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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薄纱

 

瓦尔达里亚看着这个半魔,想到,他记得她,马尔维鲁斯侯爵最钟爱的女奴,似乎有很多龙族的血,一头亮红色的头发令她的主人着迷,也让别人有了兴趣——几个月前他听闻,卢克西乌斯公爵看上了她,把她带走,让她做了他的卵床。她慢慢直起腰,从跪伏变成跪坐,身上的魔甲是毫无防御功能的薄纱的质地,让她的体态能清晰地展露出来。瓦尔达里亚到目前还没有弄懂,为什么他们认为,被轻薄的纱裹住的身体是“朦胧”的,“美”的。他看着她,只能感到费解。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腹,那里有卢克西乌斯的卵。为什么卢克西乌斯要把正在孕育自己的孩子的女人抛弃?为什么马尔维鲁斯要精心守护卢克西乌斯的卵床?

“下去吧,”马尔维鲁斯说,“可惜我年幼的弟弟没法品尝你的滋味。”

半魔笑起来,深蓝色的眼睛转向瓦尔达里亚,她这样注视着他站起来,用女人们都很喜欢的那种走路姿势一步一步走出去,而不是利落一点,用魔法在一瞬间飞出去。如果是瓦尔达里亚自己的奴隶,这样浪费时间会被他在一瞬间打出去。

但这是在属于马尔维鲁斯的宫室,所以瓦尔达里亚耐心地等对方的女奴踱步出去,关上门,然后开口:“上次你给我的书,我看完了。”

“嗯,这么快?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吗?”

“没有。”他一边回答,一边把那本厚重的书递给对方。马尔维鲁斯坐直了身体,接过那本书,随便翻开一页,开始提问。他回答。对方又提问。他回答。对方合上书。

“不愧是在魔后肚子里呆得最久的幼子,”马尔维鲁斯说,“真厉害啊……能不能学慢点?这差事这么轻省,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向陛下报告说,我教完了。”

瓦尔达里亚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他们刚刚学完了理论,还没开始实战,谈教完,太早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侯爵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笑笑,扬起手,一大摞书飞过来。

“这些,随便看看。看了有好处,但也没多大好处,一些理论细节的补充说明,大部分在实战里用不到。所以我就不给你时间专门读了。明天我们开始正式的战斗训练,做好准备啊,弟弟。”

“会的。”他把这些书收起来。

“你不问问要做什么准备吗?”马尔维鲁斯问。

“流血的准备,”他回答,“受伤的准备。”

“濒死的准备。”对方说。

“好的,”他说,“谢谢提醒。”

“也可能真的会死,”马尔维鲁斯笑着继续补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类事。”

瓦尔达里亚凝视对方暗红色的眼睛。

“我不会让自己死。”他说。

“喔,弟弟,”他年长的哥哥回答,“你知道我当初怎么回答的吗?我说:父亲不会允许。”

“陛下不会在场。”他说。

“是啊,不在场。”&esp;马尔维鲁斯说,“没法阻止——”

“无意阻止,”他说,“弱小的孩子,即使是理应最强的幼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何况他已经培养出了一个过于强大的儿子。”

“培养另一个强大的儿子帮他对抗前一个,不是很好吗?”马尔维鲁斯说。

“或者,两个儿子联合起来。兄弟总是比父亲更值得亲近。”他说。

马尔维鲁斯大笑起来。

“我总是回忆,”侯爵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智能吗?好像没有吧——瓦尔达里亚,但愿我能等到你成为一位公爵。”

“我未必会成为公爵,马尔维鲁斯,也许像你一样,是一个侯爵。”

“弟弟,一句忠告:对自己能够拥有的力量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都会阻碍你的发展。”

“我从不质疑自己的力量,”他回答,“我的力量不需要靠头衔来衡量。”

侯爵鼓掌。

“希望你和卢克西乌斯见面时,仍旧保持着你此刻的明智。”侯爵说。

“谢谢,我会的。”他说。

“那么,明天见吧,瓦尔达里亚——现在我要把我心爱的小母狗叫回来。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想旁观,我并不介意。”

侯爵摇铃,大门应声打开,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半魔重新走进来,还是缓慢地踱步,摇摆着肢体,显示她身体的曲线。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的是,时不时的,她的手会拂过她隆起的小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强调着一个事实:这里孕养着一个属于卢克西乌斯公爵的卵。这个事实让瓦尔达里亚重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费解。

“怎么了,弟弟?”他听见马尔维鲁斯含笑问道,“你有兴趣?”

“不。”他回答,视线重新移到马尔维鲁斯的脸上。他思索了一下是否要问,思索的结果是:问一问,没有什么坏处。“我不懂,”他说,“她是卢克西乌斯的卵床。”

他的话让那半魔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她本来看着他,向他微笑,闻言立刻移开了视线。她跪在她的主人脚边,面颊贴着他的膝弯。

“真是童言无忌啊,弟弟,”侯爵抚摸着奴隶明亮的长发,“你让她伤心了。要是别人,我会为了她的伤心,让那个人流血。”

“也包括你自己吗?”他发问,他的确是出于困惑才发问,“你顺从地让卢克西乌斯带走了她,我曾听说,她当时哭得很伤心。”

他看到半魔垂在腿边的双手攥紧了。但是,她没有说话,没有出声。她顺着主人的牵引,把脸埋在侯爵的两腿间。瓦尔达里亚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吞吐阴茎的吮吸声。

“这是为了我的快乐,”马尔维鲁斯说,“她并不伤心。对不对,宝贝?”

但他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按住了她的头,让阴茎进得更深。瓦尔达里亚听见她干呕的声音。

“什么样的快乐?”他继续问。虽然在出生前就已经有了意识,在漫长的孕育期里,和姊妹有过许许多多的交谈,感受着母亲许许多多的情绪,对自己将降生到的那个世界有了很多概念,可是真的降生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仍然有太多他不懂的东西。

他听见他年长的哥哥的笑声。是嘲笑他的不解,嘲笑他的稚嫩。

“我知道,弟弟……”马尔维鲁斯在愉悦的轻喘里对他说,“你不能理解……是龙的血统作祟吗?你有太多的独占欲……你不许那个属于你的孪生姊妹碰别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不许过?瓦尔达里亚得知这个消息,惊奇地心想。但他没有表露出他的惊奇。他总是这样,没有表情的,沉寂的,把所有感情收敛起来,因为这样很有用。而且他了解他的孪生姊妹,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把她的愿望说成是他的愿望,因为这样很有用。

他听见马尔维鲁斯继续说起,他的孪生姊妹曾经和人提起过:她的孪生兄弟不允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她——多可笑啊,根本没人想开垦一块没有成熟的处女地,只是普通的接触呢?也不行。都是对她孪生兄弟的挑衅。

瓦尔达里亚没有说话。他想起之前有一天,他回到他们共同居住的宫室,看到她在哭。他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别问了。

他现在心想,她遇到的并不是“普通的接触”。

“你真的这样希望吗,瓦尔达里亚?”马尔维鲁斯问他。

“是,”他回答,“我希望她只属于我。”

“重新考虑一下吧,让自己的孪生姊妹做只属于自己的卵床,的确是我们的传统;但是让她只被自己触碰,不是我们的传统。太强旺的独占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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