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希从盘子里叉起一颗圣女果,理不直气更不壮地告状:“消消气,乔霖染先给我下药。”
“那他该死。”
路起棋毫不迟疑地说,又意识到他想扯开话题,
“现在在说你,一开始让傅小姐对我保密,完全不讲还不甘心,遮遮掩掩说自己出了小车祸。后面知道我买了机票还让傅小姐退,结果我从探病流程搜到探监流程,你赔我清白的搜索记录,和退票手续费。”
“说什么赔不赔,我的都是你的。”
廖希轻声细语,扮演起解语花,停顿几秒,叹了口气,
“想对你好一点,怪我见不得别人对你不好。”
听筒里接着传来咔哒一声,窸窸窣窣隔了一会儿,路起棋才重新拿起手机,瓮声瓮气地开口,
“嗯。”
感动哭了?廖希回想刚刚说的话,决心记下来。
“昨天睡觉忘记关窗,好像感冒了。”
先不记了。
“你…对我很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会对我这么好的,廖希。”
到最后声音渐弱,女孩犹带鼻音的呓语像是流着蜜,淌过一路馥郁芬芳,浇铸成一个甜美的模具,心上人的心又变成英雄的形状,热又冲动的。
听着电话无预兆挂断的提示音,他犹自笑起来。
廖希此时身在一家私立医院,没有生病,被覃光丰以休养之名被关禁闭,勒令反思中。
他推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出去,没有直接坐电梯,而是去到标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一层层往下,再七扭八拐穿过一层走廊,进入另一个楼梯间。
再继续走,就从住院部到了人稍多一些的门诊,但比起公立医院还是显得空旷冷清,于他不利。
廖希站在正好抵达这一层的电梯门外等待。
“…不行!”
眼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是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交谈,不慎有些忘情,声音稍大了些。
看到门外的廖希,两人往角落挪了挪,等他进来,又小声继续刚刚的话题,
“下午不行,景夫人约了时间。”
狭小的密闭空间中,说话内容一分不差传入耳朵。
廖希瞄了一眼说话人的胸牌,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姓名和科室。
世界真小。
电梯门又打开,两个人高马大,表情严肃的青壮年雄性等在门外,进入电梯,各自在廖希一左一右稳稳站定。
“少爷。”
…所以说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