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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 第99节

 

? 你在哪里

◎我去接你◎

【chapter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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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何琳痛彻心脾的惊叫声开始, 电话打来,周鸣初调转方向。

赶到医院,周柏林还在抢救。

驾车的人已经抓起来,是卢静珠前男友, 曾经按着她打的那一个。这人正在晚期疾病中, 化疗的最后阶段, 伴有精神病史,被抓时对着卢静珠森森一笑, 还说下辈子要找她。

“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连累了周叔叔……”卢静珠捂着嘴,泣不成声。

周鸣初问:“这个人这么久都没找你, 为什么突然发作?”

卢静珠哪里说得清楚,她也受了伤, 一张精致的脸此刻像被水泡过的卫生纸, 憔悴得不成样子。

她想不通为什么, 也没有更多的勇气去看他, 像突然被扔进噩梦, 站都站不住。

她宁愿被撞的那个是自己。

“我真的跟他很久没联系,微信也删了……”卢静珠控制不住地打哆嗦:“我上次见他还是年前的事……”那时她跟谷志德在一起, 谷志德把她护得紧紧的, 从头到尾只是他们在打招呼,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想到谷志德, 就听周鸣初问:“谷志德今天有没有去?”

“他说临时有事, 来不了。”卢静珠脸上伤一阵阵扯得疼, 眼泪从鼻梁滑下来, 嘴也干得起了皮。

她听着这个名字,忽然抬起头看周鸣初。

周鸣初盯着她,卢静珠乱中试图抓取头绪,渐渐的好似想到什么,她后知后觉,哪怕只是微小的猜测,已经浑身发冷。

抢救室门开,急诊医生出来宣布结果,伤势太重,人没救回来。

卢静珠腿一软,滑坐在地。

周鸣初走进抢救室,周柏林躺在病床上,血色未退,但氧气面罩已经在他脸上勒出几道印。

监护仪器上的数据已经很明显,医护也开始拆仪器,周鸣初低头看着父亲,伸手把他额头和耳朵边的血擦掉。

旁边有人递纸巾,他接过来印在父亲脸上,血一点点印干,人却越看越陌生。

他们今年好像还没见过面,或许这是陌生感最大的原因,但回到以前,也总有半年见不到一面的时候。

女人的声音呜呜咽咽,何琳在后面痛悔,说他今天起来还觉得呼吸不畅,早知道就劝多两句,不让他过去。

周鸣初漠然看她:“他不去,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女儿。”

何琳哭得更凶,周鸣初却已经开始麻木。

陆续赶来的人很多,外面走廊传来医护维持秩序的声音,许明灿父亲出现,面色沉重如乌木。

老许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顿在医院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阿鸣,节哀顺变。”

事发突然,从抢救到报警纷纷乱乱忙一天,麦坤也来了,同样看得难受,劝周鸣初:“你回去休息,这里我们来处理。”

“没什么事,我来就可以。”周鸣初仍然那副模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所有事,冷静地把赶来的亲朋送走。

他越是这样,亲朋好友越是不忍。

天上又飘雨,临走时老许怕他扛不住,叮嘱道:“回去叫个代驾,不要自己开车,不安全。”

周鸣初很平静:“没事,我可以开。”

他留下来打了几个电话也接了几个电话,打火机在手里颠来倒去,花很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动作把脚底石子磨出来,再回头,是何琳绝望的一张脸。

“阿鸣……”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整个人像要倒了一样。

周鸣初冷淡地看着她,何琳眼泪不断,颤抖中把周柏林的手机递过去:“你爸爸最近一直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但他没接。

何琳说:“你爸爸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前面那个女朋友的事……他的意思是,你如果真的喜欢,再处处看也可以。”

周鸣初接过手机,何琳低着头碎碎念:“我让他发信息,他不肯发,我知道他是怕说不清楚,也是放不下面子。”她一句一句,哽咽道:“阿鸣,你爸爸很在乎你的,他只是不会说,他只是嘴硬。”

抬头,是周鸣初一张无动于衷的脸。

他没说什么,安顿好后面的事,驾车回家。

路上陆续有电话进来,周鸣初专心开车,一个也没接。

广州是座不折不扣的不夜城,哪怕过了凌晨还是很多店开着,他驶在市道,想起今天上午想去找的人,他曾经问她嘴这么利是不是从小爱跟人吵架,她说近墨者黑,扬着脸,一根手指戳着他,意有所指。

于是经常拐错的环岛路这一次也没躲过,笔直往前,又还是到了文禾楼下。

周鸣初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白天打的时候是关机,这个点再打,无人接听。

他把天窗推开几公分,有毛毛雨飞进来又关上,人往后一靠,闭眼不知多久,接到文禾的回电。

“喂?”文禾对着听筒说话,喂了几声后才听到周鸣初的声音:“在不在家?”

文禾气不顺。

她本来不想理,但他从昨晚打到现在,没完没了打得她逐渐想发火:“不在,你有什么事么?”

周鸣初问:“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

“那我等你回来。”

“不用等。”文禾生硬道:“我不会回。”

那边安静很久,听到周鸣初没头没脑的一句:“怎么样你才会回来?”

文禾顿了下:“你什么意思?”

“你在哪里?”周鸣初固执地问。

“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告行踪吧?”文禾深深喘了一口气,感觉跟他牛头不对马嘴,不由加重语气:“你说过要断个干净的,干什么又做出这副样子?”

那边无声,只听到些微的白噪音。

早班机加长途飞行令人疲惫不堪,文禾揉了揉脸:“你又这样,为什么老是要打扰别人,让别人困扰?”她感觉累得不行:“你要是……真的对我有过感情,能不能尊重你自己说过的话,也尊重我的选择?”

周鸣初打开雨刮:“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想维持我现在的生活。”文禾说:“我现在很好,工作顺利,生活也开心……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周鸣初问:“跟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

“不是难受。”文禾抿了下嘴,在一起时当然也有好时光,但是:“我觉得我们总是说不到一起去,我说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说这句话?我说我会想办法配得上你,你也没有听进去,还有你爸爸……”她微微一顿,没再继续说这些,独自握着手机蹲在阳台一角,压低了声音道:“别再找我了吧,我在dc很好,我们没有再缠的必要……我也没有力气再跟你缠了。”

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吵,纵然她也有很多的负气话,违心的,发泄的,她不喜欢那些时候的自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事业顺利,她也不差,虽然比不上他,但也在稳稳地往前走。

电话那端一片沉默。

他总是这样,打电话要么不说话,要么轻描淡写讲几句,文禾已经习惯。

“周鸣初。”这么久,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各有各的生活……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没必要这样,等你找个新的女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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