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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

 

去够,又被他抓紧了头皮猛地往后一撤。他委屈地呜咽一声。受了坤泽本性的驱使,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虞啸卿无奈地长出口气,托着他的腋下把人拉了上来。

做了又做,要了又要,没完没了。不折腾到筋疲力竭,大脑就会抽出心思去想死去的人。入梦时,那画面看起来尚算安宁。一群人围着篝火在喝酒。迷龙抱着酒坛子酩酊大醉。孟烦了和张立宪东倒西歪地相互靠着,何书光头抵着他张哥的后背。还有不辣,蛇屁股之流直接躺在了地上。阿译倒还顾着军官的体面,摇摇晃晃要找张床躺下。

龙文章龇了龇牙,山里昼夜温差大,夜露湿重,冻出个伤寒感冒还上什么南天门。于是挨个踹他们屁股,跟羊倌赶羊一样吆喝他们回自己狗窝睡觉。只是踹了几个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个无知无觉,不像喝断片,倒像是死了。虞啸卿立在他身后,冷厉得像枪口上的刺刀,开口说,仗打成这样,每个中国的军人都该死。

不是的,没人该死。他感觉寒气从他骨子里散开,伸出手要去胡乱抓取什么,却被人紧紧反握了掌心。那掌心的温度是温热赤诚的,于是他放松下来,又在虞啸卿怀里沉沉睡去。虞啸卿抓着他的手,幽暗深夜中看着他的眼神阴晴不定。

孩子出生时,虞啸卿正在集结队伍。大会上,陈大员滔滔不绝,慷慨陈词。缅甸边境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委员长已经是急着要调军队去肃清家门了。以打红脑壳安身立命的虞家军当然是不二之选。虞啸卿在台上口不对心地动员鼓舞,心里则担心龙文章那边出什么岔子。

本来授勋大会该有他和南天门一众人的。可是因为坤泽的身份,他的行伍生涯骤然完结。像是还剥夺得不够一样,还被塞进产房。虞啸卿去看他的时候,他侧着身蜷在床上。护士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企图引起生母的注意,却换来他的背影。护士为难又尴尬地说,孩子饿了。

虞啸卿让她把婴儿先抱下去,唐基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奶粉在战争前沿的黑市上固然难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一起堆在房间里的还有其他婴儿衣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龙文章躺在那,像是抽空了心力的一尊木雕石像。死者已逝,生者为大。哀悼,该适可而止了。虞啸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艰涩的。他又何尝不记得那个跟了他七八年,常用崇拜眼神仰望他的俊秀川娃子,还有那个背着手风琴,好光着膀子在禅达女人面前卖弄的活体刀架子。

龙文章以沉默应答。床沉下去一角。虞啸卿爬了上来,从身后揽住了他。他难得低头,说错在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个星期过去了,龙文章仍是不肯哺育孩子,甚至不想见他。涨奶涨得他疼,不管衣服换多勤,总有新溢出的乳汁濡湿它。用手去挤压的效果并不好,他宁愿疼着。孕期对信息素的渴望已经消退,他现在清醒且理智。

虞啸卿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肯奶孩子,但话说出口难免像责问。于是改问他,憋得难受吗?龙文章侧过身,枕在自己胳膊上,说师座,我要睡了。

虞啸卿擅长打得白热化的战争,却碰不了冷钉子。几个月来,心口郁结积重难返。他硬生生把坤泽扳过身来,急躁地掀起衣服,把胸前那处分泌乳汁的地方含了起来。龙文章急了,扯着他的头发要拽开,却被气势汹汹的信香镇得愣住,一时放任了他的唇舌去侵扰。

丰沛的奶水很容易被吮出,带着微甜的味道和一股奶腥味涌入口腔。虞啸卿一边嘬弄一边拿舌尖去舔舐,激得龙文章弓起了腰,不知该接受还是抗拒。他又放出更多信香,逼着龙文章正视自己的身体。

龙文章打着颤夹紧了腿。他有多恨自己坤泽的身份,就有多恨虞啸卿借此操控他。虞啸卿的手摸到了他另一边胸口,团揉几下就溢出大滴奶水。他拿指腹沾了沾那浑白乳汁,径直摸上龙文章的嘴唇就想探进去。龙文章不肯,咬紧了牙关偏过头,被他掐着下巴硬逼着张嘴,把食指和无名指填了进去。

信香里里外外缠绕着他,像无数的手把控着他。他晕了头屈服了,顺着虞啸卿的意思吸吮那两根手指。微甜的母乳味道在味蕾上扩散,他垂着眼两手握着虞啸卿的小臂,跟小兽一样拿舌苔去舔弄指头。虞啸卿咽了咽口水,见差不多了,把手抽了出来,摸到了他两股之间。

那处隐秘因为他气息的催动已经湿滑一片,修长的手指埋进去时没有收到任何阻碍。虞啸卿俯下身细密地亲吻他的全身,手指则碾压按摩那处早就食髓知味的地方。

龙文章扭着身子,腰越弓越弯,小腹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一声变了调的哀叫后,在没人触碰的条件下,一滩乳汁涌了出来,挂满了上半身。虞啸卿在他的腿根随便擦了擦手,起身推开门出去了。

再进来时,虞啸卿抱着隔壁本来在安眠的孩子。婴儿本能地被他肃杀的信息素吓到,从他走进屋子里时就开始翻来覆去,抱在怀里更是哭闹个不停。虞啸卿把他轻柔地放在龙文章左边胸脯上,那边他没有吃过。

龙文章在他的逼视下,露出了常见的小媳妇一样的神情,不情不愿地把孩子纳入怀中,喂起奶来。他比看上去有经验,轻拍着婴儿的后背哄小家伙入睡。小家伙乳肉上,此刻看起来安逸又满足。

龙文章不敢细看,他怕看到的越多,记得越清楚。小东西头顶柔软的发旋,屁股蛋上青色的胎记,还有和藕节一样肥短白嫩的手臂。眼前的一幕本应圣洁又温馨,如果不是空气中浓郁的硝烟气息经久不散。龙文章搂住了孩子,露出母鹿一样湿润的眼神。大腿却光裸着,湿淋淋的一片,激起虞啸卿满心欲念。

孩子刚睡着,虞啸卿就把他放到了旁边早该投入使用的婴儿床。龙文章叠着手臂趴在床上承受来自身后的一次次撞击和贯穿,在顶端凿开生殖腔入口时一阵惊惶,开始胡言乱语地恳求。虞啸卿于是退了出来,最后射在了他的背上。

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许根本没睡沉。他团着拳头,睁着和龙文章般鹅卵石一样漆黑光亮的眸子,无辜而好奇地看着他俩。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些鬼祟。

当他把那把从虞啸卿那讨要来的柯尔特填上不知哪来的子弹对准自己时,一切都乱了套。我不信前世今生,却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幕锥心地熟悉,像是我以后活了几十年间一直如老牛般反复咀嚼的定格画面。

蓝衣社在一片混乱中扑上来,前脚离地而后脚半蹬身体前倾地悬停在空中,十分滑稽。虞啸卿惊愕的神情还未改变,手已经下意识迅疾地伸向那把枪,只差咫尺就能触及。张立宪则早一步在低着头哀悼,并没来得及目睹眼前的闹剧。远处行刑队的克虏伯依旧一脸呆滞。他肥厚的身躯下包藏的复杂心绪我也许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在心里祈祷,祈祷虞啸卿能阻止他,虽然这无疑只是给他的生命延长了几分钟,而且违背了他捉弄蓝衣社的用意,但我还是祈祷一丝不可能。枪砰地一声响了。我看见那个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身影倒下。瘫软的身体被虞啸卿打捞在怀里。我看见殷红绚烂如罂粟花的鲜血沾染了他的额角。他像油画中殉难的耶稣,就那么沾满污秽而不失圣洁地大方让人观赏他的死相。任由你品味,愧疚,悲悯亦或从中得到启示。

虞啸卿愣怔着。我想同毒蛇一样喷溅我的毒液,用最刻薄恶毒的言语来撕扯这个人的良心,但他突然抱着人站了起来,狂奔中步伐跌跌撞撞失了该为一个军座的稳重。他大呼张立宪的名字。“去医院!他还活着!”

死啦死啦活了下来。在混乱中虞啸卿弄偏了子弹的行进轨道。那颗装填了我点不着的火柴的臭弹没有按照他的预想打进上颚,把大脑震至休克,而是从太阳穴附近斜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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