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主动带R夹榻上空悲切
盖聂抬眼望着微微摇晃的陌生床幔,浑身一阵燥热难耐。自他服下了晚间的汤药后便一直如此。
他虽然察觉出汤药不对,可是形势所迫只能乖乖喝下。他原以为不过是软筋散之物,以防止逃跑之用。
没想到竟然是……
“这是陛下体恤先生特意所赐的汤药,还望先生尽数喝完。”
端药的内侍言犹在耳,盖聂现下只恨自己把嬴政想的太好。
今日是和墨家计划的营救之日,可是他一觉醒来却发现嬴政竟然又将自己换了地方。
他忍不住微叹口气。如今他不过一介布衣。而嬴政早已登上至尊之位多年,就算真的放走了一个盖聂,也不会让秦朝顷刻覆灭。
三天换三个地方,嬴政竟然也干得出来。
饶是他再不经风月,也明白了那药中到底加了什么。
外面不时传来些许隐晦的吵闹声,看来墨家已经动手了。他虽然心中焦急,却没有半分办法。
“吱呀——”
殿门缓缓打开,嬴政手拿一个精致的锦盒,踏着月光而入。床上的人正难耐地轻轻呻吟,泛红的面色似乎正浸在欲望的浅滩。
行动间布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听得嬴政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先生好睡,外面可是一片惊涛骇浪。”他缓步走到床榻旁边坐下,顺手端起一侧的药碗。
药碗触手尚热,正是喝药的好时候。
盖聂在人前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状态。即使现在被他下了药,还在用指甲默默扎紧手心试图保持清明。
“陛下,”盖聂的喉结上下滚动,试图酝酿出完整的语句,“请您、您不要难为……”
接下来的话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请求嬴政放过墨家那群人?
还是请他放过自己?
墨家与帝国早已势同水火,断无转圜的余地。
“你是让朕想放过他们,是吗?”嬴政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很明显,他并没有因盖聂为那些叛逆求情而生气。
“他们是为我而来,所有的罪责由我来扛。”盖聂的眼神逐渐迷离,却依旧努力保持清醒。
“一别经年,先生还是这般。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揽下。”
嬴政用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用碗沿刮去多余的汁水。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慢条斯理,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漫不经心。
这是一种全局尽在把控中的自信。
盖聂抬眸望向面前的君主。明明对方尽在身侧,可却好似相隔天涯。
嬴政早已不是旧日的嬴政了。
他根本拿不准君王的心思。
汤匙已经尽在嘴边,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盖聂顺从地张嘴吞下,连问都不问一声。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哪怕嬴政现在给他喂下鸩酒,也只能喝下去了。
随着药碗慢慢见底,嬴政的心情也逐渐雀跃起来。
他拿出手帕替床上的人拭去嘴边的药渍,慢慢欣赏着盖聂渐渐迷离的眼神。
“你想要朕的恩典,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动动嘴皮子就想成事,哪里那么容易?
盖聂的胸膛剧烈起伏,强烈的药效带来令人发疯的酥软麻意。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吞没他所有的理智。
“陛、陛下……”他艰难张口,声音哀戚恳切,“求您,求您放过他们……”
当年他与嬴政少年投契之时,何曾想过日后的同道殊途?
他受故人之托,为寻找天明而离开皇宫。此举在多疑的皇帝面前,无异于赤裸裸的背叛!
不管嬴政想将他碎尸万段还是五马分尸,都是自己选择的结局。
可他真的不愿嬴政伤及无辜,罔造杀孽。
“求您。”他又一次开口,带着滚烫的气息。
嬴政垂眸看向床上的人身处欲海,目光最终落在那只从被子里探出的白皙瘦弱的手腕。
青色的血管浮在皮肤表面,随着主人抓紧他腕子摇晃的动作而绷紧。
明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安慰。
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人世变幻,波涛汹涌。
只有盖聂还似初见时。
“既然先生出言相求,那么朕就只能成人之美了。”
嬴政慢条斯理地掀开盖在盖聂身上的被子,轻轻拉开那人腰间仅剩的一条腰带。
那是通往隐秘关卡的最后防线。
他对外面那堆破事并不感兴趣,现在享用眼前的礼物才是正理。
身上仅剩的单薄衣物骤然掀开,盖聂直觉身上一凉。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带动身上的锁链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先生别怕,朕会让你舒服的。”嬴政伸手将盖聂揽在怀里,静静感受着对方细微的颤抖。
“陛下……”盖聂难得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靠在帝王的怀中。
身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吸附着无形的小虫,从皮肉啃至骨髓。他暗自轻咬下舌尖,试图保持思绪的清明。
嬴政眼尖立刻看到他的举动,当即用手掌拍向盖聂的臀尖!
啪!空气中骤然响起清脆响亮的掌声。
盖聂被打得周身一颤,瞬间放开了饱受折磨的舌头。
“不许咬舌头。再让朕看见,可就不止这一下了!”
他威胁的言语刚出口,身下的人立刻绷紧身体,胡乱点头应下。
嬴政见人答应,不禁又恢复好言好语的态度。外面墨家闹得乱哄哄的,他只能向盖聂讨回这笔账了。
放在床上的锦盒被顺势打开,嬴政取出里面放的一对细长的红宝石金乳夹。
上面挂着的宝石纯净明亮,中间用金子制成的链子相连接,末尾坠上清脆的铃铛。
只需要轻轻一晃,满室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好看吗?先生?”嬴政起身而上,将夹子在身下人的面前晃了晃,语气中恶意慢慢。
盖聂就着烛光抬眸望去,只见那锋利的夹子上面排满密密麻麻的锯齿,竟是一点空隙都不肯留。
昏暗的烛光下,乳夹泛着冰冷锋利的光芒,一张一合间恨不得立刻咬上猎物。
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皇帝的脸色陡然凌厉起来。
他立刻起身摔摔袖子,仿佛刚才与盖聂耳鬓厮磨的另有其人。
“既然先生不喜欢,”嬴政随手将乳夹扔回锦盒内,“外面还有一堆叛逆处理,便先回去了。”
说罢,竟是作势转身要走。
“陛下!”盖聂又惊又惧,立刻伸手抓住皇帝的袖子。可是他现在浑身酸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彼时的嬴政却似铁了心,对他眼里的祈求之色示弱不见。
“朕不喜欢勉强。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等十日药效过了就好了。”
十日?!
盖聂生平奏的副丞相,冯劫下参群臣,上谏帝王。
此人是朝堂上出了名的硬骨头,而且每次都能抓住实证。冯劫还喜欢在参人之前找出官员们所犯的律法条款,大义凛然之姿恨不得生吞了犯事的官员。
嬴政垂眸一言不发,只由着身旁的宫女给他宽衣。
等到内侍熄了灯,殿内一片漆黑。盖聂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孤傲的帝王已经躺在了他的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