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弈抱着他,盖好被子。
宋翎靠在他身上,喃喃道:“卫礼好烦。”
周清弈轻笑:“你下午才夸他。”
“谁让他坏事?”宋翎眼珠子一转:“京城有个杀猪的母老虎,性格火爆,改嫁了五次,要不就把卫礼许给她吧。”
“好了,小孩心性。”周清弈亲了亲他的脸颊,把他双手放入被子里:“睡觉吧。”
宋翎:周清弈到底是书生还是体育生?
周清弈:是你的下半生。
太子:好幸福。
谢均:好恶心。
卫礼:殿下,这种亲事不要啊!!!!!
抵达
天光乍泄,透过窗户,照得船舱亮堂堂。
“周清弈,快把帘子拉上……”
“好。”
细碎的,怜爱的吻落在美人的眉间,鼻梁,唇畔。
只见昭华殿下容光娇艳,露出雪白粉颈和胸膛上几枚吻痕,腰腹上还残留着红色指印,可怜又可爱。
周清弈搂着他的腰,感受到无比的满足。
在水路上奔波了五六天,终于抵达京城。
本应该第一时间去皇宫里请安,可一路上舟车劳顿,景帝心疼这个儿子,特意吩咐免去昭华殿下的请安。
歇了两天,宋翎才重新去上朝、会客。
大臣们许久未见名动京城的昭华殿下,得知他今日要来,还有些翘首以盼。
“王侍郎,听说周家家训严格,你说这昭华殿下去了余杭一趟,是不是已经变得循规蹈矩了?”
“我估计是,毕竟是在余杭,不是在京城……”
“圣上真是溺爱昭华殿下,这都迟来了,还在等着。”
两位老臣窃窃私语,议论着还未到殿中的人。
忽闻银铃清脆,来人穿着一身水红色长袖大袍,眉如墨画,流盼生辉,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彷如沐浴在明媚的骄阳下,张扬而艳丽,叫人一见难忘。
在场之人纷纷叹服,昭华殿下的美貌如旧,依然是那么的貌比潘安,傅粉何郎。
宋翎款款走来,对宝座上的九五至尊行礼:“父皇,儿臣来迟,还请父皇责罚。”
景帝开怀一笑:“昭华,身体可缓过来了?”
宋翎微微颔首:“谢父皇关心,已经大好了。”
早朝如往常般进行着,下朝之后,景帝留宋翎在宫中用午膳。
养心殿里已经摆下宴席,宴席安排也颇有意思。
景朝规矩,给臣下赐宴时需遵循礼制,分餐而食。
而殿里竟用一张圆桌,父子四人共食,桌上是清一色的御膳大菜,菜色丰富,香气扑鼻。
宋执也在其中,坐在太子旁边。
景帝经历过夺位,不愿自己的孩子再重蹈他当年的覆辙,只希望他们和谐共处,兄友弟恭。
私底下,他更愿意跟他们像是普通人家的父子那样相处,没有那么多隔阂。
宋翎用瓷勺呈菜,放入景帝碗中:“父皇,昭华记得您最是爱吃这道金玉满堂了。”
清甜的玉米搭配着时蔬,色泽动人。
景帝圣心大悦:“孤的昭华记性真好。”
宋翎看向桌上那条“年年有鱼”,用的是扬子江的鲈鱼,又肥又美。
“父皇,吃鱼。”
“好好好,昭华懂事多了。”
太子看着自己的胞弟,觉得他出去一趟,回来的气质变得更平和温柔,微笑着开口:“昭华,这次去余杭,可还顺心?”
宋翎笑道:“兄长,昭华此行一切顺遂。余杭在周刺史的治理下民风淳朴,物产丰富,百姓们安居乐业。尤其是那江南的风光,如画卷一般,真是美极。”
太子畅想道:“古往今来,赞美西子湖畔的诗词众多,若有机会,我也要前往一观。”
“到那时候,兄长一定要带上昭华。”宋翎自告奋勇:“昭华愿为兄长引路,带兄长在余杭游山玩水,泛舟湖上。”
景帝打趣道:“昭华,明明是你自己贪玩吧。”
“父皇!”
“哈哈哈……”
宋执看他们聊的火热,心里气不过,装模作样的关心道:“宁清观二哥气色红润,总算是能放心了。听闻周校书郎下了船就马不停蹄的去弘文馆处理公事,也不知道在府里好好照顾二哥。”
在其位谋其事,这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被宋执添油加醋的一说,味道就不对了。
景帝蹙眉,搁下筷子,语气冷冷道:“弘文馆里能有什么急事要处理,难不成是不愿照顾昭华,所以找个借口躲着?岂有此理!”
周家本就是高攀皇室,这周清弈还不愿意伺候,全天下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夫郎?
宋翎羽睫轻颤,如怨如诉:“父皇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那周清弈毛手毛脚的,弄坏了我的一件衣服,我定是要让他赔的!但他那点积蓄都不够买一边袖子的,所以只好勤勤恳恳的去弘文馆多干点活了。那地方离昭华府远得很,天天早出晚归的,我都睡熟了他还没回呢。”
“昭华,你呀。”太子摇摇头,劝道:“你又不缺那点银子,何苦要想尽办法的折腾人,周清弈是个实诚的人,才会把你的话当真。”
“兄长,你怎么都不向着我。”宋翎看向景帝,软着声音:“父皇,我娶个夫郎回来,难道还使唤不得他吗?我就是要他赔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