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他交好的大臣,也都被悉数惩处了。
人们不免唏嘘,唉,堂堂景朝三皇子,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这样做跟青楼的老鸨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令人不耻。
景朝皇室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啊!
红枫身份低微,被下令处以极刑,五马分尸。
宋执毕竟是皇子,景帝和太子为了让他死的体面一点,决定赐白绫、毒酒、匕首,让他在天牢里选一样自尽。
颖贵妃在景帝的寝殿前长跪不起,想要给宋执求情,宁愿被贬为庶人,从此远离京城,只要能保住他的这条命。
可景帝拒而不见,任凭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
最后,进忠公公出来传话,说贵妃教子无方,为人母已然失职。即日起罚去郊外的一所女子道观里清修,自省五载,期满之后,方可重回京城。
慈母多败儿,此言不虚。
听说景帝生病严重,宋翎正准备去看望一下。就在这时,府里有人传话,说周清弈已经能动动手指,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
宋翎毫不犹豫,立即命车夫掉头回府。
“翎翎……”
周清弈一睁眼就见到宋翎在榻边,嗓音涩涩地唤。
宋翎柔柔一笑,态度殷勤体贴:“你终于舍得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水来。”
周清弈轻轻点头。
宋翎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将周清弈扶起,使他半倚在枕上,递过去一盏茶,眼波微转,关切问道:“还疼不疼?”
周清弈摇摇头,他面色苍白,唇亦苍白,长睫微颤,淡声道:“不疼。”
“你这么笨的技术,居然还追上来救我。昏迷那么多天,你有没有想过让人多担心啊?”
宋翎微微撇嘴,话语中有些许责怪,可还是亲昵的帮他擦嘴边的水渍。
周清弈浅浅笑着,神情温和又温柔的看着他:“怕你摔了。再说,夫君保护娘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少说这些,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宋翎想起来还觉得后怕,不满娇哼:“那你都没想过,你要摔残废了,摔破相了,我不要你了怎么办?”
周清弈疑惑道:“真破相了吗?”
昭华殿下是个对郎君皮相极为挑剔的人,一向追求玉人白璧无瑕之姿,按理说是不能接受郎君身上有瑕疵的。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说过是见色起意,周清弈有些不安。
“你说呢?要不找个镜子给你照照。”宋翎摸摸他的下巴,调侃他:“照照你长出来的胡茬。”
宋翎哪还来得及在乎别的,光是看到他摔得这一身伤痕淤青,心里就发疼。
如今他平安无事,宋翎才能稍微缓口气。
“不管再来多少次,我也会那样做,残废了或是破相都无所谓。”周清弈认真回答,清澈的眸子专注看他,声音沙哑生涩:“即便你不要我了,我还可以留在你府上给你打杂;若是你把我赶出京城,我就回余杭去,帮我父亲教书,也能混口饭吃。总之,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
听及周清弈提到家世父母,宋翎神色黯淡。
他尚且有个归处,周刺史最是疼爱这个儿子。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子女众多,若失去利用价值,得不到尊严和权势傍身,那过得真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起码舒心自在。
就如同宋执,一意孤行,落到如今的下场。
宋翎心绪百转千回,默了半晌,他眼睫低垂,噘嘴憋出一句:“你是信不过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回去了。我花了那么多好药材养着你,你还欠我好多银子呢,没还清钱还想走,美得你……”
明明一脸委屈,偏还作出这样骄傲的姿态,像是闹别扭。
周清弈勾着他的手指,平静反问:“你觉得我不信你吗?”
他这样冷淡,宋翎更委屈了,眼泪一下涌出来,哽咽道:“那你故意提有归处去,是在可怜我吗?”
复活吧!!!殿下的老周!!!!
写了几天虐的来点甜的,嘿嘿,甜完之后再说。
他们俩就是这么别扭的一对,酸酸甜甜就是好嗑。
检查
好端端地,怎么不高兴了。
“翎翎,你在说什么?”周清弈不解地问。
宋翎这几天很没有安全感,不知为什么,他心底里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散开。
只见他下颌高抬,声带哭腔的对周清弈说:“你方才说那些话是在故意可怜我吗?可怜我贵为堂堂皇子,却整天要提防自家人的算计,还要你舍命出手相救?可怜我不得父母真心疼爱,旁人都是表面让着我,看我风光高傲,实则心里面恨不得将我踩在脚下碾成泥渣一般……”
“宋翎。”
这是周清弈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连身份地位不同都忘记了。
“我救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是想和你厮守一生的人!”
周清弈强忍下身体痛意,拔高声调打断他,而后又缓声道:“翎翎,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让着你,包容你。我知道自己跟你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但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变。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永远做个骄傲的昭华殿下,不难过,不掉泪,每日都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