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成了瓶白酒,他神情淡然,“来几个人把他扔到后山去,总归有东西会叼了去。好好一个喜宴,你们大呼小叫什么?没见过死人?”
这番话就像是颗定心丸,村民们纷纷止住了动作,几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饭碗就朝叶知心走了去。胸膛被破开留出内脏的尸体凄惨极了,他死不瞑目的瞪着一个方向,几乎要将眼珠瞪出眼眶。渗出的血液随着他们的离去留下一行蜿蜒的痕迹,他们表现得过于镇静,就好似只是宰了只鸡。
“谢谢村长。”苗春咧嘴撒起娇来,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村长只是摆摆手,朝身后的一众村民们点点头,干瘪枯瘦的老者此刻却让道士看得直皱眉头。村民们也从一瞬间的慌乱中恢复了冷静,他们避开那道血迹,端着碗回到饭桌旁。
“村长,今天这事?”道士眼神闪烁,符纸被捏的死紧。
村长只是眯眼瞧向再次将身子贴向傅安歌的苗春,直到两人视若无睹的当众热吻起来,他这才移开视线,和善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村子以前叫什么吗?”
道士和丁美英皆是摇头,唯独傅学林皱着眉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苗、苗蛊村。”
村民们嘻嘻哈哈的吃着饭菜,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他们的幻觉,几个关系较好的邻居朝傅学林招手:“老傅啊,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用担心,村里都是自己人。只不过太久没见过死人了!”
“过来陪我们碰两杯!”
苗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像是等在被夸的小狗,几乎能看见他身后的尾巴,他昂头朝傅安歌问道:“老公,我帮你报仇啦。你开心吗?”
“开心,谢谢老婆。我更爱你了。”傅安歌露出个陶醉的笑容来,低头和乖顺的苗春吻了起来。
道士和丁美英对视一眼,像是胸膛憋了口气:“嫂子,你们这地方真是卧虎藏龙啊。儿媳妇来头不小啊,以后可看紧安歌了,我怕他打不过啊。“
“看他那样也舍不得打啊。“
婆婆悠悠得出了结论。
“哥,脸皮再厚也得有个度吧?”
面容清秀白皙的青年不满的皱紧眉,身上穿着的是某个高档品牌的最新款,他不耐烦的来回转动身前的咖啡杯,无名指上的钻戒显眼极了。
楼武正自然是知道这人身份的,何嘉树,一个家境一般却拼了命勾引自己老公的男人,并且似乎已经勾引成功,正在他的丈夫——邵承平身边担任秘书。
他与邵承平本就是因为两家更好发展才结的婚,虽说当初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
不过是父母在餐桌上的日常询问有无心仪对象,他想起前几日宴会上冲自己礼貌问候的邵承平,随口提了一嘴这人还不错,要是谈对象的话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这种话罢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上门的邵承平约了出去,不过几月,两家便开始探讨起联姻的事情来。
楼武正自然是无所谓的,他家早已在海市站稳了脚跟,就连主家和旁系也占据了国内及海外不少地盘资源。邵家虽能在海市排上榜,却还是距楼家有不小的差距,两家联姻对他们只是有益无害。楼武正不怎么在乎的,冲着他身份来的狂蜂浪蝶不知道有多少,邵承平模样不差,对他更是温和有加,两人结婚也不是不行。
就这样,在双方的默许下,两家人迅速联姻,消息放出的那天自然是震惊了不少海市人。不过楼武正性子沉默,平日就爱呆在家里,爸妈也是心疼的紧,将他保护的好好的。结了婚之后更是被邵承平勒令不准出门,就连遇到外人,也不准透露他们俩的关系,于是随着时间流逝,也就没多少人对他有印象了。
要说邵承平出轨的事,他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楼武正有着张极具男子气概的脸,阳刚硬朗,再配上那身结实的肌肉,怎么看也不像是屈居人下的。邵承平虽说喜欢男人,却更偏好清秀那挂,本就对楼武正没甚兴趣,在几次企图爬上床被人踹下去之后,更是彻底没了想法。就这样,两人结婚几年居然连一次床也没上过。
直到有次邵承平一夜未回,第二天急匆匆赶回家脖颈处还带着吻痕时,楼武正这才察觉到了不对。
之后,他的丈夫更是变本加厉的晚归,借着公司加班的借口和他的男秘书幽会开房。楼武正那段时间正喜欢看妈妈推荐给他的家庭伦理剧,对正室和小三撕逼的情节好奇极了,于是学着剧里面请人去偷拍调查。但是直到看到两人接吻亲密的照片被送上来时,他又没了兴趣,说到底,他对邵承平的兴趣还没肥皂剧大。
“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何嘉树恼怒的提高了不少音量,他是知道邵承平有家室的,从他偷看人手机发现微信置顶的人不是他,而是标注为妻子的人的时候。但是他不在乎,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哪有主动放弃的?于是他开始给邵承平身上留下痕迹,吻痕、抓伤、香水,甚至是今天,约人正室出来的举动。
“嗯,我听见了。”楼武正懒洋洋的应声,今天天气还挺热,他图方便穿着背心和短裤就出门赴邀了。身上舒适的衣物全是家族产业特制的,没有牌子却胜在舒服,然而这在何嘉树眼里却是看不上眼的地摊货。虽然搞不懂邵承平是怎么看上眼前这个壮汉的,甚至和自己上完床还要连夜赶回家睡觉,但他有自信把这个男人挤走。
“我不知道你和承平哥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何嘉树抬起手晃了晃戒指,脸上充斥着炫耀的神色,他胜券在握般,“你要是识相的话,还是自己从他身边离开吧。”
楼武正听完这话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对地下情侣进展如何,但要是从他和何嘉树中间选一个的话,邵承平自然是会选他的。
不为什么,只要他姓楼,这一个原因就够了。
于是,他带着几分真切的劝导:“你们俩的事我并不介意,也不在乎你今天约我出来炫耀你们的关系。我与你之间相差太多了,非要选一个的话,他只会放弃你。”说完,他也不再去看何嘉树难看至极的面色,走出咖啡厅准备打车回家。
何嘉树选的是个僻静的店铺,今天又是周一,街上根本看不到几个人。
于是,前脚走出店门,后脚就被冲出来的几人捂嘴的楼武正来不及呼救就被拖走了。
靠窗位置的何嘉树抿了口咖啡,露出个得逞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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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楼武正再睁开眼时,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所出租屋内,要说他为何这么笃定。带有年份的家具,破败发黄的墙壁,还有明显上任租户留下的痕迹,无一不显露着信息。
他可不觉得绑匪会是个在自己家里贴小马宝莉贴纸的人。
“哟,咱们的小公主醒啦?”早已守在一旁等人醒的宴乐湛出声,他模样俊俏,看上去不过二十开头,穿着极为常见的黑色短袖和牛仔裤,比起绑匪更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学生。然而他身后站着几个气质阴郁的外国人,黑白肤色都有,皮肤上露出小片刺青。
这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人。
“你们是谁?”楼武正眨了眨眼,也没问为什么绑他。
领头人——宴乐湛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枕着椅背,见楼武正没有丝毫慌张惊恐,这才觉得没劲的挪开视线。
“绑匪啊。”他说,“你看不出来吗?”
他身后的外国人只是无言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老大这番话无语至极。他们打量着楼武正,不太敢相信这么一个男子汉居然已经嫁人为妻。
楼武正也被这回答噎住,顿了顿,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