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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背叛

 

20 背叛

不知不觉中楚思睡着了,他实在是累透了,身心俱疲。

“思思”

依稀听见秦夙的嗓音,楚思一下子惊醒,左右张望,可是别墅依然一片漆黑,秦夙没有回来。

只是幻觉。

他的心沉了下来,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挣扎片刻还是忍不住给秦夙打了个电话,他本已抱着会被挂断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接通了。

“嗯喂?思思?” 秦夙的声音聼上去比平常沙哑。

接通了电话,楚思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你,你回来吃饭吗?”

“不回了,你自己吃不想煮就叫外卖”

虽然秦夙尽力压抑,仍可以听出气息不稳,微微喘着气。

他问,“你什么时候”

还未説完,就聼对面传来一声短促的叫声,“唔!”

接着是一把模糊的男声,“别动”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刹那间楚思如被五雷轰顶,万箭穿心,呼吸都停滞了。

手指用力得发青,玻璃荧幕发出喀拉一声裂开了,整隻手无法自已地哆嗦,手机咚地掉在地上。

他连呼吸都是颤动的,眼裏是无尽的怒火,翻滚着狂风暴雨。

她果真是在跟人上床呢。

窒息的感觉骤然袭来,好像有人将空气从肺部抽出来,他跪在地上捂住喉咙,艰难地大口喘气,胃部在翻腾,难受得想吐。

秦夙不爱他,只是把他当炮友,当宠物,他不该再执迷不悟,像个傻逼一样爱着她。

理性告诉他他应该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秦夙,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心裏有另一把近乎癫狂的声音,强烈得把所有别的想法压住了。

秦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到底他要怎样,怎样才能得到她?

他上瘾了,中了名为秦夙的毒,无药可救,从此万劫不復。

“秦夙秦夙!” 楚思咬紧了牙,青筋暴现,眼睛充血,眼神阴鸷得令人不寒而栗。

………………………

十小时前。

秦夙的手下运货过境,却遇上问题。

边防关卡那边有她的人,早就打好招呼让她的货通关,不知怎么的突然换人了,还有缉毒犬,不能蒙混过关,只好先绕道到别处。

时间紧迫,既然这边的路无法走,只能从另一条路走,而那条路只有她知道,她跟手下汇合后把货转到她的车上,独自往深山驶去。

雨停了,但乌云密布的苍穹依然雷声滚滚,一下一下炸开来震耳欲聋。

山路崎岖狭窄,只勉强足够两辆车并排,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万丈深渊,大骤雨过后的泥泞路湿滑难行。

秦夙的车技很好,在这种险要的路上还保持着接近八十的时速,拐弯时贴近边缘,半个车轮都离地挂在外面,叫人看见都要抹一把冷汗。

她丝毫不见紧张,还能分神看山裏的风光,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单手放在驾驶盘上,悠然得彷佛在大公路上自驾游。

荒山野岭人烟稀少,这条荒僻的路基本没有别的车,没想到转弯后一辆高大的黑色越野车从对面驶来。

秦夙十分礼让地减慢车速让道免得出意外,然而迎面而来的越野车开在路中心,直直朝她衝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转眼已经来到面前。

不好!秦夙瞳仁收缩,猛地扭转方向盘,但是道路太过狭窄,她避无可避,一声巨响被越野车狠狠撞上,连人带车滚下悬崖。

不幸中的大幸是这个位置不是九十度的山壁,让她不至于直坠,汽车在陡峭的山坡上翻滚,不断撞上树枝和岩石,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

车厢毁坏严重,秦夙浑身浴血。

轰隆!油缸爆炸了,秦夙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耳朵也流出血液,强烈的耳鸣中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汽车焚烧起来,火势在车厢裏迅速蔓延,四周温度骤然上升,皮肤阵阵灼痛。

火越烧越大,浓烟弥漫,进入肺部的空气十分稀薄,秦夙的意识开始迷糊。

熊熊烈火将她重重包围,她已经没有力气移动,认命地闭上眼睛,没有绝望和不甘,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她这辈子钱赚够了,玩够了,没什么遗憾,没什么留恋。

唯一不舍的只有那个总让人想欺负的小傻子,还有车尾箱裏的草莓蛋糕。

秦夙想起楚思撒娇的模样,微微弯起嘴角,无法跟他过生日了,希望他不会太难过。

她失血过多,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没想到居然又醒了过来。

太阳已经下山,她身处一间简陋的小房间裏,身下是一张小床,乌云散去了,从窗户可以看见郊区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手腕吊着点滴,衣服被脱下,伤口大致处理好,但严重的地方还是血肉模糊,她感觉到自己断了好几处的骨头,连呼吸都不顺畅。

这时一个口罩男推门而入,男人坐在床边,用针綫缝合她腿部深可见骨的伤口。

针綫穿透皮肤,秦夙眼也不眨,静静地打量着他,虽然他戴着口罩,但看得出是个年轻男人,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想不通对方为何要救她。

“你想要什么?”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了声。

男人缄口不语,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秦夙没追问,“不管为什么,谢了”

她没有打麻醉药,每一下针头穿过皮肉的痛楚都清晰地感觉到,不过比起伤口本身的痛楚不值一提。

倏然熟悉的铃声打破了寂静,手机荧幕碎裂得像蜘蛛网,不过奇迹地还能使用。

她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嗯喂?思思?”

“你,你回来吃饭吗?”

听到楚思的声音,秦夙感觉痛楚都减轻了不少。

“不回了,你自己吃不想煮就叫外卖”

每说一句话,秦夙的胸腹就一阵发痛,好不容易才説完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什么时候”

此时口罩男正好收尾,针綫用力一扯,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的腿缩了一下,“唔!”

“别动” 男人说,将针綫打结,剪断。

秦夙手颤不小心按断电话,口罩男缝好伤口就离开房间。

腿上的疤痕如同巨大蜈蚣跨越半条腿,甚是骇人,她皱起眉。

对自己的身体她没什么执着,好看不好看都没所谓,只是这次不知怎么的有些惆怅。

真丑啊,这疤痕,思思会不喜欢吗?

她一直随性潇洒,没想到竟有一天会患得患失,怕那个干净的男生会嫌弃这些狰狞的疤痕。

电话又响起,却不是楚思,而是lily,秦夙看着来电显示,眼神忽然变得惨淡,手机在她手裏响了许久,半晌终于接起来。

一接听就传来lily紧张的声音,“秦姐!你人还好吗?”

秦夙笑了,她的笑那么苦涩,她深呼吸然后轻轻道,“是你吧,知道我会走那条路,还能掌握我的车的行踪,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了,没把我撞死,让你失望了”

lily怔了一下,“秦姐你说什么?”

“我们好歹认识十年,就别装了”

“秦姐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秦夙说,“上次也是你吧,是你用路綫图把我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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