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很想你
纵使万般不放心,孙丞溪只能目送肖程东离开。
没多久,宁瑞安来了。
“咦?丞溪你近视吗?”宁瑞安一进门就发现孙丞溪脸上多了副眼镜,边脱羽绒服边问。
“不近视。”孙丞溪下意识地用手推了眼镜,才注意到宁瑞安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白色立领毛衣的高大人影。
不是陆沉还能是谁?
“陆……”受肖程东的影响,一个“狗”字差点脱口而出。孙丞溪轻咳一声,才继续打招呼:“陆大哥。”
陆沉点点头,向他解释:“我正好跟阿宁一起,所以也过来看看。”
孙丞溪邀请二人进客厅。
宁瑞安熟门熟路地晃悠到餐厅,瞧见桌子上吃了一半的晚饭,摇摇头叹口气:“肖老头真是可恶,白瞎了一顿好饭!”
“肖老头”这个称呼,令陆沉眼皮跳了跳:“肖叔对你可不薄,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只表面装装样子的面子工程,谁稀罕呢!”宁瑞安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嘴里的吐槽声不停:“东子好好的生日,被这么糟蹋了,烦人!丞溪,别担心,东子一定不会让那老头好过的。”
孙丞溪默默点头,心里仍旧不安心。
“你还饿不饿?要不要我重新点些吃的给你?”宁瑞安问道。
孙丞溪哪还有心思吃下东西,但他没忘记顾念别人:“你们吃了吗?”
宁瑞安低头摸摸明显圆滚起来的肚皮:“我和陆狗吃过了。”
“那……喝点什么吗?”
宁瑞安把孙丞溪的胳膊一揽,拽着他走出餐厅:“我不渴,也不用管陆狗,我俩又不是外人,你不用忙活!对了,三楼的电竞室还在吗?”
虽然肖程东无法圆电竞梦,但却没有放弃电竞。
不仅在家里置办了专业的电竞设备,还成立了自己的电竞俱乐部,近几年已颇具名气。
只是,宁瑞安常年在国外,如何得知三楼有个电竞室的?
宁瑞安仿佛看穿了孙丞溪的小心思,主动对他讲述缘由:“虽然宁家是搞珠宝起家的,但设计这一块不仅局限在珠宝哦!这套别墅,东子当初构思完布局,是托宁家设计和装修的。”
孙丞溪被拉着向楼梯走去,到楼梯口时,宁瑞安突然停下脚步,神神秘秘地问:“这里是不是有地下空间?”
地下一层的储藏室很大,肖程东专门开辟了一处地方收藏名酒。
孙丞溪点点头。
宁瑞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迷雾般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其实还有个地下二层呢!”
什么?
地下二层?
住了那么久竟不知道这事?
“可是楼梯只能通向地下一层。”
“哈哈哈!东子这家伙隐藏得很深呐!想不想知道入口在哪?”宁瑞安悄咪咪地对孙丞溪说,悠哉游哉地晃着他的胳膊。
当然想。
可是程东没有告知此事。
肯定有他的道理。
孙丞溪望着通向地下的楼梯,轻轻摇了摇头。
宁瑞安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想就是想!看你这顾虑万千的样子,嗞嗞嗞,被东子拿捏的呦~”
“没有。”孙丞溪弱弱地反驳。
宁瑞安好心地提醒他:“三楼那个秘密房间,你进去过吗?”
秘密房间。
孙丞溪知道宁瑞安指的是三楼尽头钢琴房对面那个带密码锁的房间。
自他与肖程东同居以来,那个房间一直锁着,也没见肖程东进去过。
那应该是肖程东的秘密基地,孙丞溪没有探究过,他尊重自己的爱人。
孙丞溪果断地摇头。
“要不要试试去?”
孙丞溪又摇头。
一旁的陆沉听见他们的对话,打趣道:“万一里面藏着前任的物品,呵~那就有意思了!”
“你当东子跟你似的,他可是纯爱战士!”宁瑞安冷哼一声,心想哪有什么前任,你这个花花公子懂个嘚儿!
陆沉直接笑出声:“怎么没有?知道吗,高中的时候,他还向我请教怎么接近喜欢的人。”
高中的时候?
孙丞溪立刻领悟陆沉的意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宁瑞安恶狠狠地瞪了陆沉一眼,语带嘲讽地批判:“你懂个鬼!”
孙丞溪今日心情着实欠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难得打断一次别人的谈话:“时间……时间不早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在这里休息吧,我先去收拾房间。”
“不用忙活,还早呢!睡什么睡,快来陪我追剧。”宁瑞安毫不客气地拖着孙丞溪走向客厅的大电视:“我跟你讲,这个剧里的男二实在是温柔体贴又帅气。不知道这个女主眼睛是不是有毛病,非男一不可,可把我气坏了……”
有宁瑞安的陪伴,孙丞溪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好好放在自己的胸腔里。陆沉在他们旁边安静地拿笔电办公,在宁瑞安犯花痴时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剧中的内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零点还有十几分钟。
孙丞溪已躺在大床上,任由思绪翻飞。
楚家二小姐?
听阿宁说,她也是在a国留学的,那她……她跟程东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的吧。
最迟明年五月,他们完婚。
不超过五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吗?
如果孙丞溪能有上帝视角的话,会发现,与肖程东相比,他才是那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和肖程东共度一生,可以出现在孙丞溪的愿望单上,但绝不在他的日程簿上。
命运的轮盘旋转不停,孙丞溪似乎什么也抓握不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凭借一口气,他花费众多精力和时间,勉强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然,为了生存,也差点走上歧路。好在他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如果这微乎其微的幸运值,也是用血和泪换来的呢?
他该如何自处?
又该如何处理与肖程东的这段感情?
如果真有一扇门,锁住所有真相,掩盖一切秘密,会不会也是一种幸事?
接近零点,肖程东的来电来了。
强行压下疲惫的低沉声音从听筒传来:“怎么还不睡,丞溪?”
孙丞溪侧着身子,面向肖程东睡觉的那边,手放在爱人的枕头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的眼睛逐渐发热,索性合上了眼皮。喉头滚了滚,闷闷地回答:“在等零点。”
二人默契地静下来。
还有13秒。
5秒。
3秒。
1秒。
“生日快乐,程东。”
“与丞溪同乐。”
可我并不快乐。
苦涩涌上孙丞溪的心头,堵上喉咙口,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一会儿回去,不要担心。”肖程东一顿,耐心解释:“我把我妈请来了,现在他俩在交涉。”
程东的妈妈?
这是程东氏的联姻。她恨章氏,恨肖氏,恨肖华阳,恨我,恨所有……唯独不恨爱情。”
“你是她的儿子,她不会恨你的。”孙丞溪轻轻柔柔的声音,像一根薄透的羽毛搔刮心弦。
肖程东自嘲道:“但我同样是肖华阳的儿子,流着肖