已,咬破他的下唇。本来只是个很浅的小口子,都没见红。

霍骠当着她的面,牙齿从咬痕的切口碾入,暴力撕裂开血肉,飙出的血水将他下巴染红了一大片。

鲜血淋漓的一幕吓坏了沉拂砚,又有些心疼他,接过筷子勺子,一边哭,一边自己把午饭吃完了。

霍骠撕掉暗红的痂皮,血珠立刻往外冒。他自虐一样不断压迫伤口,将粘稠血水挤在沉拂砚嘴里,心里想着,自己也许也快要疯了。

浓烈的血腥味让沉拂砚感到不适,她下颌被霍骠捏住动不了,迫不得已微滚着颈喉往下吞咽,眉心蹙紧,小声呜咽,很难受的样子。

仔细想想,自从自己将她从美国带回来,她一直郁郁寡欢。霍骠好像再也没见她真心笑过一次。

霍骠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受,把头埋进她颈窝,“沉拂砚……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儿?”他用力搂紧她的身体,声线发颤,嗓音逐渐哽咽,“你真的要走,先弄死我。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沉拂砚离开的两年里,他过得生不如死。那样的日子,霍骠一天都不想再尝试。还不如死在她手上,落个痛快。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霍骠几乎天天在家里陪伴沉拂砚。

她的情况没有明显的好转。开始时也曾歇斯底里地哭闹着要出去,霍骠怕她弄伤自己,将人紧紧裹在怀内,任凭她拳打脚踢也不松手。

闹了几次,哭过,哀求过,霍骠始终不为所动。沉拂砚问他究竟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等你病好了。”

沉拂砚想说自己没病。她是真没觉得自己有病,只认为自己心情不佳。却不去想想,心情不好到求死的地步,本就极为不正常。

话到嘴边,她只是恹恹地问,“我怎么样才算是好了?”

“我认为你好了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她不再自残,伤害自己。霍骠点到为止,不与她继续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首先,你得听我的话。”

沉拂砚意识到霍骠是打定主意将她囚禁起来,她变得安静而沉默。

情绪抑郁,加上饮食消减,她更瘦了,怯弱不胜的样子让霍骠心惊胆战,觉得她像个琉璃美人,手劲儿稍大一点儿,恐怕就将她捏碎了。

“砚砚,你——”霍骠蹲在床前,从沉拂砚手中抽出她正阅读的课本。霍骠庆幸她对学习仍保有热忱,然而握着她伶仃的手腕,冷得刺骨,丝毫没有活人该有的温度,他心底随之发凉,慢慢斟酌着措辞,“你看,咱们找个专业对口的人,每日跟你聊聊天儿,排解一下心情,好不好?”

安排她见心理医生?沉拂砚抬眸瞥向霍骠,“你认为我疯了?”扯起嘴角似是想笑,继而觉得心中悲凉,低声道,“那你应该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去。”

霍骠叹了口气儿,“不想见就不见,我又不会勉强你,何苦这么说自己?”

沉拂砚抽回手,又去拿她的书本。

霍骠站起身,托小孩儿似的,毫无预警地将她举起。

视线一下子拔高,沉拂砚攥住他的臂,脸色微变。

霍骠低颈,亲昵地抵着她前额,笑着说,“就算真的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照样要你。一辈子都要你。”

他说“要”。爱是一种感情,要是一种责任和态度。

霍骠是在告诉沉拂砚,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照顾她,对她负责任。他永远不会抛弃沉拂砚。

沉拂砚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一时怔怔的,心口酸涩发胀。

她将脸藏进霍骠胸膛,“我不见心理医生。没用的。”

作者的话:

觉得有点虐哈?

下一章就甜了。

至于不喜欢我小说的人,那就不喜欢呗,我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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