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轻松的活。
面试顺利通过,下午她便换上黑色低胸制服装,打卡记录后坐在工作台前记录着电脑操作流程,她不会的太多,需要学习的也有很多。
趁着工作机会多学习学习也是好的,五月立夏临近,公司也做了回馈活动,到时候这里也必将人山人海。
同事之间也很好相处,店长得知她还要照顾弟弟特地缩短了她的工作时间,立夏这天所有员工早早的接了消息准备接待。
发财树旁的工作台上只有唯一人在,毕竟她只负责刷好顾客的卡,剩下的一条龙服务有别的员工各司其职。
忙了一整天的她趴在工作台忙里偷闲,看了看时间也才晚上八点,距离她下班还有两个点呢。
“这里这里!”入口处一阵刺耳的男声传来,唯打起精神等待刷卡。
“将夜,我告诉你,就这家温泉,连前台都beautiful!”
一个男人簇拥另一个穿着格子衫黑色短裤的男人,嘈杂的交谈让唯不经意的抿了抿嘴。
“妹妹,刷我的卡!”为首男人地上卡,唯接过后点了点头开始操作。
“看到没,是不是很漂亮,不知道做起来是什么感觉。”男人低下头对着祁将夜说,调戏的话语悉数落在她耳里。
“好了,直走左拐是男浴。”唯双手敬上,不经意间和名为将夜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笔直的身段,健壮的体格,帅气挺拔的身姿自里而外散发寒意。
他立体的剑眉星目,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淡漠的脸虽突显着他的不耐烦,但为什么对方看她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我不是来消遣的!”祁将夜咬牙切齿冷道,一双鹰眸盯着几个入口来回探索,时不时在唯身上流连忘返。
“我知道我知道,你才回国,我懂公事公办的道理。”男人拍拍他的肩,接过卡后殷勤的笑了笑,“走走走,我要泡个爽!”
目送两人渐远,唯刚松口气准备坐下就听到二楼一阵摔打和脚步声,她瑟缩了下拉紧了自己的外套缩在工位等待下班。
祁将夜忽略发小的盛情邀请,为了方便逮捕他愣是衣服也没换坐在岸上吸着烟,只待安排的接头者出现。
此刻他兴奋到端着酒的指尖都在颤抖,想起那位beautiful的女孩,他只觉指尖颤抖更甚,连着酒杯里的液体都在晃动不已。
深夜十点的温泉城附近,唯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都困的昏昏欲睡,她为了省钱最近都是低碳出行,刚好这个点可以赶回去接余徽。
后方一阵爆裂声和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唯惊恐的捂住耳朵蹲下身,她的困意被赶走,入目所及是一辆爆胎后自燃的车,这里没有路灯,能见度全靠月亮的怜舍。
只见一个男人从赶来的另一辆迈巴赫上走下,拿着灭火器三两下灭了烈火,他扔掉灭火器,绕到驾驶位将里面的人生拉硬拽下。
压在地方身上借着灯光暴打,一拳接一拳打在对方脸上,血肉闷响和被打者的哀嚎在月下肆意传播,唯听着可怖的声音躲在了拐角,蜷缩下蹲试图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你看到了?”
不知何时对方已经绕了一圈找到了她,唯瑟瑟发抖的抬起头看着对方在黑夜模糊的脸,似乎还有血液混着细汗从他脖颈流入衣领里,她缩在一起摇着头,“我,我没有……”
眼前的男人嘴角扬起,对着她挑了单边眉,神色中尽是虐感被满足的慵懒,他看了半晌,直到警笛响起时才转身开着自己的车离开。
迈巴赫在夜色中闪着尾灯光速离开,唯瘫在地上松了一口气,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要赶紧回去接弟弟了。
不知是对血腥场面的不耐还是近期繁忙所致,她这几周总是晕乎乎的没有一点食欲,在卫生间呕吐撞到店长时,对方满脸担心的提醒她去医院查查。
唯心下一慌立即请了假,步行赶去了距离最近的诊所,坐在b超室看着报告时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孕八周,两个月了,是在马场那次。
“要吗?不要的话现在做人流下午就可以离开。”戴着眼镜的医生冷漠的问着,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
年轻的孕妇,要这个孩子的概率不过百分之十。
“不要。”她捏紧了报告单,痛苦的闭上眼,一张脸泛着苍白无力。
躺在手术台接受麻药注射时,她半眯的泪眼前全是那个男人,那个天生拥有紫瞳的男人,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不过,这样的劣迹,不可以再出现在她的人生中,对自己负责,何尝不是对这个孩子负责。
换个妈妈吧,任性品尝世俗情爱的代价太痛了,她想。
术后,年轻的护士贴心的送来了牛奶和面包,唯清醒后洗了把脸就拿起衣服离开了诊所。
得知存在的那天,也是离去的日子。
她术后的身体情况很差,差到店长亲自给她批了半个月的假休养,都是成年女人,有时候在一个眼神间便懂了一切。
店长是个很漂亮的成熟女人,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眼中风情更甚,眼似清泉含眸带笑,多少人都是为了一睹容颜不惜万里来这偏僻地的温泉城一探。
半个月很快,快到一眨眼她便消化了这个消息,复工那天下了大雨,盛夏的雨将这座城掩盖在厚厚的浓雾下和萧瑟下。
踩着水花好不容易到工作台时唯这才发觉今日的客未免太多,她边忙边吃饭都已经是日常了。
下班后她去了最近的华艺银行,自己变卖所有家产首饰后还差三百多万才能补齐欠款,还款日近在咫尺,她终究只能用薛天纵给的银卡。
站在封闭的at机前唯操控着他硬塞的卡,转款结束后她疲惫的靠在玻璃上休息,卡一用,百万欠款也只是换了个债主。
下腹一阵阵坠痛袭来,她冒着冷汗,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休息着,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唯苍白着脸打开看了眼,是推送的s车企广告,她草草扫了几眼便关了手机。
从此之后,如她所言,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看着熟悉的黄昏天后悔了很多事,可岁月怜惜,予她五年修养重生,这是最好的代价。她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好好扶养余徽长大,至于自己,只怕要孤独终老了。
她细细的想着以后的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走的斑马线已经亮起红灯。
“砰——”撞击声和刺耳的刹车音同时想起,在人群的惊呼下,唯的后脑磕在花坛上,一阵剧痛袭来,头一歪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昏迷前她还在想,现在死,还不行。余徽还没长大,他才两岁。
西京的单人病房里,唯痛苦的皱起眉,痛,从发丝到脚尖都在痛,肋骨和颈椎好像被巨锤打穿,痛的她不愿醒来。
颤抖的眼皮抬起,她看到入目所及的白洁天花板,微微转头,后脑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起身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传来。
&nnbsp;“碰瓷?”对方戏谑道,伸手将她的脑袋摆正,“余小姐,碰瓷连命都不要?”
两人相视一眼,只叹世界太小。
祁将夜咽下嘲讽的话按下呼救铃为她接了一杯热水,看着女孩如饥似渴猛饮他才轻声开口,“我保险千万,但出于人道主义,可以赔你十万,你的肋骨骨裂,细养一段时间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瓷貔犰,一脸不在意的低着头,“我在哪见过你,余小姐。”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在唯懵懂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