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虎X又入狼窝
快餐盒和各种火锅配菜,在暖橙色的灯光下,这一幕简直称得上温馨可亲,相当有烟火气。
如果现在有邻居上门借东西,看到眼前场景,肯定以为这家是在请客聚餐而不是被人上门追债。
出租屋的老式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但没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声响。
唐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上前将电视机关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往唐白的方向看去。
“哥!”
唐末想站起来,被坐在旁边的光头男人一把按住了。
“哟,”另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笑着说“能做主的回来了?”
另外三人也放下了酒杯,不怀好意地打量这个过分漂亮的年轻人。
唐白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与大金链子对视:“唐立强不在这,请你们离开我家。”
大金链子哼笑一声,没有说话。
“嘿,这话说的,”染了奶奶灰的小马仔一下一下甩着打火机“谁说我们是来找唐立强的?老唐皮人在哪,是生是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收账!”
唐白脸上没什么表情:“谁欠你们钱你们就找谁,我没钱。”
“小兄弟你别说笑,唐立强是不是你老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一句没钱就想撇干净?”
光头佬夹着烟冷笑道:“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你那个赌鬼老子借了我们王哥的钱,现在他人不见了,这钱不管你们拿不拿得出都得还!要不然……”
他起身踢开折叠凳,朝唐白走来,唐白站着没动,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那是你弟弟吧,”光头佬在他面前站定,用手里的烟隔空点了点被困在角落的少年。
“听说在市一中上学啊,啧啧……那学校可不好考,成绩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成才啊,长得也俊,跟小姑娘似的,”
说着扭头和后边几人挤眉弄眼的道:“你们说老唐皮人不咋地,生两个儿子倒个顶个的好看啊哈哈哈!”
房间里立马响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现在真不比以前,人走在路上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喏,前几天电视里还报道了一起车祸,十来岁大的孩子,放学回家被车撞了,啧啧,那场景,”
光头佬惋惜的摇摇头“人当场飞出去两米多远,满地的血啊——你说你弟弟每天上学放学的,万一运气不好遇上点什么事,是吧,那就太可惜了。”
唐白当下就听明白了话里的威胁,他右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拇指摩挲着水果刀刀柄凹凸不平的花纹,片刻后问:“你们想怎么样?”
话是妥协的话,但从他身上却看不出一点胆怯与退让,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毫无起伏。
唐白知道,眼前这些都是混了多少年的油渣子,一旦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点畏惧,那就等于失去了最后谈判的资格,最后只会被啃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光头男和坐在位子上喝酒的大金链子交换了个眼神,大金链子看上去四十来岁,头发剃的很短,穿着皮衣外套和五颜六色的花衬衫,他抬眼望向唐白,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浸满了油滑和蛮横。
“老唐皮跟我们这借了这个数,”他朝唐白比了个数字,“连本带利翻五番,你要是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过个年,就赶紧的拿钱。”
唐白实话实说“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没钱?行啊,”大金链子拿了瓶没开盖的酒放在唐末面前“疯牛,给小弟弟清清肠。”
唐白皱眉,他知道这是高利贷催债的常用手段,不打你也不关你,就是不停地给你灌酒,再用火柴棍堵住泌尿口不让你正常排泄,两箱,三箱,五箱,直到把你的胃喝坏,膀胱内的尿液越积越多,最后对身体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报警?没用,没外伤没出人命也拿不出切实有效的证据,警察想管也管不了。
被叫疯牛的打手起身把唐末拖出来,少年人的反抗在他们眼里就像闹着玩,唐末被一脚踹跪在地上,灰毛拿起酒瓶磕掉瓶盖,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捏着下颔骨迫使他张嘴。
“等等!”唐白在大金链子等人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给我一周时间,我去筹钱。”
光头佬一把推在他肩上:“奶奶的,你当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的?焦哥说今天就今天,晚一分钟都不行……”
大金链子拿起酒杯在桌沿上重重磕了两下,光头佬立马住了嘴。
大金链子,也就是焦四慢悠悠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紧接着把玻璃杯往桌上一丢,空啤酒瓶被砸倒一大片,有几个咕噜噜掉到地上摔碎了
“三天,三天后我要是见不着钱,就拿你弟弟抵利息,”他弹了弹烟灰,白色烟雾和火锅蒸腾的热气交织弥漫,模糊了他的五官。
“这年头有钱人都爱玩点不一样的,你弟弟细皮嫩肉,应该有很多客人会争着要他……至于这三天的利息嘛···”
他看向唐白,眼里赤o的欲望简直藏也藏不住,旁边灰毛仔眼珠子一转,识趣的接话
“焦哥,不如今儿个就在这尝尝鲜?我听说现在都流行/玩/男的,连套都省了呢!”
这话实在太过不堪入耳,一旁的唐末听得浑身发抖,他死死瞪着灰毛,那目光恨不能从灰毛身上剜下肉来。
灰毛一眼瞅见了,抬腿就踹:“看你麻痹看!”
少年被踢地身体一歪,他胸膛剧烈起伏,撑着地面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灰毛弯腰揪着衣领把人提起来,另一只手拍打他的脸:“怎么?不想伺候我们?觉得做男表子丢人?”
唐末垂着头一声不吭,灰毛还想再扇,下一秒被猛地扑倒在地,
少年脸颊涨得通红,一拳实实在在打在他鼻子上:“混蛋——”
“唐末——”
唐白跨出一步,被旁边一直注意着他的马仔拦住。
灰毛直接被打蒙了,他骂了句‘草’,抬起胳膊挡下第二拳,一把掀翻身上的唐末,捂着脸龇牙咧嘴地爬起来:“d,你小子不想活了!”
少年吼叫着还要往上扑,被疯牛从身后掐住脖子绊倒在地,不解气的灰毛上去狠狠补了几脚,论打架十个唐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再次制服,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吼。
“放开我!那么这群混蛋——”
“滚开!滚出我家!”
那边闹出这么大动静,焦四却看都没看一眼,他抽完烟把烟屁股丢进杯子,起身来到唐白跟前,马仔侧身让开位置。
焦四居高临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也能用‘漂亮’来形容。
他其实没有gao男人的癖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至始至终都非常冷淡的年轻人让他很有些心痒难耐。
男人的手抚上青年的脸颊,目光黏腻贪婪“比女人还滑。”
唐白眼睫微垂,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整个人沉静如同冰封百年的深潭,只是攥着水果刀的手又紧了紧。
焦四玩过很多女人,就是没试过男人的滋味,听说漂亮男孩/弄/起来比女的还带劲,这么想着另一只手已经鬼使神差地搂了上去,年轻人纤细的腰肢像是有魔力一般,一触碰就再也不想放开,他埋首在那雪白颈项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只觉得血一股脑往下涌,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迫不及待地要/亲/吻/上去。
“别动。”
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脖子上触感冰凉,焦四低头一看—一把双面开刃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