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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觉得蹊跷,追问道:“可有同房?”
宫女:“贵妃殿外防守森严,不便查探。而且殿下惯于遣散宫人,与庾贵妃独处。”
太后心中的危机感强烈了起来:“看来这避子汤是非送不可了。”
宫女忙道:“奴婢去办。”
太后又道:“这庾晚音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也是时候给她点颜色了。她那个爹……是任少卿之职吗?”
张三猛然睁开眼,心臟狂跳。
阳光晃眼,不远处有一道声音正在唤着:“殿下……”
张三疑心自己在做梦。五分钟前他还在数学课上昏昏欲睡,为了驱散睡意而偷偷刷着手机。他一通乱点,似乎是点进了什么网文链接,叫《穿书之恶魔宠妃》——一看就是垃圾。
张三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文案,正要退出去,突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殿下,”那道唤醒他的声音又近了些,“太子殿下?”
张三怀着不祥的预感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趴在一张书案上。
一个小太监满脸忧虑地望着他:“殿下不要睡了,娘娘要来检查功课了。”
张三:“……”
太子?娘娘?
他正暗暗掐着大腿,就见一个通身华贵、面相威严的女人走了进来,冷冰冰地道:“太子今日学得如何?”
小太监躬身唤道:“太后娘娘。”
张三:“……”
完蛋。
他只是个上课摸鱼的初中生,哪知道古人该怎么讲话?
面前的太后见他迟迟不语,面露不满之色:“为何不答?”
张三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抖着手将面前写了一半的宣纸朝她推了推,试探着说:“就、就这些。”
女人接过去看了几眼,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淡淡地说了一通话。张三除了之乎者也,只能听懂“帝王”“勤勉”“中正”等零星几个词。
他似听非听,脑子里一团混乱,只够思考三个问题:发生了什么、还能回去吗、自己要说些什么才不会死。
对方是太后,自己是太子,是祖孙关系吗?应该是吧?不会有错吧?
眼见着女人已经讲完了,又在等他回答,他硬着头皮嗫嚅道:“是,谢谢皇祖母。”
漫长的三秒过去了。
女人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张三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全是冷汗。
所以他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学说话?
庾晚音把脑浆都榨干了也没想起那几个考生叫什么。
不过她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北舟如今就住在贵妃殿,除了近身保护庾晚音,闲来也替他们训练一下暗卫。
这天庾晚音敲开了他的房门:“北叔,在忙什么?”
北舟慈爱道:“给澹儿和你做两件披风。”
庾晚音:“……叔真是秀外慧中。叔啊,你闯荡江湖这么久,又在青楼混过,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迷魂汤啊,能让人口吐真言的那种?”
北舟想了想:“迷药倒是有,但效果也就比烈酒强一点儿,能让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但说出口的是不是真言,那可没法保证。”
庾晚音:“如果让人喝下,此人醒来后还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北舟:“这有点难办,想让人梦醒失忆的话,剂量要很大,但这么大的剂量下在茶中酒中都会有异味,很难不被察觉。”
庾晚音:“没问题,我有办法。”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从北舟那里拿了药,她又去御书房找夏侯澹——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庾贵妃正如日中天,她想去什么地方,基本没人阻拦。
夏侯澹正在翻奏折:“有个太后党参了你爹一本,说他以赌牌之名行贿。看来是太后想拿你爹开刀了。要理吗?”
庾晚音无所谓:“理一下也行,贬谪吧。”
夏侯澹:“这么无情的吗?”
庾晚音耸耸肩:“又不是我真爹,根本不认识,剧情里也起啥作用。今天贬了他,让太后放松警惕,没准还能让他免受更大的苦头。”
夏侯澹:“也行。”
于是愉快地决定了此事。
夏侯澹提起朱笔往奏折上写批语。他写得很慢,字却挺端正。
庾晚音好奇地看了几眼:“你还练过字?”
夏侯澹:“练得不好,凑合能装吧,我现在隻敢写短句。要教你吗?”
庾晚音忙道:“要要要,我也得赶紧学。”
眼见话题扯远了,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对了,你今晚能不能召谢永儿侍寝?”
死寂。
夏侯澹瞪着她半天没说话,手中的笔悬空半晌,滴下一滴浓墨。
庾晚音:“?”
夏侯澹一字一句问:“你让我,找别的女人侍寝?”
庾晚音:“……”
这气氛怎么这么奇怪?仿佛自己是个贫困负心汉,赖在家里无所事事,把老婆踢出去当小姐——夏侯澹,饰老婆。
庾晚音头皮发麻:“不是真的侍寝,她来了你就给她下药,然后才好套话。是这样,我不记得考生姓名,但是她记得啊,她看过《东风夜放花千树》,知道有几个才德兼备的考生会含冤而死。明年科举的时候,端王挖墙脚的名单还是她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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